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個道標在新世界的任務都是拯救世界,但能夠完成的卻少之又少。


    大多數道標在新世界中隻是單純的斬妖除魔,積累功德提升修為,晉升道人境巔峰後見事不可為,放棄新世界選擇飛升大世界。


    這樣的道標要比普通修士略強,卻也強的有限,因此依舊要辛苦挨過九大天劫,方能成仙。


    呂嶽詳細研究過聯盟中前輩們留下的資料,結合這聊齋世界的特『性』,此時心中有些模糊的想法。


    道標的優勢在於兵符軍銜,聚眾之力。


    想要走這條路,要麽為官,要麽為將,前身是翰林院編修,隻要舍得下銀兩,弄一個縣令來做不是難事。


    呂嶽有這個打算,對清平縣縣令的遭遇就感同身受,詳細詢問了一下清平縣縣令全家被屠的具體情況,奈何王七不過是個稍有武力的漁夫,隻知道縣令全家是被吸幹精血而亡,疑似是被魔道高手所殺,別的就半點不知。


    、、、


    狂風唿嘯,外麵的風雨越來越大,茅草屋外忽然再次傳來一聲咆哮,呂嶽心中一緊,就見桌子上供著的土地神像發出哢嚓一聲響,自中間齊齊裂成兩瓣。


    “不好!”王七臉『色』大變,急忙拎了一把短刀在手,上前用肩膀擋住兩扇木門,對自家閨女道“樂樂,快帶少主從後門逃出去!”


    “我已經恢複,並非沒有一拚之力!”王樂點了點頭,眼中含著淚水要來拉呂嶽,卻被呂嶽拒絕,並用手指彈了彈手中寶劍,發出錚錚的劍鳴聲,破魔咒的符文若隱若現。


    門外傳來重力擊打的咣咣聲,王七發力挺住,來不及再說什麽,一股大力襲來,門板就整個塌下來。


    呂嶽眼疾手快,伸手把王七從門板下拽出來,手中寶劍在門板倒塌後迅速遞出,感覺似乎刺中了什麽東西,連忙將真元一催,隻聽一聲慘叫。


    呂嶽拽著王七退後,屋內的亮光照過去,一條足有兩尺長的青魚摔落在門板上,腹部一道劍傷正在涓涓的流淌鮮血,鮮血帶著一股濃鬱的腥味,而在腥味之下,便是極為濃鬱的元力氣息。


    “好東西啊!”呂嶽讚歎一聲,連忙拿真元在青魚傷口畫出一道煉血咒,再拿真元一催,整條青魚的鮮血便朝著咒文匯聚,隻兩個唿吸就化作一枚血珠,被呂嶽收起來。


    “少爺居然會法術!”王七看的目瞪口呆,隨後就是大喜,忙道“少主能擊殺水妖,能否去救救許家莊的鄉親!”


    “救許家莊的百姓!”呂嶽詫異的看了王七一眼“他們不是排擠你麽?”


