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枯將雙掌合攏於胸前,運行靈力,隨後結不動明王印。


    “解!”他默念一字,而後將右手按在獸皮上,今次瞬間,浩瀚的靈光自獸皮表麵投射出來,蒼枯身前憑空鑽出五尊木頭人,均呈站立姿態,高度都有一丈,有頭有手,單是一條手臂就比孤雲的大腿粗。


    孤雲看著這五尊木頭人,啞然!再看獸皮表麵,封印消失。


    “師尊想做什麽?”他嘀咕著。


    “從今天開始你上午修動,與這些木人對戰,下午修靜,領悟自身靈力的本源真意,嚐試凝練靈丹,躋身真靈極暴,等你躋身真靈極暴境後,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近身搏鬥武技後,為師便教你靈術,帶你去道圖前,感知道圖,看看能否獲得動、靜結合的一體功法,順便教你基礎靈術。”


    他攤手打出五抹青色靈光,射在木人後腦勺上,平平淡淡的木人身上突然投射出晶瑩的青色靈光,咯咯……五尊木頭人都動彈起來,看著木人機械般的動作,孤雲再次啞然。


    還未迴神,一尊木人就徑直跳了過來,行動十分靈敏,半空中,木人如人一樣甩動長腿,對著下方正在眨巴眼睛的孤雲甩下去。


    “師尊,我還沒準備好……”孤雲啞火,木人飛速襲來,盤膝而坐的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便被木人一記重腳甩在心口,踢飛十數丈遠,重重地摔在地上,當場直翻白眼,沒差點口吐白沫暈過去。


    若非踏入修真靈道,體質提升,這一下肯定經斷骨折,即便如此,肋骨也斷了好幾條,疼得他齜牙咧嘴。


    又一尊木人盯住了他,捏拳印轟擊來,他哪裏還敢顧得上疼痛,連滾帶爬站起來,朝側麵跳躍躲避。


    轟——木人的拳頭擊中方才他盤膝而做石頭,石頭被這一拳轟擊得四分五裂。


    孤雲雙鬢冒汗,看著那尊擊碎大石塊的木人以及它身後更多的木人,當即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動用靈力凝練戰甲,也可以用武器!”蒼枯出言指導。


    眼前,孤雲以靈力凝成戰甲覆蓋身上主動迎戰,他捏拳印跳躍到半空中,衝一木人直射而去,在無法控製行動的情況下被另一尊攻擊他的木人一拳轟中側身,凝聚在體表的戰甲瞬間破碎,他被打得倒飛出去好幾丈,滾落到練霓閣竹林旁。


    “你沒事吧?”


    孤雲剛爬起來,一道楚音傳入他耳中,他救過的女子找到了這裏,恰好見到這一幕,連忙去扶他。


    “姑娘快讓開!”剛要寒酸,兩尊木人衝二人奔跑過來,舞動帶動罡風的拳印,硬生生將他們拆開。


    啊——慘叫聲悠蕩在第三峰之下的練霓閣中。


    孤雲依舊披著青色戰甲,猶如一道青色閃光遊走五尊木人之間,動用遊蛇步伐的他很容易就防備木人的攻擊,很快靈力枯竭,被迫交手,木人的堅硬完全是他啃不動的,轉眼他便渾身掛彩。


    被木人狂虐半個時辰後,眼看就要不行了,坐在旁邊不遠處的蒼枯及時阻止掉木人的行動,因為這時候孤雲已經完全倒在地上,出氣多於進氣。


    “休息夠了就繼續,記得樹高千丈不忘本,別荒廢靜!兩日之後記得前來石崖,為師會講解其中本源力量的真意。”蒼枯甩下一句話後就離去。


    中午,一個十二三歲大小的孩童找來這裏,送來粗茶淡飯供他食用,很靦腆,不怎麽說話,送來就走了。


    接下來就是這個姑娘在練霓閣屋頂撐著頭,百般無聊地看著孤雲受虐的日子,她每天上午都會來這裏。


    第三天孤雲如實赴約,聽師論道,內容也簡單,他降臨此域時,本源力量的基礎巒湖婆婆已給他講解過,早在心中滾瓜爛熟,至於怎麽做,另當別論。


    除了去聽師論靈道,他幾乎每天都在這五尊高大的木人中穿梭,防備過後便主動出擊。


    孤雲裹著靈力的拳頭與木人的拳頭對轟,他很震驚,明明自己能輕易轟碎大石頭的拳頭卻不能削下木人一塊木屑。


    半空中麵對攻來的拳頭時,為了避免自己被轟中,唯一的辦法就是出拳對轟,結果就是自己被震飛出去,手臂發麻,但不至於被打吐血受傷。


    震飛出去後,腳掌借反力穩定身形,又繼續撲向前,兩日過去。孤雲在混戰中領悟出一種拳勁,避開眼前木人砸下來的拳頭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渾身大部分力量聚集到一個拳頭上,腳掌踩著地麵猛然發力,身體向前猶如一道青色利劍猛射而去,速度與力量都有了。


