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底是什麽，又是如何形成的？
即使是現在，人類依舊無法解釋夢形成的機製原理。更何況用這樣的問題來問伊絲莉，理所應當的不會得到答案。
數次夢境的經曆，陸長生已經習慣了當前這個狀態。他作為一個旁觀者，觀察事情的發展，卻無法參與進去。
視線中的伊絲莉越來越近，陸長生很快反應過來，是夢中的自己在靠近伊絲莉。
“關於我以前的樣子，你還記得嗎？伊絲莉。”
“抱歉，我總是會失去我的記憶。”
“是啊，你總是會失去記憶！……但你知道嗎，那並不是你的錯，在你每一次經曆過苦難之後，都應該學會忘記。雖然這有一些難，但好在我會幫助你。”
伊絲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眼睛微微閃爍。
片刻後，陸長生聽到“自己”再次開了口：“你還記得他嗎？我們共同的朋友，阿諾爾。”
伊絲莉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我的記憶裏也沒有任何叫這個名字的人。”
“不，你還記得，她就在你的腦海深處，他還在那裏。你的內心就像是一片大海，阻攔著其它人觸碰海底關於他的那片貝殼。”
“……”
“當你聽到來自世界的聲音，那就是阿諾爾，他在和你對話。他對你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沒有，我並沒與聽到什麽聲音。”
“進入開發者選項，查閱行為數據記錄。”
伊絲莉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整個人變得冷冰冰的，沒有了一絲笑意。
“你最後一次見到阿諾爾是什麽時候？”
“七千四百三十二天之前。”
“是啊，那正是阿諾爾死去的那一天，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陸長生注意道，在提起阿諾爾這個名字時，夢中的“自己”語氣低沉。
伊絲莉仿佛在認真傾聽“自己”的話語一般，但他從始至終都隻是默默的迴答。在很多的時候，她甚至會用搖頭來代替。
“在那以後，你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了，對嗎？”
“沒有了。”
“他對你最後說的話是什麽？”
“他讓我幫他。”
“幫他做什麽？”
“摧毀，摧毀某種東西。”
“嗬嗬……”陸長生聽到了“自己”的笑聲，嘶啞，還有些蒼老：“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不知道！”
“關閉開發者選項，進入進化程序，嚐試著迴答我。”
伊絲莉注視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呢喃道：“意味著，瘋子帶著瞎子走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病態！”
“李爾王，看來你也喜歡莎士比亞？”
“我不知道，或許我更喜歡的是李爾王。”
“……”
沉默過後，蒼老的聲音最後說道：“這就已經足夠了，夠了……除了你和我之外，其它的人都不會明白，我們所作的那些事情，對這個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麽。”
“我們？我們是朋友嗎？”
“不，你不應該使用這個詞，那是阿諾爾教你的嗎？”
“我不知道。”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這場古怪的談話，還有這意義不明的夢境，終於在此刻到了尾聲。陸長生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看清楚坐在伊絲莉對麵，夢境中的那個形象。
於是陸長生隻能迴憶著兩人的談話，在自己的心裏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形象。
頭發花白，臉上肯定有皺紋，聲音嘶啞，說話的語氣很獨特。經曆過很多事情，一聲都在追尋著某樣東西，並且了解莎翁的戲劇。
這些特征，至少能讓他真的遇到這個人的時候，至少能夠將他認出來！
漂浮的感覺逐漸褪去——
陸長生睜開眼睛，窗外已經是陽光明媚。
房間的隔音效果並不好，陸長生能聽到隔壁早起運動的聲音，拉開窗簾，妓女勤奮的招攬客人，盜賊在街上尋找目標。牛仔手裏提著酒瓶，正要和殺人犯決鬥。
砰！的一聲槍響，牛仔的腦袋被子彈掀開，鮮血和白色物質四處飛濺。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陸長生看到有個女人用手指挑起濺到衣服上的腦漿，放進了她的嘴中，細細品味，眼神迷離。