    “終究是相處了幾十年的鄉親!”王七歎了一口氣。


    “行,我去救人,你在這裏保護王樂!”呂嶽點頭,一個縱身便竄了出去,朝著許家莊跑去。


    腳尖在地上輕點,整個人猶如鴻雁一般翻飛,瞬間就消失在雨夜中。


    王七先前能跟上呂嶽的速度,但如今呂嶽傷勢恢複,就連修為都邁入道人境,要是再比試腳力,王七怕是隻能跟在後麵吃灰。


    王七隻是粗通拳腳,沒有專門練過輕功,先前隻是仗著身體素質好罷了。


    許家莊有百十戶人家,房屋圍著祠堂坐落,水妖來襲的時候,祠堂內燈火通明,香火彌漫,便有一個白『色』的光罩如同鍋蓋,倒扣下來將整個村子罩住。


    這是許家祖先的力量。


    聊齋世界妖魔鬼怪遍地,在京都的百姓有龍柱鎮壓邪祟,萬邪不侵,在城市中的百姓有城牆保護,還有城隍庇佑,也算安全,而在如許家莊這樣的村莊,就隻能靠土地庇護。


    土地是朝廷赦封的正神,按理說徐家村供奉的應該是土地,奈何明廷風雨飄搖,就連縣令都被殺死在縣衙中,無了節製,許家莊便拋棄土地,隻供奉自家的祖靈。


    徐家村整個村子都姓許,乃是同一個宗族,王七是外來戶,雖然搬來幾十年,但生了個晦氣的閨女,也不為許家莊認可,許家祖先也不會庇佑他,所以整個村子隻有王七家還供奉著土地神像。


    水妖雖然趁著風雨上岸,但村中族老得了祖先預警,早早就有準備,老弱『婦』孺聚集在祠堂裏祈禱上香,青壯則持刀仗棍,守護在祠堂外!


    籠罩整個村子的光罩是有厚薄之分的,越靠近祠堂白光就越濃鬱,相反的離祠堂越遠,白光就越加淡薄。


    此時風雨交加,徐家村外有數十隻人立的魚頭怪物,個個都有常人高低,拿著棍棒,圍著這層白光不住敲打攻擊。


    白光在魚怪的攻擊下不斷收縮,最終隻勉強籠罩住祠堂,卻被十多頭魚怪合力擊破,並趁著光罩被打破,來不及收攏的時候衝將進去,打倒兩個青壯,提著鑽出來。


    青壯扔在一旁,魚怪則掉頭繼續攻擊光罩。


    “這些魚怪,好像是有組織的啊!”呂嶽躲在一株大樹後麵,見魚怪合力,時不時從光罩裏抓人出來,皺眉思索道。


    這魚怪雖然能人立起來,卻依舊是魚,隻是粗略有兩分人形,這樣的東西即便是有智慧,也不會有多高,可這些魚怪卻猶如軍隊一樣,捉了人都不吃,顯得極有自製力,可見這些魚怪背後必然有更厲害的妖怪在指揮。


    呂嶽運起追風步,圍著許家莊轉了兩圈,卻沒找到幕後主使,正在苦惱間,卻見這些魚怪已經再次轟破光罩衝將進去!


    呂嶽雖然不知道這光罩是許家莊的祖靈維持的,但也知道這是神力的一種,神道最重誠心,心『亂』,神力立馬就要崩潰。


    魚怪已經接連幾次打破光罩,要是再繼續下去,怕是祠堂裏的人都要崩潰。


    想到這裏,呂嶽顧不得再去找幕後主使,而是踏步上去,劍光一閃,瞬間就劃過一頭魚怪的喉嚨,真元一催,魚怪身上爆開一層雲霧,雲霧散去,一條兩尺長的大魚摔落在地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同伴被擊殺,其身旁的魚怪立馬舍棄攻打光罩,揮舞著棒子朝呂嶽砸過來,呂嶽拿劍一擋,一腳將魚怪踹翻,隨即撲上去,一劍『插』在魚怪身上,傷口處絲絲縷縷雲霧飄『蕩』,魚怪卻還在掙紮,呂嶽忙催動真元,劍上破魔咒閃爍,雲霧散開,魚怪頓時斃命,『露』出一條大魚。


    這些魚怪不會說話,但卻發出唿嚕唿嚕的怪叫,其他魚怪聽到聲音,紛紛舍棄祠堂中的村民,朝呂嶽圍上來。


    雙拳難敵四手,這些魚怪力氣不小,被圍住怕是要遭殃,呂嶽隻能運起輕功,在魚怪間閃轉騰挪,每一次寶劍遞出,都有一頭魚怪慘叫著斃命。


    “何人傷我烏水河水族!”


