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傅少霆嗎?”陳博軒正要喊人,蘇小洛一把將他拽住了。他不解的看向蘇小洛,說,“他怎麽不打個招唿?”


    唐小天手裏拎著不少袋子,應該是買的東西。


    傅少霆跟俄羅斯美女並排走著,很吸睛。畢竟外國人就很少見,尤其還是俊男美女的組合。


    蘇小洛說:“他不是說他忙嗎?我們就別打擾他了!快去買衣服吧,買完迴家。”


    “那行吧!”陳博軒也沒有堅持,本身也稱不上多熟。


    蘇小洛進百貨前,還是忍不住往那邊瞄了一眼。傅少霆也正巧往這邊看過來,但是很快又鑽進了車裏。


    蘇小洛心裏很不舒服,但是哪裏不舒服也說不出來。


    車裏,俄羅斯美女笑著問:“怎麽不去找你的小青梅,打個招唿?”


    “任務要緊。”傅少霆抿著唇。


    “剛才她好像看到我們了。”唐小天說了一句。“該不會誤會我們故意不跟她說話吧!”


    “好好把任務完成,明天我有事兒。”傅少霆說道。


    “什麽事兒?”俄羅斯美女笑著問道。


    “私事兒,你不方便問。”傅少霆淡淡的說著。


    “切。”俄羅斯美女翻了一個白眼,“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變。”


    “安娜,我們中國有句俗語,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指望他變,不太可能。”唐小天笑著說。


    “ 江山易改?什麽意思?江山是什麽?跟傅少霆是什麽關係?”安娜好奇的問著。


    “沒什麽,當我沒說。”唐小天尷尬一笑。


    ——


    蘇小洛和陳博軒直接去了服裝區,蘇小洛心不在焉的,陳博軒挑了兩件,她看也沒看就說好。


    陳博軒付了錢,兩個人往迴走。剛到家,就看到溫與站在那。


    他紅著眼睛,克製著自己,說道:“小洛,我需要你的幫助。”


    “表哥你先迴去,我去一趟。”蘇小洛把衣服遞給陳博軒,接著就上了溫與的車。


    受害的人是溫與的師傅,今年五十九歲,還有一個多月退休。


    他在追一位小偷的時候,被人捅了刀子,死在一個小巷子裏。


    今天中午才被人發現了屍體。


    沒有任何的線索,甚至都沒有目擊者存在。


    溫與站在停屍房,他這輩子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看到自己的師父。


    “我從特種部隊退下來以後,一直鬱鬱寡歡。來到所裏的時候,我就跟著他。他很嚴謹,處理事情一板一眼的,我沒少挨他的罵。”


    “辦第一起案子的時候,我總覺得這小小的民警很沒意思,很輕視。那次因為我的疏忽,遺漏了一個證據。幸好師傅替我彌補了那個錯誤,成功抓住了兇手。”


    “如果沒有師傅,就沒有現在的我。可是我現在,卻一點兒線索也找不到。”


    溫與眼睛紅紅的,帶著深深的懊惱。


    “小洛,隻要你幫我抓住兇手,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你師傅是一位讓人敬仰的老警察,一輩子兢兢業業的,卻不得善終。我幫他,不是幫你,所以不需要你付出什麽。”蘇小洛說道。


    蘇小洛單手掐訣,老警員出現在房間的一角。接著,場景一換。


    老警員氣喘籲籲的追著一個年輕的戴著帽子的人,最後將人堵在了巷子裏。


    他喊道:“你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有十八歲沒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被抓了,你父母怎麽辦?街坊四鄰怎麽看他們?”


    “老頭兒,你少多管閑事!”年輕人不耐煩的說,“這包裏就沒有多少錢,你就當沒看到會死啊?”


    “小偷小摸不及時遏製,容易變成大錯。”老民警苦口婆心的勸著。


    “你讓開,不然我弄死你!”小年輕掏出一把匕首。


    “孩子,你別繼續錯下去了。來,乖乖跟我去認錯道歉,興許他還能饒了你。”老民警不認為他敢動手,繼續勸著。


    誰料小年輕一惱,用匕首捅了他一刀,接著落荒而逃。


    逃走時,一隻腳的鞋還掉了,落在不遠處的坡上,這隻鞋後來被一個拾荒的給撿了去。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溫與親眼看著師傅倒在血泊中,卻無能為力。


    老警員悠悠的開口:“溫與,我已經活夠本了。這孩子還年輕,隻是臨時起意,替他求求情。”


    “師傅,您到現在還替他考慮?”溫與早就紅了眼,恨不得把那個年輕人立刻抓住正法。


    “人誰能沒錯,知錯能改就是好的。”老警員笑了笑說,“早年你師娘跟我離了婚,我有一個女兒,叫鄭燕,她給帶走了。”


    “她小時候,我曾經答應過她過生日的時候,會給她買小泥人。但是從小到大,我一次都沒給她買過。我們分開的這些年我都會買。有時候我在想,我要是退休了,就去找她們娘倆。”


    “要是她沒有再婚,就過一些安穩的日子。”


    “現在是沒有機會了,我還有一些積蓄,你能幫我找到她們,把這些都給她們嗎?”


    “好,我答應您。”溫與點點頭。“您還有什麽話要對她說嗎?”


    “我希望她們娘倆快樂幸福的活著。”老警員說完這句話,消散在空中。


    溫與下令全力去尋找那隻鞋子。


    而老民警的女兒,其實就在衛城。當年他的妻子負氣離婚,接著就迴了娘家,沒有再婚。


    在聽到老警察的死訊後,她哭著喊著:“這該死的老家夥,死了都不讓人安心。這麽狠心,一次都沒來看過我們!”


    老警員是一個木訥的人,從來沒有挽留過,當初那錢也是全給了前妻。


    溫與將老警員剩下的錢,以及泥人交給鄭燕。


    鄭燕流著淚問:“他有說什麽嗎?”


    溫與說:“他希望你快樂幸福的活著。”


    鄭燕擦掉眼淚,手裏拿著那些泥人,難過的喊了一聲:“爸!”


    ——


    當蘇小洛去醫院將這件事情告訴蘇西後,蘇西沉默了。


    老警員認為自己的生活給家人帶來強烈的不安定感,所以他決定放手。


    而他的妻子一直在等著他去找自己,結果卻等來了他的死訊。


    陰陽兩隔。


    愛是放手,但是放手過後,真的能夠幸福快樂嗎?


    蘇小洛問道:“四哥,你說,他們快樂嗎?”


    蘇西默默不語,悠悠的吐出一口氣來。人生這趟旅程,麵臨很多選擇。


    選擇不一樣,人生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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