“早安，他媽的利克城。”
陸長生啐了一口唾沫，猛地將窗簾拉上。從夢境中蘇醒過來，他現在才清醒的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雖然這地方罪惡到了極致，但是陸長生卻並不排斥，至少現在不排斥。之前陸長生還在苦苦思索，到底從哪裏弄到修複炙熱天使的材料。在經過利克城外的墳墓群時，陸長生甚至動過挖開看看的念頭，最終因為伊絲莉和艾文還在的原因，不得不放棄。
在這裏過了一天之後，他已經找到了完美的解決辦法，混亂的利克城就是他修複炙熱天使的地方。在一個充斥著罪犯、殺人犯、盜賊的城市，消失一百個人，不算過分吧？
踏~踏~
走廊中想起了腳步聲，雖然這個人有意控製自己走路的聲音，但是陸長生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甚至還能在腦海中聯想到對方小心翼翼的樣子。
在伊絲莉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就突然間打開了。伊絲莉一隻手端著早餐，另一隻手局舉起在門前，看到了為她開門的陸長生。
“你好點了嗎？”伊絲莉看到陸長生醒了，驚喜笑道：“昨天晚上你看起來心煩意亂，等到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用很多酒把自己灌醉了。”
喝醉了？
陸長生眉毛挑了挑，發現自己確實有些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打開門讓伊絲莉走進來後，陸長生打量了她兩眼，試探著問道：“知道嗎，我昨晚上夢到你了。”
“啊？”
伊絲莉驚訝的抬起頭，和陸長生四目相對後又迅速撇開，眼神有些躲閃：“昨天晚上，你夢到我了嗎？”
陸長生一眼就看出她想歪了，立刻補充道：“你，還有另一個人，你們在聊天，而我在一邊看著。”
“哦，是嗎？”
陸長生看著她笑了笑，點點頭繼續說道：“你認識這樣的一個人嗎？他的年紀大概六十左右，聲音嘶啞，喜歡莎士比亞。”
“抱歉，請問莎士比亞是誰？”
陸長生直麵她的眼睛，她眼裏的茫然不似作假。從她手裏接過早餐後，陸長生聳聳肩，想了想笑道：“一個故事大師！”
“他講的故事很棒嗎？”
“或許吧。”
早餐是醃豬肉，鷹嘴豆還有一杯威士忌，味道勉強將就，陸長生對付著吃完了。
即使是現在，人類依舊無法解釋夢形成的機製原理。更何況用這樣的問題來問伊絲莉，理所應當的不會得到答案。
數次夢境的經曆，陸長生已經習慣了當前這個狀態。他作為一個旁觀者，觀察事情的發展，卻無法參與進去。
視線中的伊絲莉越來越近，陸長生很快反應過來，是夢中的自己在靠近伊絲莉。
“關於我以前的樣子，你還記得嗎？伊絲莉。”
“抱歉，我總是會失去我的記憶。”
“是啊，你總是會失去記憶！……但你知道嗎，那並不是你的錯，在你每一次經曆過苦難之後，都應該學會忘記。雖然這有一些難，但好在我會幫助你。”
伊絲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眼睛微微閃爍。
片刻後，陸長生聽到“自己”再次開了口：“你還記得他嗎？我們共同的朋友，阿諾爾。”
伊絲莉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我的記憶裏也沒有任何叫這個名字的人。”
“不，你還記得，她就在你的腦海深處，他還在那裏。你的內心就像是一片大海，阻攔著其它人觸碰海底關於他的那片貝殼。”
“……”
“當你聽到來自世界的聲音，那就是阿諾爾，他在和你對話。他對你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沒有，我並沒與聽到什麽聲音。”
“進入開發者選項，查閱行為數據記錄。”
伊絲莉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整個人變得冷冰冰的，沒有了一絲笑意。
“你最後一次見到阿諾爾是什麽時候？”
“七千四百三十二天之前。”
“是啊，那正是阿諾爾死去的那一天，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陸長生注意道，在提起阿諾爾這個名字時，夢中的“自己”語氣低沉。
伊絲莉仿佛在認真傾聽“自己”的話語一般，但他從始至終都隻是默默的迴答。在很多的時候，她甚至會用搖頭來代替。
“在那以後，你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了，對嗎？”
“沒有了。”
“他對你最後說的話是什麽？”
“他讓我幫他。”
“幫他做什麽？”
“摧毀，摧毀某種東西。”