    漸漸地,他能將木人打得後退幾丈,換來的代價卻是避不開另一尊木人的拳頭,被一拳轟趴,來不及他反應,五尊木人一擁而上,對著身體覆蓋著一層靈芒的孤雲一陣踩踏。


    “我不行了!”他道,臉都腫了,隨即被木人扛到練霓閣後,扔進水潭中冷靜。


    一連五日,逢上午——


    孤雲在練霓閣的空地前揮灑汗水。


    逢下午,夜晚——


    大部分時間孤雲都靜坐於瓊樓旁的深潭前進入冥思狀態,與天地融為一體,化靈淬體,洗滌身體雜塵,同時尋思如何聚靈成丹,開辟力量源泉,掌握風的奧義,躋身極暴。


    隨著體內的靈力越加濃鬱,洗滌腦細胞,他的記憶逐漸恢複部分零碎的片段,但很難拚湊在一起。


    隻送一次,今天又來了,隻不過不是之前那個小孩,而是另一個。


    “小兄弟,天天喝稀飯吃窩窩頭沒力氣,下次送點肉食來!”滿身淤青的孤雲有些抱怨。


    “得了,給你送吃的你還挑著挑那!”這個少年比之前那個精靈,但是盯著孤雲,大眼睛內折射出一種厭惡,他將盛了幾個窩窩頭和一大碗稀飯的盤子粗魯地放在草地上,隨後離去。


    “天天啃窩窩頭、挨揍,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孤雲搖搖頭,很沉不住氣。


    恍然間,不遠處幾隻野兔從草叢中鑽出來,奔朝竹林內,消失在深處。


    “有了!”他露出一個皎潔的笑容,將瓊樓四周的野兔打來好幾隻,剝皮洗淨,找來木頭,燃起篝火,將野兔架上火堆中燒烤。


    數十分鍾後,被烤得金黃的兔肉飄出迷人的香味,遊蕩在練霓閣周圍。


    “雲弟弟,兔子肉味道似乎很好啊。”一道驚愕的嬌音從遠處飄來,順聲看去,一美眸瞪得溜圓,身裹如雪白衣,宛如芙蓉出水,玫瑰綻放的美麗女子出現在不遠處竹林旁的小道上。


    妙齡女子早已與他混熟悉,太寧帝國皇都一個鹽商的女兒,千雪。


    “沒辦法,天天喝稀飯啃窩窩頭,肚子咕咕叫,和木人打一上午的架早就餓趴了!”孤雲哀怨道。


    “你膽子真牛,不過姐姐喜歡,我可不可以……”很明顯和他一樣天天喝稀飯的千雪抵製不住烤肉誘惑,她的眼光停留孤雲手中烤的金黃冒油的兔子,比劃著手勢,很明顯她也很想撕下一隻兔腿,放在冒清水的口中大嚼一通,隻是不好意思開口。


    “雖無佐料,但比天天喝稀飯強太多,加入聖院,成天引靈修真,清心寡欲,超然除塵,還沒羽化成仙可能就先行一步了。”


    沒過多久,千雪就開始大嚼兔子肉,嘴裏嗚咽著,吃得滿嘴流油。“味道不錯!”


    “雪姑娘盡情享用,不夠的話我再弄幾隻!”


    由此幾日,幾乎每天都可以見到,插天入雲的第三峰下騰起的寥寥青煙,這種景象在聖院內幾乎從未見過,隻不過聖院占地麵積大,加之第三峰的名聲不怎麽好,都是一些年齡超標的修士在此修行,罕有人來此,所以沒人發現。


    “斬!”半截殘劍在孤雲手中,動用武器,遊刃有餘,手起劍落,踩著遊蛇靈步遊走僅剩幾尊的木人中,身形快如青色閃光,找準時機一聲悶喝,他體內的青色靈力瞬間湧入殘劍內,在劍身外凝成一道五寸長的青色劍芒,驟然踏出朝前衝去,一劍斬去,一尊木人被他力劈兩半!


    “腳踏實地,驟然出斬,快如清風,無堅不破,這神風斬很厲害喲,雲弟弟!”千雪為他這一斬命名。


    清晨,孤雲則沒有放棄任何時間修行,遊走在木人間,摸索搏鬥技能,每次轟退木人後便雙手塗地翻轉起身跳起,其他木人揮拳砸來隻能打到地麵,漸漸地,基礎的搏鬥技巧在他腦海內成型。


    該如何轉身怎麽轉身,如何出拳怎麽出拳,如何跳躍怎麽跳躍,基礎搏鬥武技在腦海中初具成型。


    這些木人都是按照人類的行動打造,能最大限度地鍛煉眾人的行動能力與力量。


    歲月安然,轉眼大半個月過去,他與這些木頭打起來逐漸變得輕鬆,上午修動,釋放所有力量,揮灑汗水。


    連日來,千雪都在教孤雲如何凝練靈丹,給他分享自己的經驗。


    千雪曾經凝練過靈丹,但在某次修煉中遭受反噬,靈丹破碎險些身隕,孤雲第一次看見她的那日,她囫圇吞下青蛇靈果,危急關頭得到力量,擺脫死境,雖那靈果大部分的藥力浪費掉,但還是治好她不少暗傷。


    下午修靜,吐納靈氣,淬煉己身,同峰其他幾個師兄弟偶爾會來這裏串串,順便埋怨師尊為何不為自己安排這樣一個好地方,長久下來,他們幾乎天天都來,因為嚐到了好處。


    “先聲明,遭抓了一起受罪!”


    “放心吧,師尊很明睿,就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撐下來的!”一身裹粗衣,長相憨厚老實,但鼻青臉腫的的青年說道,他看著五尊靜置在瓊樓前一動不動的四尊木人,再看看孤雲的小身板,不敢相信他能撐下來。


    他明程剛,名副其實的大齡修士,還差兩歲就三十,在這一幹大齡修士中排名第一,年齡。


    “剛哥,怎麽說?”孤雲笑問道。


    “一個多月前聖院招進來十幾個跟你我一樣的大齡修士,結果如你所見,現在就剩我們還有她了!嘿嘿嘿,能撐下來的都是漢子。”憨厚的程剛說道,撕下一大塊兔子肉放進嘴裏,吃得一點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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