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鐵,徐進在武漢站接他們。


    “師父,先迴家,還是在外麵把飯吃了?”


    “先迴家,你看著打包幾個菜迴來。”


    “師妹怎麽了?”


    舒小勉強露出笑容說道:“坐車太久,有點累。”


    迴到研究所,已是七點。


    他們在路口下的車,再向前走百米,就能到樓下。


    “師父,我去買飯了。”


    舒小漫不經心的跟在爸爸身後,突然,爸爸停下腳步。


    她本能的抬頭向前一看,瞬間就感動的落下眼淚。


    “小兔子,老狼來接你迴家了。”


    燦爛如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王子肖張開胳膊,等待小兔子入懷。


    舒小邁著急切的小碎步,飛奔進老狼的懷裏,被他深情抱起。


    “你怎麽來了,你是怎麽來的……”


    小兔子哭的不能自已,她抱緊老狼,哭的一顫一顫。


    “坐飛機來的,想給你一個驚喜,開心嗎?”


    “開心!”


    “開心就給老狼笑一個。”


    伴隨著舒小一笑,一個鼻涕泡不合時宜的冒了出來。


    “嗚嗚……”


    舒小又難為情的哭起來,剛才真是太丟人了。


    “不哭了,我給你擦。”


    “這手帕是……”


    “你送給我的,我一直都珍藏著。”


    “有什麽話,上樓再說。”


    古正陽的心裏,開心之餘,又多了一份失落。


    他們住在三樓,老狼懷抱小兔子上樓,心裏是滿滿的幸福感。


    “好漂亮的玫瑰花。”


    “小小對花粉過敏,你不會不知道吧?”


    “仿真花。”


    “我數數,有幾朵。”


    “99朵紅玫瑰。”


    進屋後,古正陽有意支走女兒。


    “小小,去超市買瓶酒迴來。”


    “爸爸,家裏有酒。”


    “小小,我想吃你做的菜。”


    王子肖懂古正陽的意思。


    “師兄去買飯了,這個點,菜市場也關門了。”


    舒小懂他倆的意思,想支走她,門兒都沒有!


    “小小,我來的匆忙,沒有帶洗漱用品,你能幫我去買一套嗎?”


    “吃完飯了,我們一起去買,超市10點關門。”


    “聽話,現在就去。”王子肖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晚上,我們一起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可是……”


    “幫我買些糖迴來,你平時愛吃的那種,我在戒煙,煙癮犯的時候難受。”


    這個符合實際情況的理由,舒小聽進去了。


    “那我去買了。”


    “路上小心,早點迴來。”


    “嗯。”


    雖然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但爸爸不至於像肖飛那樣粗魯,掄起拳頭就打人。


    古正陽走進臥室,拿出一根棒球棍,橫放在茶幾上,兩人對視而坐。


    “叔叔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為什麽要跟小小分手,胃病癌變的說辭,騙得了小小,騙不了我。”


    “小小媽媽一周年祭日的時候,我陪小小迴了老家,在整理遺物的時候,我發現了我爸的照片,小小媽媽跟我爸有過一段情,我也向我爸求證了,舒小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小小肯定更加無法接受,所以,我選擇了跟小小離婚。”


    “離婚?”


    古正陽心中這竄起來的小火苗,他握上球棍。


    王子肖見勢不妙,連忙掏出結婚證,擺在茶幾上。


    “小小媽媽走後,小小很傷心,我想給小小一個家,也想對她負責,所以就領了證,叔叔,我征求過小小的意見,小小同意後,我們才領的結婚證。”


    “怎麽沒有離成?”


    “離婚協議書被我撕了。”


    古正陽翻開結婚證,他們領證的時間是在四年前。


    “現在反悔了?”