“嗬嗬……”陸長生聽到了“自己”的笑聲，嘶啞，還有些蒼老：“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不知道！”
“關閉開發者選項，進入進化程序，嚐試著迴答我。”
伊絲莉注視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呢喃道：“意味著，瘋子帶著瞎子走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病態！”
“李爾王，看來你也喜歡莎士比亞？”
“我不知道，或許我更喜歡的是李爾王。”
“……”
沉默過後，蒼老的聲音最後說道：“這就已經足夠了，夠了……除了你和我之外，其它的人都不會明白，我們所作的那些事情，對這個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麽。”
“我們？我們是朋友嗎？”
“不，你不應該使用這個詞，那是阿諾爾教你的嗎？”
“我不知道。”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這場古怪的談話，還有這意義不明的夢境，終於在此刻到了尾聲。陸長生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看清楚坐在伊絲莉對麵，夢境中的那個形象。
於是陸長生隻能迴憶著兩人的談話，在自己的心裏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形象。
頭發花白，臉上肯定有皺紋，聲音嘶啞，說話的語氣很獨特。經曆過很多事情，一聲都在追尋著某樣東西，並且了解莎翁的戲劇。
這些特征，至少能讓他真的遇到這個人的時候，至少能夠將他認出來！
漂浮的感覺逐漸褪去——
陸長生睜開眼睛，窗外已經是陽光明媚。
房間的隔音效果並不好，陸長生能聽到隔壁早起運動的聲音，拉開窗簾，妓女勤奮的招攬客人，盜賊在街上尋找目標。牛仔手裏提著酒瓶，正要和殺人犯決鬥。
砰！的一聲槍響，牛仔的腦袋被子彈掀開，鮮血和白色物質四處飛濺。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陸長生看到有個女人用手指挑起濺到衣服上的腦漿，放進了她的嘴中，細細品味，眼神迷離。
“早安，他媽的利克城。”
陸長生啐了一口唾沫，猛地將窗簾拉上。從夢境中蘇醒過來，他現在才清醒的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雖然這地方罪惡到了極致，但是陸長生卻並不排斥，至少現在不排斥。之前陸長生還在苦苦思索，到底從哪裏弄到修複炙熱天使的材料。在經過利克城外的墳墓群時，陸長生甚至動過挖開看看的念頭，最終因為伊絲莉和艾文還在的原因，不得不放棄。
在這裏過了一天之後，他已經找到了完美的解決辦法，混亂的利克城就是他修複炙熱天使的地方。在一個充斥著罪犯、殺人犯、盜賊的城市，消失一百個人，不算過分吧？
踏~踏~
走廊中想起了腳步聲，雖然這個人有意控製自己走路的聲音，但是陸長生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甚至還能在腦海中聯想到對方小心翼翼的樣子。
在伊絲莉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就突然間打開了。伊絲莉一隻手端著早餐，另一隻手局舉起在門前，看到了為她開門的陸長生。
“你好點了嗎？”伊絲莉看到陸長生醒了，驚喜笑道：“昨天晚上你看起來心煩意亂，等到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用很多酒把自己灌醉了。”
喝醉了？
陸長生眉毛挑了挑，發現自己確實有些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打開門讓伊絲莉走進來後，陸長生打量了她兩眼，試探著問道：“知道嗎，我昨晚上夢到你了。”
“啊？”
伊絲莉驚訝的抬起頭，和陸長生四目相對後又迅速撇開，眼神有些躲閃：“昨天晚上，你夢到我了嗎？”
陸長生一眼就看出她想歪了，立刻補充道：“你，還有另一個人，你們在聊天，而我在一邊看著。”
“哦，是嗎？”
陸長生看著她笑了笑，點點頭繼續說道：“你認識這樣的一個人嗎？他的年紀大概六十左右，聲音嘶啞，喜歡莎士比亞。”
“抱歉，請問莎士比亞是誰？”
陸長生直麵她的眼睛，她眼裏的茫然不似作假。從她手裏接過早餐後，陸長生聳聳肩，想了想笑道：“一個故事大師！”
“他講的故事很棒嗎？”
“或許吧。”
早餐是醃豬肉，鷹嘴豆還有一杯威士忌，味道勉強將就，陸長生對付著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