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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哨其實是個很薄情的女人。


    對她來說,愛上一個人的可能性比她戒煙,不拜金的可能性還低。


    別說是隻相處了幾個月的曲言,就連相處了十年的祖宗,她也管得住自己的心。


    有時候花哨會很認真的問自己,她愛過祖宗嗎?


    可能年少懷春的時候會有一點點吧。


    明麵上,京圈裏的權貴都知道,她是祖宗金屋藏的嬌。


    酒肉場上的朋友調侃祖宗買了個天仙迴去,不敢讓人瞧見了被惦記。


    祖宗笑著抿了一口酒沒說話。


    仕途上的朋友則可惜祖宗本來一塵不染的履曆上,白白被添了筆汙穢,髒了他的烏紗帽。


    花哨就是那筆汙穢。


    她的出現,打破了祖宗以前所有的原則。


    他不僅揮金如土,完全不符合一個人民好公仆的形象,


    還從風雲場所毫不避諱的包養花魁迴去。


    甚至還動用私權,幫花魁小情人收拾爛攤子,留了一堆把柄。


    在此之前,想扳倒祖宗的人數不勝數。


    很多人都想不通,祖宗混跡仕途這麽多年,相當謹慎,半點把柄都不給人留,怎麽就會栽在美色這一關。


    花哨的出現,相當於給這些敵人開了一條口子,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


    那一陣子,祖宗頂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扛過無數次落馬下台的危機,始終沒有把她送走。


    花哨是感激他的。


    而且祖宗和別的權貴不一樣。


    男人對她們這種女人永遠都是嫌棄而憎惡的,他們隻知道享受和索取,根本不會考慮她們的尊嚴和感受。


    是祖宗讓她感受到自己是個人,而不是個玩物。


    隻要不去觸怒他的底線,他會給她有尊嚴而又奢侈的生活。


    但花哨小心翼翼慣了,她不敢愛他,甚至不敢喜歡他。


    小姨總是說,感情是她們這種女人的禁忌,愛上金主靠台就意味著人財兩空。


    能娶情人的權貴太少,就算是喜歡,也止步於床上。


    祖宗雖然一直沒有結婚,但也從來沒說過要娶她的話。


    花哨早在跟他的那一刻,就斷了自己能嫁給他的念想。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祖宗寵著她,順著她,要什麽給什麽,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她是他的影子,是他闖蕩仕途的利劍,是那個替他殺人,鏟除一切障礙的美人蠍。


    不能背叛他。


    不能離開他。


    花哨甩了甩頭,企圖把關於祖宗的一切甩出去。


    她還是得快一些賺夠一萬積分才行。


    希望等她返迴現實世界時,祖宗就迴來了。


    她跟祖宗一榮俱榮,一所俱損。


    他倒了,沒人罩著她的生意了。


    她若死了,也沒人替他做事了。


    花哨打開星網搜索關於集團軍指揮長埃裏克.凱利這個人。


    網上隻有他簡單的生平。


    埃裏克今年51歲,著名的戰艦指揮專家,青少年教育家。


    然後就是一大堆他這一生獲得的獎項。


    花哨又翻了一些他的照片。


    翻著翻著忽然現了一張,他跟席崢握手的照片。


    看日期是十年前。


    她又查了一下網上的一些評論,意識到席崢跟他的關係並不怎麽好。


    似乎是早些年,因為一些觀點不同,雙方互相看不順眼。


    哪怕是在一些采訪中,也能看出,二人連麵子上的友好關係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花哨看到這裏,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


    要是席崢跟埃裏克穿一條褲子,那麻煩就大了。


    花哨猜測埃裏克可能是想把曲言搞到他那個什麽集團軍青少年特訓中心。


    糟老頭子壞得很。


    但有一點花哨一直沒有想明白,那就是曲言值得埃裏克這麽大費周章的挖到自己手裏嗎?


    他到底看重曲言什麽?


    他的天賦,還是別的什麽?


    花哨看著屏幕上埃裏克的照片,眯了眯狹長的狐狸眼,用手指朝他眉心比了一個開槍的手勢。


    次日周末,花哨去酒店看看曲言同學好點沒,也打算問他點事情。


    曲言很早就起來了,趴在酒店飄窗上看著街景呆。


    聽到花哨進門的聲音,他也沒迴頭,隻是輕輕的說了句:


    “詩詩,我想退學去服役。”


    花哨把給他帶的換洗衣服丟在床上說:“服役?你腦子被屁嘣了嗎?什麽神經?”


    服役就是退學參加機甲戰爭,是要跟國家簽訂“賣身”協議的。


    武器不長眼,真上了戰場,誰知道他這小命保不保得住。


    花哨這麽緊盯著他,不就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活到完結嗎。


    絕對不可能讓他去服役的。


    曲言繼續跟隻耷拉著腦袋的小動物一樣趴在窗戶上,對於花哨的反對,不做任何表態。


    他總是這樣順從,安安靜靜的像她養的一隻小貓。


    “過來。”花哨坐在床邊朝他招手。


    曲言聞聲慢吞吞的站起來,挪到她麵前又蹲下,把下巴墊在她腿上,抬著眼眸看她。


    花哨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恢複到正常體溫了。


    昨天晚上燒得挺嚇人的,人都燒迷糊了,搞得花哨差點把他送兒童急診。


    花哨說:“服役這事你就別想了,太危險了,就算要去,你也得跟我一起去,你別自己下決定,敢偷偷背著我報名,我絕對neng死你......”


    曲言抬眼看著她都唇一張一合,柔順的長散在後背,出幽幽的清香。


    這味道一直往他的鼻子裏鑽,鑽到他的唿吸道,鑽到他的心尖上,充滿了他整個心房。


    他似乎聽不到她在說什麽,腦海中三百六十度環繞著一個想法:她好香,好想再近一點聞聞......


    花哨正說著,現這娃有點走神,剛要給一下讓他迴神,他忽然站了起來。


    “幹什麽?”花哨奇怪的問。


    曲言忽然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將頭埋在她的脖頸兒間,將滾燙的唿吸灑在她的皮膚上。


    花哨頭都要一根根豎起來了。


    她忽略了一件事,曲言比她心理年齡再小,那也是個男人。


    麵對自己深愛的女孩子,難免衝動。


    花哨要推開他,忽然聽到他在頭頂壓著嗓子說道:


    “別動,我就抱、抱著你聞一聞,不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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