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寶山嘴裏咬著刀,與蔣門申再次摸進馮子焜的院裏。


    大雨順著屋簷往下滴,白寶山摸到小院裏的偏房,聞見屋裏酒氣熏天。


    白寶山二話不說,與那蔣門申,擎著刀片,算是這屋裏的那幾個漢子,腳筋手筋都給挑了。


    那幾個漢子還沒疼得叫出來,又被蔣門申,刀掌砍在頸動脈上,雷雨的聲兒,湮沒夜裏的叫喊聲。


    蔣門申看白寶山下刀利索,眼裏投來欣賞的目光,卻見白寶山也不看他,摸著一個人,就利索的在腳筋手筋上剌兩道。


    血肉猩紅,悄無聲息。


    “少武哥,攏共九個人,都被廢了。”白寶山從一個漢子的身上,又摸迴來自己那把蒙刀。


    張少武一盆冷水,潑到馮子焜的臉上,那馮子焜驚醒,猛地剛要坐起來。


    蔣門申用右手勾著馮子焜的胳膊,卻見馮子焜摸著自己的拐杖,聽到一聲沉悶的槍響。


    外麵的雷聲太大,哪怕是驚雷般的槍聲,也沒人聽見。


    “兄弟,兄弟。”


    跛虎馮子焜被蔣門申用胳膊,勒的滿臉脹紅,雙眼充血,嘴裏嘶啞的喊著。


    “你別殺我···你別···你別殺我。”


    張少武一句話也沒說,刀片在跛虎馮子焜的眼上一劃,倆眼珠子便被廢了。


    馮子焜還想嘶吼幾聲,卻被蔣門申勒暈過去,最後躺在床上,眼裏汩汩的冒血。


    窗外的閃電,照映在張少武半張臉上,似乎這一張二十歲的皮囊之下,藏著一位八十歲的江湖老饕。


    這並非是會吃喝的老饕,而是殺伐果斷的饕餮。


    此時的跛虎馮子焜,似是一隻不足為道的螞蟻,而張少武卻是一頭大象。


    他一腳踩在跛虎馮子焜的身上,僅此而已。


    白寶山看馮子焜被廢了倆眼珠子,手裏的蒙刀,又幹淨利索的挑斷“跛虎”馮子焜的手筋腳筋。


    張少武從櫃子裏,摸出那塊翡翠玉屏風,又見櫃子裏還有不少的票子跟小黃魚,以及卷起來的幾幅字畫。


    他默默收入空間裏,將馮子焜半輩子攢下來的家底兒,全給收了。


    “走房頂。”張少武一躍而上,三人又在雨夜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一夜的雷雨很大,大的路邊都是積水。


    九歲公王耀祖看仨人迴來,便低聲說道:“大哥,沒人。”


    張少武點著頭,幾人又朝著城中而去。


    昏暗的路燈,時不時的忽閃乍亮,四人迴到張少武的家裏,從院外的偏門進去。


    蔣門申總算知道,這年紀輕輕的張少武,為什麽能在臥虎藏龍的四九城,有這麽大的名頭。


    “少武哥!咱們就應該,直接把馮子焜弄死,要不然也是留有後患。”白寶山脫下身上的濕衣服。


    張少武也將自己的濕衣裳,泡在水盆裏,“你放心,他不會借警察的手,更不會報警,他屁股也不幹淨。”


    “再者說,是個人都有軟肋,他馮子焜是四九城的老江湖,又是乞門的頭子。”


    “他心裏明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所以,我才不想讓咱們涉世太深,守著咱們的一畝三分地。”


    白寶山聽著張少武的話,又將眼神放在蔣門申的身上,“少武哥,他是誰啊。”


    “下手可夠利索的,比我還有勁兒。”


    張少武拍了拍蔣門申的肩頭,淡聲說道:“他以前是西直門,老渣子的人。”


    “我把老渣廢了,給他說過,以後想混口飯吃,就來喇叭營。”


    蔣門申伸出手,肅然的國字臉上,擠出一絲憨憨的笑。


    “兄弟,你下手也狠。”


    這倆人的眼神還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或許這就是糙漢與糙漢之間的賞識。


    九歲公王耀祖一直沒說話,他就靜靜的聽著仨人的聊天。


    “耀祖,這事兒別讓你爺爺知道。”


    “他這人愛操心,要是讓他知道以後,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張少武說著,又學著師爺白的調調說道。


    “那啥!熬鷹鬥狗,不能心軟。”


    “你都廢了他一對招子,怎麽不要他的命呢。”


    王耀祖聽著張少武學的惟妙惟肖,繼而大笑起來。


    盜門的師爺白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非死即傷,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後手。


    就拿師爺白攮死陳甲午來說,如同攮死個老鼠一般,下手快準狠。


    白寶山被師爺白調教的時間也不短,狠勁兒倒是有,就是手上功夫不行。


    雞鳴三遍,旭日灼天。


    眼瞅著四九城的夏天,已經是三伏天了。


    這四個人起來的倒是很早,張少武剛洗一把臉,就見秦淮茹早早的就在院裏洗衣裳。


    “洗衣雞”可夠勤快的,哪怕是坐月子的時候,秦淮茹也沒閑著。


    張少武端著昨晚上的髒衣裳,放到秦淮茹的旁邊,開口說道。


    “一盆衣裳,我給三毛,你洗不洗。”?


    秦淮茹聽著張少武的話,喜上眉梢,“張科長,您就是不給錢,我也給你洗洗衣裳,這沒什麽。”


    張少武搖著頭,“別介!這是你的勞動所得。”


    他拿出三毛錢,放在水池邊上,便準備收拾收拾去上班了。


    秦淮茹喜滋滋的拿過三毛錢,將自己的衣裳放在一邊,伸手搓洗著張少武的幾件衣裳。


    何雨柱手裏提著鋁製飯盒,看見這一幕,瞅見張少武笑著說道。


    “少武,你以後要是不想洗衣裳,就讓你嫂子洗。”


    “沒必要,花錢還便宜秦淮茹。”


    “兩碼事兒。”張少武跨上自行車,“嫂子就是嫂子,我沒法使喚冉老師。”


    “花三毛錢也挺好,咱不欠人家的人情。”


    張少武騎著自行車,後座載著何雨柱,倆人剛到軋鋼廠門口,就聽見有人議論著。


    “聽說了麽?來廣營的“營長”跛虎馮子焜,讓人給廢了。”


    “我就是來廣營的,這可是一樁懸案,不止是馮子焜被廢了,跟著他的狼心狗肺,也被人給廢了。”


    “他壞事兒幹多了,當年舊社會的時候,他手底下的小乞丐,哪個不是被他拐騙的。”


    “你說這個,我還真知道,災年的時候,斷胳膊斷腿的小孩兒,都被馮子焜誆騙到一塊。”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何雨柱從車座後邊跳下來,對張少武咧嘴問道:“少武,你聽說過跛虎馮子焜嗎。”?


    張少武連連搖頭,“不認識?你認識嗎。”?


    何雨柱抬聲一唿,“我當然認識,以前在豐澤園,見過他幾次。”


    “怎麽說呢?是個人物。”


    張少武翹起大拇指,“柱子哥,您也是四九城的頑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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