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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哨頓了下,繼續說道:


    “席叔叔,還有一件事。”


    席崢心情好了不少,笑著讓她說。


    “我想轉專業。”


    “轉專業?”席崢收了笑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對麵的席然也收迴看向花哨的目光,有些無趣。


    果然還是以前那個楚詩匯。


    現在金十字,她唯一能夠得上的專業,也就隻有指揮係。


    除了指揮係,她還想往哪轉?


    楚茵也有些著急了:


    “詩詩啊,你怎麽突然這麽想啊,是班裏有人欺負你嗎?你跟媽媽說,媽媽去找你們主任,給你換個班都行,你別為難你席叔叔...你、你...”


    剩下的話她沒忍心說出口,怕傷了女兒的自尊。


    就自家女兒現在的成績和前科,往哪個係轉,對方係主任都要炸。


    席崢權力再大,也不能這般假公濟私啊......這不是給別人落下把柄嗎。


    花哨知道自己隻有這麽一次機會。


    抓不住,那這本小說等待她的就是失敗。


    “席叔叔,我想轉機甲實操專業,我知道這對您來說有些為難,但我保證,如果下月考核我過不了,我自己走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人全都震驚的看向她。


    楚茵嗓音都變調了:


    “詩詩!你在說什麽?!那是女孩子學的嗎?那是要上戰場的!你出事了要媽媽一個人怎麽辦.......”


    她邊說邊流淚。


    席然隻覺得花哨瘋了。


    先不說金十字的王牌專業如何的難進,就拿高概率的死亡和傷殘率來說,


    這個專業就不適合女性。


    他父親從事了十幾年,戰功累累,經驗豐富,到頭來不也是受重傷退役了嗎。


    席崢深深的看了花哨一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花哨說知道。


    然後將近十年機甲戰士的死亡,傷殘,失蹤,戰後心理創傷的案例數據報了一遍。


    席崢搖搖頭:“孩子,那些隻是數字,你並不知道有多殘酷。”


    語罷,他讓花哨走近點。


    花哨疑惑,但還是走到他身邊。


    席崢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臂上。


    花哨正奇怪,但忽然感覺到手感有些不對勁。


    這不是人類身體該有的質感。


    這分明就是一條機械臂。


    隨即她驚訝的現,席崢的半邊身體都是人造的。


    席崢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坐迴去,繼續說道:


    “其實身體殘疾也不是什麽大事,融合機甲後,依舊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戰鬥。”


    “最危險的是核汙染,它能讓你徹底喪失戰鬥能力,甚至做個普通人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伴隨一身。”


    花哨腦海裏浮現出他幾次咳血的情景。


    這個男人將自己的一輩子奉獻給了國家,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你哥哥我都沒讓他去學,實在太苦,太危險了,我也不希望你走這條路。”


    花哨說:


    “席叔叔,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或殘疾,而是庸然一生。將死之時,迴縱觀自己人間這趟,會覺得白來了。”


    “我問您,如果給您一次重來的機會,您會再選這條路嗎?”


    席崢靜默了一瞬。


    是的,他還是會選這條路。


    花哨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眼角的淚痣帶著驚心動魄的美:


    “您會,我跟您是一樣的想法,如果您信不過我,我可以在這裏表個態。”


    說著,她抄起桌上的水果小刀,照著自己的手背狠狠的刺了下去!


    楚茵驚叫一聲,嚇得臉都白了,驚慌失措的讓花哨住手。


    席然瞳孔猛縮,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詩詩!”席崢也沒想到她來這麽一下。


    花哨麵不改色,握著刀柄在自己的血肉裏轉動了一個大角度。


    席然聽到那骨頭跟刀刃摩擦的聲音,頭都要一根根豎起來了。


    瘋子吧!


    哪有人對自己這麽狠的?


    楚茵見狀,直接嚇得腿軟了,跌坐在沙上,看著花哨驚恐的流淚。


    席崢緊緊的盯著她,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繼女一般。


    他清楚的接受到了花哨的傳遞來的信息:


    看到了嗎?


    我不怕疼,也不懼怕任何身體上的傷害殘疾,足以有這個心理素質學習實操機甲。


    花哨拔出小刀隨手扔在地上,若無其事的用另一隻手拿過急救箱,熟練的包紮起來。


    這點傷,跟她當初做間諜特務受的那些傷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說小姨是她年少時的陰影。


    那祖宗就是拖她下地獄的魔鬼。


    她16歲被送入秘密軍組織,之後又進入西點軍校接受殘酷的訓練。


    2o歲參加過ranger計劃,在阿富罕服過役,被路邊炸彈襲擊過,被塔利班俘虜過。


    知曉美聯策反陰謀,偷過su27,j2o資料。


    同年被抓,受過五花八門的酷刑,差點慘死異鄉。


    22歲潛伏過南洋基地,解決拿錢不辦事的人員,熟知二炮導彈和雷達站的分布.......


    十年來,她的人生像是一顆巨大的煙花,綻放的五彩斑斕,同樣也血肉模糊。


    當初祖宗那句“跟著我就是下地獄。”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


    最後席崢還是答應了,但得等花哨停課返校後再和校方做進一步交涉。


    花哨也不著急,躺在家裏“養傷”。


    楚茵嚇壞了,哪怕以現在的科技水平,這點外傷幾天就完全恢複了,


    但她還是把花哨當病號照顧。


    不僅如此,一到晚上給席崢打電話,就以淚洗麵。


    不知道還以為花哨已經為國捐軀了。


    有次花哨實在忍不了了,就說了句:


    “要不你倆搬到一起住得了,省的你成天哭,沒人安慰你。”


    楚茵愣了一下,拿著通訊器迴頭看她,抖著嗓子小心翼翼的問:


    “.......你同意了?”


    花哨這才想起來,當初楚詩匯極力反對,甚至以死相逼,不讓楚茵跟席崢在一起。


    花哨點點頭,很客觀的說:


    “席叔叔條件很不錯,有地位有錢,人長得也精神,比你之前嫁的那個科學怪人要靠譜。”


    楚詩匯的親爹是研究機甲能源動力係統那一塊的研究人才。


    他眼裏隻有他的研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在工作,很是忽視妻小。


    楚茵也正是因為這個才帶著女兒離婚的。


    喪偶式的婚姻,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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