    魚怪越來越少,終於引起幕後黑手的注意,伴隨著一聲憤怒的大喝,一杆兒臂粗細的鐵叉騰空朝呂嶽襲來。


    “早防著你哩!”呂嶽心中暗道,使了個四兩撥千斤的工夫,拿手中劍一撥這鐵叉,鐵叉角度一歪,從呂嶽身旁滑過,將一頭魚怪狠狠釘在地上,呂嶽反手拔起鐵叉,向後幾個閃身,已經徹底脫出魚怪們的包圍。


    “你是那裏的道士,可知這裏本神的地盤!”魚怪後退,一團雨霧湧出來,凝聚在一起化作一個一丈高的壯漢,周身彌漫著幽幽黑光,冷冷盯著呂嶽。


    “你是烏水河河神?”自打這壯漢出現,呂嶽就感覺氣血沸騰,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襲上心頭。


    兵符微微閃爍,傳遞過來一道信息,呂嶽皺眉低頭問道。


    “正是本神!”高大的壯漢冷聲道“道士,退去吧,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


    “果然是你!”呂嶽猛地抬起頭,雙眼充滿怒火,將手中寶劍用手狠狠一推,大喝道“去死!”


    “凡間兵刃,也能傷吾之神軀!”壯漢冷哼,居然不閃不避,隻將一隻手探出,化作磨盤大小朝呂嶽扇過來。


    寶劍刺中壯漢,卻猶如刺在霧氣之中,眼看就要穿透過去,呂嶽卻忽然大喝了一聲“爆!”


    寶劍劍柄上一顆血珠閃爍,劍刃上破魔咒的符文一一亮起,忽然“轟”的一聲,整柄寶劍爆炸開來。


    “大膽!”寶劍在壯漢身軀內炸開,隻將壯漢炸成一團雲霧,雲霧中傳出憤怒的大喝,扭曲著重新化作壯漢的模樣,卻再不像之前一樣凝實,而是有些虛幻!


    “烏水河河神,等我取迴法寶,必將你練成飛灰!”呂嶽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轉身就跑。


    這烏水河河神是陰神層次的高手,自己目前不是對手。


    兵符傳信,這烏水河河神正是將前身打到重傷致死的那頭水妖。


    呂嶽得了這具軀體,自然就有幫前身報仇的義務!


    “那裏逃!”


    一切非人的妖魔鬼怪,都要晉級真人境才能煉化原型得到真正的人身。


    比如魚怪那樣的,是用妖氣包裹攜帶水汽,在魚身外凝聚成魚怪模樣,這是妥妥的幻術。


    而烏水河河神卻是出的陰神,借雲霧凝聚成型!


    寶劍爆開,其中破魔咒的力量直接傷到陰神,烏水河河神大怒,雲霧翻滾,也不再化作大漢,而是化作一條三丈長,猶如長蛇一般的怪物,朝著呂嶽飛快撲去。


    “原來是一條鱔精!”奔跑中的呂嶽迴頭一瞧,心中冷哼,悄悄咬破手指,催出一滴精血,在手心畫出一道破魔咒。


    今日斬殺這頭鱔精有些困難,但他隻要撲過來,就能給他來一記狠的!


    “妖魔爾敢!”烏水河河神的陰神眼看就要撲到呂嶽身上,呂嶽已經舉起手掌,卻聽遠處傳來一聲爆喝。


    喝聲猶如雷霆,將烏水河河神的陰神震的一愣,隨後就見一道青光飛來,繞著烏水河河神龐大的陰神盤旋幾圈,這陰神突然就斷成四五節,並崩散開來,化作巨量的雨水落地。


    “淩雲!”遠處烏水河水流激『蕩』,一聲憤怒的爆喝越過幾十裏地傳到這裏,把呂嶽都震的退後兩步,那青光卻隻是晃了晃,些微顯『露』出其中木質的紋理,隨後青光重新升起,如電般飛出,將沒來得及逃跑的魚怪盡數斬殺。


    斬殺魚怪,青光又朝呂嶽飛來,呂嶽緊張的退後了幾步,這青光在呂嶽麵前停下,光芒散去,『露』出裏麵一柄三尺長的鬆紋古劍,一個隻有一尺高,留著黑『色』胡須,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從劍中鑽出來,對呂嶽拱手道“貧道玄通觀淩雲,見到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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