“嘿,在這裏你隻能發揮肉身的力量,肉身之外所有的力量都要被驅散,就算你神魂強大,能一直修補,也免不了一個死字!”


    關帝神冷笑,他也要主持陣法,不能進來圍攻呂嶽,但看到黑白無常見功,當下大喜,張口也噴出一股陰氣化作鬼物朝呂嶽攻來,對其他鬼神喝道“都動手,把他撕成碎片!”


    天盤大陣正是他那篇殘缺的《輪迴天經》中記載的陣法,由十殿閻羅,三位判官,黑白無常布陣,自己居中主持,能演化輪迴天盤,隨意擺弄陣中敵人,將敵人的力量限製在身軀之中,自己的力量卻毫無限製。


    這陣法是關帝神稱鬼帝的殺手鐧,雖然演練多次,但這還是第一次真正使用。


    “隻能發揮肉身的力量!”這些鬼神用陰氣演化的都是些惡鬼,修羅,妖魔,骷髏什麽的,呂嶽盡力躲避著這些東西,隻有實在躲不開的時候,才會用拳腳將這些東西打飛出去。


    多虧了呂嶽拳腳精通,這地方又寬闊,這才能騰轉挪移,堅持下來,隻是這樣被動防守不是辦法,自己現在被這什麽天盤大陣從神魂弄成肉身。


    神魂隻要念頭足夠,就可以堅持,但肉身不行,這玩意是會疲勞的啊!


    再一次將拿著叉子的修羅打飛出去,呂嶽手腳發麻,正在這時,黑白無常的骷髏鬼頭又飛過來,手腳麻的不聽使喚,呂嶽無奈,隻能張口一吐,一道白光飛出,瞬間就將這個骷髏鬼頭切成兩半。


    這危機解除,但呂嶽的臉『色』卻並不好看,因為那切開骷髏鬼頭的白光,還不等重新飛迴來,就寸寸瓦解,變成一捧銀沙落在地上,而兩半的骷髏鬼頭隻是朝中間一撲,就又合攏在一起,隻是個頭上縮小了一些。


    “咦!”關帝神輕咦一聲,拿手一招,這些銀沙便憑空飛起,落在其手中,關帝神仔細端詳了一遍,頓時大喜“原來是五金精氣,居然還淬煉的如此精純!”


    關帝神說這話的時候用指頭一點,一點意識分身落進去,這捧銀沙立刻發出白光,結成一尊小一號的關帝神,隻是軀體麵目皆做鐵白之『色』。


    “好東西,好東西,正好作為打造天盤的材料!”關帝神收迴意識分身,將這捧銀沙小心收好,拍手大笑道“諸位小心些,別一下把他弄死了,讓他把好東西都吐出來,這天盤大陣中,不怕他翻了天去!”


    在諸多鬼物的圍攻下,呂嶽內心的怒火幾乎要將這處城隍靈境燒成劫灰,暗暗運氣五雷決,手上立刻泛起絲絲電光,隻是這電光和剛才的白光一樣,剛出現就會被白光快速分解掉。


    剛才的白光正是呂嶽以劍氣淩空決祭煉五金精氣練就的太白劍氣,淩雲道人所贈的鬆木劍雖然被毀,但這要再找一柄,太白劍氣依附上去,立刻就能恢複威力,現在卻折在這裏。


    “尼瑪,那個坑貨弄出來的這什麽天盤大陣,太缺德了、、、”呂嶽在心裏暗罵,但無論如何都不敢再把五雷令拿出來了。


    “要不拿玉璽兵符試試?”這白光太詭異,呂嶽腦袋裏冒出這個念頭,隨即就被自己打消掉,兵符代表著自己道標的大義身份,隻要兵符還在,就算是自己被打死在這裏,也有從頭再來的機會,可若是兵符有閃失,那怕自己逃出去,也得不償失。


    “再堅持一會,吳子清應該看到我的信號了!”歎了一口氣,呂嶽心中如是想到。


    、、、


    陽世,城隍廟


    吳子清神魂迴歸肉身後,第一時間便和由雲嵐控製的呂嶽肉身一起前往定海軍營地,召集大軍,又點齊了八百縣兵,帶上弓箭床弩將城隍廟團團圍住。


    吳子清是個務實的人,在他心目中,既想馬兒跑得快,又想馬兒不吃草的想法是完全不存在的,因為要靠陰司鬼神在晚上抵擋外來鬼物的緣故,他對城隍廟的態度一直很寬容。


    三年前剛來的時候,城隍廟占地不足半畝,房屋更是坍塌了足有三分之二,還是吳子清親自撥款,征召壯丁重修的城隍廟。


    當時重修的城隍廟占地一畝,但這三年來隨著淄川縣人口越來越多,來上香的信眾越來越多,這城隍廟的範圍也就水漲船高的越來越大。


    當然,這種擴張是在官府報備過的,如今淄川縣是孤懸於『亂』世中的淨土,也沒什麽行旅商隊,城中都是住戶,吳子清自然無有不可,盡數批了下來,導致如今城隍廟占地已經十畝有餘!