    “悔不當初,如果能有叔叔一半的睿智,瞞著小小去做親子鑒定,就不會有現在這麽多事情。”


    “但你傷害小小是事實。”


    古正陽握起棒球棍朝王子肖的腦袋揮去,王子肖沒有躲閃,堅定不移的目光盯向古正陽。


    棒球棍在王子肖的耳邊停下,這是古正陽對他的試探。


    “被女婿拿著結婚證來要女兒,我大概是最慘嶽父。”


    “謝謝爸。”


    “你倒是挺會來事。”


    “不及爸的一半,要不是爸您做局讓肖飛來揍我,我怎麽會這麽快見到小小,這頓打,值當!”


    “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


    “爸,我也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小小既然是您的女兒,那小小的親生母親應該不是舒麗吧?”


    “小小的親生母親是誰,我不能告訴你。”


    他果然猜的沒錯,舒麗不是小小的親生母親,而是舒麗抱養迴來的孩子。


    那也不對,為什麽梧鎮的人,都以為小小是舒麗的女兒,就連老王也不例外。


    “舒麗對小小有養育之恩,如果小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很傷心。”


    “隻要你跟我不說,小小的生母就是舒麗。”


    “梧鎮的人呢?”


    “舒麗當年確實懷了孩子,月份跟小小差不多大,但是,孩子沒有保住。”


    王子肖懂了,都是老王風流債惹的禍。


    “爸,我能帶小小迴上海嗎?”


    “你問小小吧。”古正陽歎氣道,“這才幾個月,你們就來跟我搶小棉襖。”


    “還有誰嗎?”


    “肖飛,那孩子你得注意,暴脾氣。”


    “領教過,臉到現在還是疼的。”


    “沒見腫。”古正陽有幸災樂禍之意。


    “小小用冰敷了一個小時,兩邊臉頰又都親了一百下,要不然怎麽會好的這麽快。”


    “你這臭小子,在我麵前炫耀。”


    古正陽拿起球棍,懸在空中,打算嚇唬王子肖。


    “爸爸,放下球棍。”


    一進門,就看到爸爸拿著球棍,要打王子肖。


    舒小衝上前來,奪下棒球棍,擋在王子肖的麵前。


    “不準你打他。”


    舒小在路上碰到徐進,兩人一起迴來的。


    “師父,你經常教導我們‘君子動口不動手’,打人不對。”


    “小小,爸沒打我,我們鬧著玩的。”


    “鬧著玩也不行。”


    舒小看到茶幾上的紅本本,她拿起一本,翻開一看,是她跟王子肖的結婚證,難怪爸爸要打王子肖了。


    “爸爸,是我要跟肖肖領證的,我一哭二鬧三尋死,他才答應的。”


    “傻兔子。”王子肖輕柔的摸了摸兔頭,“爸答應我帶你迴上海了。”


    “你叫爸爸‘爸’?”舒小驚奇的看向王子肖,又不解的問道,“我們不是離婚了嗎?”


    “我把離婚協議書撕了,所以,小兔子,你一直都是老狼的小兔子。”


    舒小開心的快要融化掉,她跳起來勾住王子肖的脖子,“抱抱。”


    王子肖抱起舒小,帶她去餐廳吃飯。


    舒小吃了兩碗飯,擔心她消化不良,王子肖牽著舒小的手,他們走出研究所,在大街上壓馬路。


    “肖肖,爸爸一個人好可憐,我們可不可以晚點迴上海?”


    “這樣,我們陪著爸,等過完年了再迴上海,怎麽樣?”


    “肖肖,你太好了。”


    舒小現在一高興起來,就會情不自禁的求抱抱。


    “那你怎麽獎勵我?”


    “可是你沒有帶衣服來?”


    “讓老曹給我寄幾件來。”


    “肖肖,你穿西裝的樣子好帥。”


    “饞了?”


    舒小羞赧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我就聽爸的,晚上睡沙發。”


    “不要。”舒小果斷拒絕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


    “饞。”


    王子肖的身高與古正陽的差不多,出門的時候,嶽父大人親切的提醒他,把大衣穿上。


    “小小,我們可以經常迴來看爸。”


    “嗯。”


    “累嗎?”


    “不累。”


    “時間不早了,我們往迴走。”


    “肖肖,你不迴去,他們的訓練怎麽辦?”


    “有老曹在,今年的比賽也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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