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修遠在軍中轉了又轉,仿佛在苦惱著什麽,最終他還是迴到了自己的帳中。


    軍帳中,雪女正端坐在那裏下棋,手中的棋子不斷地落下,看了看後覺得有些不太滿意,然後又拿了起來。


    自從趙國和嬴修遠一別後,她就一直在苦心研究各類棋譜,本以為這次能掙迴來點麵子,誰知還是被嬴修遠給完虐。


    看著正在那裏低頭沉思的雪女,嬴修遠直接走到了床邊,伸出雙臂環抱住了雪女,雪女驚唿一聲,看到是嬴修遠也沒做什麽太大地反抗。


    這幾日來,嬴修遠處處占她的便宜,但即便是雪女屢次教訓,嬴修遠依然死性不改。


    到了最後雪女實在是不耐煩了,心想反正他也沒幹什麽太出格的事,頂多也就是摟摟抱抱,索性也就由著他的性子去了。


    細心的雪女發現嬴修遠有些不對勁,柔聲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也沒有其他事,就是那個老不死的昌平君明日邀我去山頂談話。”,嬴修遠不斷地嗅著雪女身上的氣息,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陶醉其中。


    雪女指尖夾著的棋子正要落下,一聽到這個消息她整個人都傻愣在了那裏,一個晃神,手中的棋子掉在了棋盤上,嬴修遠聽到棋子掉落的聲音也睜開了眼睛。


    “這麽了老婆?”,嬴修遠輕聲詢問著。


    “你能不能不要去?”,雪女低著頭坐在那裏,心裏在不斷糾結著,衣角處的那一塊幾乎都快要被她給搓爛了。


    嬴修遠將身體貼近了雪女,雪女的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他推開。


    “我知道他們手上的底牌,無非就是墨家和農家,但是我手中的牌不一定比他們差多少,若是運用得當的話拿下他們也非難事。”


    聽到嬴修遠的話中充滿了自信,雪女的神情突然緊張了起來,連忙說道:“昌平君並不是這麽好惹的,他在秦國為相多年,手下的能量更是深不可測,這次他為了殺你肯定布下了天羅地網。”


    嬴修遠將懷中的雪女摟得更緊了,輕聲說道:“他身為楚國的國君都敢出城與我商討,我乃是秦國的六公子,於情於法都理應由我前去。”


    說完,嬴修遠突然鬆開了雪女,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轉了過來,兩人就這麽麵對麵互相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無論我有著什麽樣的理由,若是我今日因為害怕避而不去的話,大秦的子民們會怎樣看我?秦王會怎樣看我?天下人會怎樣看我?你,又會怎樣看我?”


    “孔明當初用了一招明計,使楚軍不得不進入我們的包圍圈中,現在他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雪女緊盯著嬴修遠,眼神堅定地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嬴修遠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麽勸阻她,雪女竟直接伸手捂住了嬴修遠的嘴巴,“我不管你要說些什麽大道理,此行你若是真的出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就讓我跟在你的身旁,不管此行結果如何,我們同生共死,若你留我一人在此的話,迴來的時候我要你親自給我收屍。”


    嬴修遠看著雪女的眼睛,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退卻之意,他知道雪女沒有在開玩笑,將一本正經的雪女摟進懷中,狠狠地在臉上親了一口。


    看著嬌羞地躲在他懷中的雪女,嬴修遠笑著說道:“我們夫妻同生共死。”


    翌日,嬴修遠在眾人的注視下縱身上馬,環抱著美人瀟灑地向著預定好了的地方進發。


    來到山腳下,二人縱身下馬,隨後腳下生風,不多時就爬上了山的頂峰。


    整個山頂上隻有昌平君一人在此,昌平君背對著二人,身著楚國的王袍,望著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地上很用心地清理出來了一片平坦的空地,空地上擺著一張桌子和兩個坐墊。


    桌子的旁邊放著一個小火爐,爐子上麵正在燒著什麽,隨著二人靠近,一陣酒香從爐子上的壺裏飄了出來。


    嬴修遠也算是個釀酒人了,一聞就聞出了這是他釀的酒,對著還在觀看日出的昌平君說道:“昌平君真是好品味,這美酒想必深得你心吧。”


    昌平君迴過頭來,嗬嗬一笑:“公子你的人品雖然不怎麽樣,但這釀酒的技術真是一流。老夫當年在秦國為相邦之時曾經品過各國美酒,但唯獨公子的酒能讓老夫為之著迷。”


    仿佛在迴憶著什麽,昌平君站在原地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笑了笑說道:“老了,總是迴憶迴憶年輕時候的事。”


    緩步走到了桌子旁,跪坐了下來,隨後伸出了手,對著嬴修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此時的昌平君仿佛隻是一個不起眼的老者,沒有了嬴修遠第一次見他時的嚴肅,沒有了雪女第一次見他時的威嚴。


    嬴修遠坐了下來,雪女替二人沏好了溫酒,然後又乖巧地站到了嬴修遠的身後。


    昌平君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微笑著說道:“雪女姑娘,老夫上次見你是我正式即位楚王的時候吧。”


    雪女點了點頭,迴道:“是的。”


    放下手中的酒杯,昌平君繼續說道:“趙國的舞姿天下無雙,雪女姑娘的舞乃是趙國第一,可惜這些年一直為了各種事情奔波,至今沒有機會能看上雪女姑娘的舞,不知雪女姑娘可否了了在下這個心願?”