    而如今,在這十畝有餘的城隍廟大門前,十幾個穿著道袍的廟祝麵『色』緊張,身後還有百餘個手持刀槍棍棒的壯漢,正在和官府大軍對持。


    “吳縣令,我們城隍廟向來尊法守紀,也從無『惑』人逾越之處,今日為何要大軍壓境!”道士中為首一人壯著膽子大聲問道。


    這十餘廟祝,乃是關帝神在以往依附淄川縣的流民中收羅而來,各個都有修行仙道的資質,乃是吳子清治理淄川縣隻有三年,對普通人來講,三年又能修出什麽名堂,最多也就是出竅境界,對付幽魂野鬼也就罷了,如何能與大軍抗衡。


    事實上關帝神培養他們,最主要的用處是溝通人鬼兩界,及時獲取陽間的信息,好為日後造反做準備。


    這些人由關帝神親自調教,忠心自然沒的說,奈何吳子清兇威赫赫,如今又領著大軍,對持已是極限,他們如何又有膽子能直接對抗。


    “你們是我淄川縣人,還是這城隍廟的私兵!”沒出事的時候,城隍廟能養百十號壯漢,為吳子清這個縣令節省不少糧食,戰時也參軍作戰,還不覺得什麽,可一旦對持起來,吳子清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豢養私兵,這是造反的前奏啊!


    吳子清臉黑的跟鍋底似的,聲音陰冷陰冷的“此間城隍有謀逆之心,罪該當誅,爾等不要自誤!”


    “城隍保境安民,這罪從何而起,吳縣令莫要聽信小人挑撥、、、!”吳子清的聲音讓這為首的道士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囉囉嗦嗦的正在辯解,其背後的城隍廟上空冒出一道金光,隨後一杆黑『色』大旗招展。


    雲嵐將手一招,天魔旗便落在手中,依舊化作如意的模樣,雲嵐將這如意微微一晃,如意頭上便誕出一點白光,顯『露』出呂嶽神魂被盤子拍下去的景象,雲嵐看的臉『色』一變“這關帝神有問題,動手!”


    吳子清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控製呂嶽肉身的是雲嵐,他還以為呂嶽是能分神化念的陰神高手,老師開口,他自然聽話的緊,更何況這本就是商量好的,當下高喝道“伏地投降,降者不殺!”


    “吳縣令,這、、、”為首的道士還要說話,吳子清卻再沒耐心去聽,當下將手一揮,身後『操』持床弩的縣兵一鬆手,一根手臂粗細的弩箭『射』出去,這道士連躲都沒來的及躲,便被弩箭『射』中胸口,巨大的力道甚至帶著這道士的身軀飛起,狠狠釘在其身後城隍廟的牌匾上。


    這道士的神魂出竅而走,刮起一股陰風,可吳子清深知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將手中縣印一揚,一道赤光掃過,隱隱聽到一聲慘叫,陰風平息再無異樣!


    “我等願意投降!”鮮血激起了這些道士和火工對鐵血縣令的恐懼,刀槍棍棒散落一地,百十號人盡數投降。


    “出兩百人,將他們打入縣牢!”


    吳子清吩咐著,身後有人應聲,帶兵將這些人盡數押走,又有文吏遞上一張紙,紙上寫著“經查,淄川縣城隍越位稱帝,有意謀反,此廢去其神職,搗毀其神廟神像!”


    這些文吏盡是賊寇出身,文化水平自然高不到那去,起草的令文很直白,但淄川縣吳子清是土皇帝,令文直白不要緊,隻要將事情講清楚就行。


    將這令文看了一遍,拿縣印在上麵一蓋,令文吏將其焚燒,傳至陰司,隨後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大手一揮,領著縣兵便衝進城隍廟中。


    這城隍廟雖然有十畝,可縣兵再加上定海軍,怕是走路都困難,領定海軍前來,主要為的是壓陣,做事的還是縣兵。


    廢起職,毀其廟,搗其像,這是對付神道的三大法寶,這三套手續走下來,便是關帝神真的成為金赦神靈,本事也要被廢去八成,落個淒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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