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長老們開始正視起了麵前這個剛剛上任的四嶽堂副堂主“盧生”。


    在嬴修遠接他們第一招的時候,用了些他們不知道的手段,那時的六大長老隻是略感驚奇,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詭異的能力。


    但是一想到嬴修遠的身份是陰陽家叛逃弟子,他們也就沒那麽驚訝了。


    畢竟陰陽家的術式本就以詭異、危險而著稱,而且陰陽家經過了近百年的發展,各種奇怪的術式層出不窮,嬴修遠會一兩個他們沒有聽說過的術式也很正常。


    然而,嬴修遠的接第二招的方法和第一次完全不同,他放棄了身為一名術士所依賴陰陽術,從頭到尾隻用了聚氣成刃這一個術式。


    近千次的冰錐攻擊,他竟然全是用手中的氣刃硬接下來的,能夠如此精準的攔下所有冰錐,即便是六大長老中最強大的曆師都不敢說能夠做到。


    輕輕地閉上眼睛,嬴修遠趁著六位長老還處於震驚中的這個短暫空擋,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調整自己的內息上,剛才第二招的消耗的確讓他有些吃不消,


    過了一會,嬴修遠緩緩地睜開雙眼,將左手背在身後,下意識挺了挺腰,輕鬆地說道:“兩招已過,請六位長老賜下最後一招。”


    六大長老同時站了起來,站在最前麵的兵主緩緩抬起左臂,化掌為抓,本來放在地上的那把寬劍突然淩空飛起。


    兵主握住劍柄,手腕輕輕一轉,將手中的寬劍整個立了起來,隨後向下一插,寬劍十分輕鬆地插進了石頭裏。


    “你很不錯,能接我六人合力一擊而不倒,即便是現在的我都無法做到。”


    嬴修遠假意謙虛道:“長老謬讚了,盧生不過是僥幸罷了。”


    兵主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嚴肅地說道:“不過正是因為你的實力太高了,我們反而不能讓你迴到農家。”


    “你也算是個良才,我並不想為難於你,如果你現在選擇離開的話,我們不僅會幫你隱瞞你的身份,更不會讓農家的弟子為難於你。”


    都已經闖到這裏了,你隨便的一句話就想讓我走?嬴修遠表示沒門。


    對著麵前的兵主拱了拱手,嬴修遠說道:“我既已入農家門,自然不可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離開,如果長老們是害怕陰陽家的話,那我這就走,絕不會連累農家。”


    兵主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幾下,明明應該是嬴修遠自己犯了事才過來的,但這件事怎麽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感覺就像是自己等人因為害怕陰陽家,而想要逼迫他離開一樣。


    空氣就這麽尷尬了幾秒,兵主也不知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麽,一旁頭戴麵具,灰褐色須發的老者站了出來,沉聲說道:“哪裏來的這麽多話,兵主心善,他是不過是想要給你一次機會罷了,既然你不珍惜,死了就不要怪我們。”


    嬴修遠撇了撇嘴,“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還真沒說錯,這六個人分明是覺得他的天分太高,不好掌控,所以想要讓他離開農家,這種事竟然還能說的如此大義凜然,嬴修遠也是佩服。


    不過人在屋簷下,嬴修遠決定還是先苟一波,稟手行禮道:“弟子如此誤會長老們的心意,真是羞愧難當,又怎敢就此逃走,請長老們賜下第三招。”


    嬴修遠不著邏輯地說了一大堆,長老們隻聽懂了他最後一句話。


    兵主捋了捋胡須,道:“接下來,我和六位長老會發動陣勢,你隻要能逃出大陣就算順利過關。”


    說罷,六大長老也不等嬴修遠迴話,紛紛舉起雙手,開啟了大陣。


    嬴修遠也來不及吐槽這幾個長老幾句話就將最後一招變成了闖陣,手中聚氣成刃再次顯現,對於這種不明的攻擊,嬴修遠選擇先用雙手的聚氣成刃進行試探。


    六大長老們所組成的陣法,比那十二個弟子所組成的陣法不知道要強到哪裏去,就是用天差地別來形容也不為過。


    透過強大的真氣圈,嬴修遠看見幾個長老紛紛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看的出他們是打算動真格的了,如果是靠北冥神功,嬴修遠可以輕鬆解決他們,即便是不用北冥神功,與他們一對一嬴修遠也不懼,但如果加上地澤大陣,嬴修遠還真沒有底氣。


    現在的他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遭到的限製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鳴鴻刀這個他的專屬武器,自然無法拿出來,而另一把神器——蚩尤劍,他也是無法光明正大的拿出來。


    且不說用這個武器日後會被衛莊和蓋聶認出來,就目前在農家,知道這把劍真正來曆的人就不少,要知道農家和蚩尤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兵器被限製就算了,內功也遭到限製,能夠吸收他人真氣,而且無任何副作用就可以化為己用的內功,絕對不會被容於世上,北冥神功最大的特性也遭到了限製。


    而因為幾年前的楚國山頂一戰,淩波微步這種步法可謂是刻在進農家、墨家人的心裏,他們幾個人能夠在如此豪華陣容的圍剿下堅持一整天,靠的就是淩波微步,現在這種步法,基本上已經和嬴修遠三個字掛上了鉤。


    雖然六大長老常年深居山中,極有可能並不知道這件事,但嬴修遠也不敢在他們麵前隨便使用。


    不過好在北冥神功本就有增加速度的功能,所以他的速度算是從頂尖掉到了高手,但在這種生死對戰之中,即便隻是短暫的半秒,也有可能影響到最後的勝負。


    現在的嬴修遠就好像全身都被枷鎖給鎖上了,隻能靠著身子一點點地蠕動,十分不舒服。


    嬴修遠頂著強大的風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中氣刃不斷揮動,或擊碎,或躲開,或挑飛六個長老們對他的攻擊。


    他的眼睛不斷觀察著大陣,腦中也在瘋狂迴想著司徒萬裏給他寫的那些關於地澤陣法的理解,期望從中找出破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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