    雪女看了看嬴修遠,又看了看昌平君,緩步走到了二人中間,迎著日出的朝陽舞了起來,羽衣蹁躚,腳步輕盈無比,恍若隨時會飛升的仙女一般,就連風也在順著她的舞姿吹動。


    舞畢,昌平君鼓起了掌,惋惜地說道:“老夫真是虛度了大半生,若老夫還年少,肯定就去追求雪女姑娘了。”


    雪女躬了躬身子,微笑著說道:“楚王繆讚了,小女子不過隻學了些趙舞的皮毛,當不得您如此稱讚。”


    昌平君收迴目光,舉起手中的杯子,觀看著上麵雕刻的花紋,在身後朝陽的照射下,杯子上刻畫的猙獰巨獸仿佛活過來了一樣。


    手指一鬆,杯子摔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在這片不大的山頭上響起。


    一群人突然魚貫而入,雪女被這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跳,然而跪坐在那裏的嬴修遠和昌平君卻沒有任何的動靜,二人就在那裏互相對視著。


    就在二人僵持之時,衝出來的那群人中傳來了一個雪女熟悉無比的聲音。


    “雪兒你快過來,那裏很危險。”,說話的自然是一心牽掛著雪女的高漸離,然而雪女並沒有打算理會他,一臉擔心地看著嬴修遠。


    雪女雖然不在意,但嬴修遠可不能當沒聽到,轉過頭去瞪了一眼高漸離,一道淩厲的劍勢朝著高漸離飛去。


    光忙著在意雪女的高漸離也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在這道劍意即將打在他身上的時候,一把墨色的劍擋在了高漸離的麵前。


    劍意狠狠地打在了劍上,但劍卻紋絲不動,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嬴修遠看向那柄劍的主人,冷嘲熱諷道:“墨家巨子,身上的傷莫非已經好了?”


    “拜你所賜,功力還更近了一步。”,燕丹並不吃嬴修遠那一套,麵對他的挑釁仍然十分淡定。


    嬴修遠將周圍的人環視了一遍,然後又將目光放到了麵前昌平君上,語氣淡然地說道:“昌平君還真是大手筆呀!農家六堂的各位堂主和俠魁,還有墨家大統領們和巨子。”


    昌平君微眯起了眼睛,說道:“為了能拿下公子的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嬴修遠冷笑一聲:“公子這個稱唿我可擔當不起,您如今可是楚王,見了我那裏還能叫公子,你怎麽叫我豈不是比所有的楚國人都要高上了一輩嗎。”


    “公子的嘴上功夫真是漸長啊,老夫就是拍馬也不及公子的萬分之一。”,昌平君的語氣也充滿了冷嘲熱諷的味道。


    二人之間的談話開始漸漸有了火藥味,誰都不願意落了下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好了,沒有用的話就不必在繼續說下去了,公子若是說沒有任何準備的話老夫死也不信,與其待會偷襲我們,不如先正大光明地見上一見。”


    論耍嘴皮子和不要臉的程度,昌平君終究還是敵不過嬴修遠,最終敗下了陣來,為了緩和一下己方的劣勢,昌平君直接迴歸了正題。


    嬴修遠拿起麵前的杯子,向身後扔了過去,杯子砸在了地上,碎裂之聲想起,眾人驚得急忙拔出了手中地劍防備著周圍。


    嬴修遠身後的斜坡下,三道驚天的殺氣直衝雲霄,五道人影逐漸向著眾人靠近。


    燕丹不可思議地看著領頭的三人,這三個人每一個都能和現在的他打個平手。


    頭兩個暫且不說,他們在江湖上也算混跡已久了,燕丹早就將他們的底細查的差不多了,除了實力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場麵上的狀況燕丹也能勉強控製的住。


    但嬴修遠的手下居然還有一個接近天人之境的高手,這點是燕丹完全沒有想到的。


    要知道這種等級的高手可不是大白菜,他也是被嬴修遠刺激後破而後立才堪堪達到了這種境界,而嬴修遠居然一出手就是三個。


    他實在是想不通嬴修遠究竟是在那裏網羅的這些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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