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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哨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突然從三樓出現在她麵前,還一點聲響都沒有的。


    他的力氣非常大,花哨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力,幾近窒息。


    “女人?”他似乎才借著院子裏的夜燈看清楚是什麽人,鬆開了手。


    花哨跌坐在地上喘氣,同時還不忘抬腳踹向男人的下半身。


    她就是記仇,非常記。


    血月也不是吃白飯的大神,當即一把抓住她的腳腕,冷聲說:


    “你再動一下我就捏碎你的骨頭。”


    花哨向來聽不得威脅的話,一個側翻身用另一隻腳懸空狠狠踢在他的手腕上。


    這一下確實有點力道,讓血月鬆開了手。


    花哨連忙警覺的後退了好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直到這一刻她才看清麵前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玄色的長袍,整個人都藏在裏麵,隻露出蒼白到毫無血色的下巴和雙手。


    在黑夜下看尤為駭人。


    靈異頻道的任務者的這麽詭異嗎?


    花哨打心底的怵他,覺得他不像個活人。


    秦嫣這時也趕下樓,見狀緊緊的拉住血月的手臂,生怕他一個暴怒要了花哨的小命。


    “她是誰?”


    秦嫣說是一個女頻的任務者朋友,到家裏來小住一段時間陪陪她。


    血月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雙眼隱沒在陰影中看不真切,隻聽他喑啞冰冷的嗓音說:


    “嫣然,你知道不對我說真話的下場。”


    秦嫣身體一僵,說她沒有,句句屬實。


    然後她背對著他的手朝花哨做了個快走的手勢。


    但她剛做完這個動作,花哨就聽到耳邊傳來“嘶嘶”兩聲,類似於蛇吐信子般的聲音,


    果然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脖子上和腰上傳來冰冷滑膩的觸感。


    是兩條蛇!


    不對,是一條雙頭蛇!


    這是他的係統原身!


    “過來,乖乖的走過來讓我看看你。”


    說完,他似乎瞧見了花哨的小動作,又沉下嗓音說:


    “掐住它們的七寸沒用,這樣隻會讓它們生氣。”


    秦嫣徹底死心了,對花哨說道:


    “椒椒你過來,別去動那兩條蛇。”


    等花哨走到近前,血月微微傾身,與她的視線水平。


    “你和嫣然長得很像。”


    “你是她什麽人?妹妹?亦或者女兒?”


    花哨也抬眼看著他。


    這人有一雙異瞳,右眼瞳孔的顏色仔細看有點偏紅,像是帶了美瞳一般。


    他的五官很陰柔,加上慘白的皮膚,有點像偏東方式的血族。


    秦嫣知道花哨的脾氣,替她迴答道:


    “是我外甥女,院子裏冷,迴屋說吧。”


    看樣子是真的打算攤牌。


    血月卻說:“讓她自己迴答。”


    花哨就是不說話。


    血月以為她是害怕,把雙頭蛇也收了迴去,還脫下自己黑色長袍遞給秦嫣,讓她給隻穿了一件淡薄睡裙的花哨披上。


    “椒椒是吧?跟我說說為什麽來這?”


    他這樣很像在哄一個孩子。


    花哨心裏猜測他應該是活了好多年的老男人。


    小雨說能混到大神級別的,都是活了好幾百年的老妖怪。


    小姨給她把長袍披上,同時對她使了個眼色:聽話。


    三人上了樓。


    “說說吧,當然,你也可以不說。”


    花哨真假參半的說:


    “我最近手頭緊張,沒錢交房租就來我小姨這裏小住一段時間。”


    血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


    “既然如此,見到我為什麽跑?”


    花哨繼續說:


    “我小姨說你平時不喜歡有客人,怕你知道了不高興。”


    這話幾乎挑不出一點毛病。


    但秦嫣背後的汗都要把衣服浸透了。


    雖然挑不出毛病,但隻要肯下功夫查一查,定能查出真相。


    血月卻是也沒那麽好糊弄,又問:


    “你和你小姨都來了書城世界……這概論有點小吧。”


    秦嫣心裏咯噔一聲。


    但花哨卻麵不改色的說:


    “這個就要問書城篩選任務者的管理層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小的概率就讓我們姨甥倆遇上了。”


    她表情太坦然了,坦然中又帶著一絲無奈,


    似乎事實就是這樣,她也很無力阻撓。


    這迴血月算是信了七八分了,不再追問,揮揮手讓她們睡覺去吧。


    秦嫣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拉著花哨去小臥室挨著睡。


    “你膽子太大了!”她壓著嗓音說道。


    花哨說:“那能怎麽辦?我還能告訴他我是怎麽被你坑進來的?誰知道他會不會直接把我交給高層?”


    秦嫣說:“我們就自求多福別被他查出來的好!他最忌諱女人騙他!到時候我們倆都沒人給收屍!”


    花哨說:“不,隻是你,紀欽雨會給我收屍。”


    秦嫣咬死她的心都有了。


    花哨接著說:“你口味越來越重了,一個活死人的床你都敢爬。”


    秦嫣一把捂住她的嘴,瞪著她說:


    “這話你千千萬萬不能露一點出來給他聽到,看他的時候眼裏也別流露出來!這是他的大忌!”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他五年前接了一本七塊碎片高難度的靈異文後,迴來就這樣了,那隻血眼也是那時候出現的。”


    “你這張嘴給我老實閉緊了,這裏是書城,祖宗給你擦不了屁股!聽到沒!”


    花哨掰開她的手說知道了知道了。


    一夜無眠


    花哨早上裝模作樣的起來洗漱,看到血月在陽台喂他的雙頭蛇。


    花哨這才看清原來這雙頭蛇顏色不一樣,一個頭是黑色的,一個頭是深紅色的。


    兩個頭正撕咬著一隻小白兔,血淋淋的弄了整個陽台。


    花哨忽然感覺到屠佐有些興奮。


    昨天晚上見到這對蛇頭的時候也是,恨不得從虛擬環境裏跳出來。


    鷹本來就是蛇的天敵。


    屠佐大概是沒吃飽。


    花哨在腦海裏安撫看一下他,心裏想著如果屠佐和雙頭蛇打上一架,誰輸誰贏?


    “椒椒,過來。”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忽然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緣故,花哨沒有像夜晚黑漆漆的時候見他那麽恐懼了。


    她含著牙刷走過去。


    她一過去,紅色的蛇頭就朝她吐著猩紅的蛇信子,出危險的嘶嘶聲。


    花哨忽然伸手摸向它的下顎,像逗貓一樣撓著。


    血月有些意外:“不怕嗎?”


    花哨另一隻手刷著牙,含糊不清的說:“還好。”


    比她小時候見到進食的屠佐溫順多了。


    “你似乎不像昨晚那麽怕我了?”血月盯著她的那雙狐狸眼幽幽的說道。


    花哨說:“你昨晚像個鬼,我怕鬼。”


    與此同時,從衛生間出來的秦嫣也聽到了這話,頓時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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