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慕川芎與梁武帝達成協議,並且慕川芎又將自己賣弓弩及對這弓弩“改進”地方的圖紙一並拿了出來。


    梁武帝對這小家夥那縝密的心思歎為觀止,這下他才心滿意足地放慕川芎離去。


    看著這小家夥的背影,梁武帝不禁對他給自己的承諾有那麽點信心了。


    就在慕川芎跟著老醃貨走出禦書房迴到老家夥自己房間的時候,嚴老醃貨把門關好,對著慕川芎厲聲喝道“憨娃,給爺爺跪下!”


    慕川芎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可是他還是乖乖地跪了下來,頭低低的。


    他知道這老家夥肯定對今天自己的行為極為不滿,突然他感覺自己背部一疼,轉過頭看了過去。


    這下他傻眼了,也不知道這老頭從哪裏拿來一根細細長長的鞭子,狠狠地在他背部抽了過來。


    “哇”慕川芎大叫了起來,“疼,真-他-媽的疼!這老頭瘋了,抽得這麽狠?”慕川芎心中大罵了起來。


    “疼吧!知道疼還不知死活,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你小子有幾個腦袋?老頭子今天就要把你打醒!”嚴老閹貨邊罵邊狠狠地抽了起來。


    慕川芎疼得滿地打滾,他可沒像影視演的那樣能咬牙忍住!邊滾還邊哀嚎道“爺爺,別打了!孫子知道錯了,哎呀,疼!快疼死俺了!”


    嚴老閹貨哪裏管他要死要活的,在宮裏他看得還少,親自下令杖斃的都不知道有幾何!


    雖然打在慕川芎的身上,其實他也心疼,畢竟他也看得出今天慕川芎是真的把自己當爺爺看!


    作為一個無兒無女的老太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自己看得上的孫子,說他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是這樣放任他下去,以後他還有機會替自己養老送終嗎?


    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這不知死活的家夥打醒!


    這一頓鞭子打得非常狠,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此時,可憐的慕川芎已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身體上布滿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這還是老醃貨手下留情了,否則慕川芎還不被打暈厥過去。


    這時就看老醃貨重重地將鞭子甩在地上,大聲嗬斥道“起來!還像個小娘們在那邊哭哭啼啼到何時?”


    “你知道爺爺今天為啥打你嗎?你為了一個女人,一個老女人在皇上麵前大放厥詞,要不是皇上仁慈,今天看誰替你收屍!”


    “爺爺,當然是爺爺啦!爺爺不給孫子收屍,那還要誰來呀!”慕川芎抬起頭,咧開嘴一臉理所當然地應道。


    慕川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虛弱,可他還是努力扯出一個笑容,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輕鬆一些。


    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卻依然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堅韌和樂觀,仿佛在告訴嚴老頭,“咋滴,你是俺爺爺,俺是你孫子,嘿嘿!”。


    他的嘴角還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盡管這個笑容中夾雜著痛苦,但卻讓人感受到了他那若有若無的天真!


    “你,你是想氣死爺爺是不是!”老醃貨是哭笑不得,東張西望起來,看到被自己扔遠遠的鞭子,又想過去撿起來。


    慕川芎就地一滾,躲得遠遠的,淚眼婆娑地看著老醃貨說道“爺爺,俺是跟您開玩笑,你咋當真嘞!俺都還沒好好孝敬您,咋能死嘞?”


    “再說了,您打也打了,氣應該也順了吧!俺知道,打在俺身上,疼在您身上!這叫做爺孫心連心,是不!您就別打了,您心疼俺更心疼,您都這麽大把年齡要是氣壞了身子咋整?”


    看著滿嘴歪理的小家夥,嚴老閹貨已經被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憨娃,你這麽聰明咋做出這麽糊塗的事?”


    “你知道爺爺服侍皇上這麽多年,從來沒看過他像今天這麽生氣!唉,你那林姨到底有啥好的?讓你這麽,這麽……”老醃貨甩了一下衣袖坐到床上一臉愁容。


    慕川芎走上前,輕輕地用手在老醃貨胸前幫他順著氣,緩緩說道“爺爺,俺常說‘俺是小男人大丈夫!’俺是您的孫子咋能做背信棄義的壞人嘞?再說好不容易俺走到這一步了,哪能讓皇上三言兩語就放棄了?那,那俺還是大丈夫嗎?而且俺,俺也有難言之隱呀!”


    “唉,你一天一天大了,滿嘴的歪理爺爺也說不過你!算了,其他的不說,你實話告訴爺爺接下來你要怎麽做?”嚴老頭一臉的無奈和憂愁。


    他想了一下又問道“還有你給皇上那份圖紙,真的能成嗎?不會被人發覺?”看著慕川芎被自己打得滿身血痕的身子,心中突然有些後悔起來。


    可是他知道這家夥身上的傷雖然看似有些可怕,可都是些皮外傷,自己並沒有真正打傷他要!


    他扶住慕川芎的身子,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憨娃,疼嗎?恨爺爺嗎?”說完也不管他自顧自就走到一個櫃子前拿出些瓶瓶罐罐出來。


    “疼,很疼!但不恨爺爺,爺爺是為俺好!所謂打是疼,罵是愛!爺爺疼孫子,孫子知道!嘿嘿!”慕川芎撓著自己的腦瓜子一臉憨笑。


    老醃貨轉過頭瞪了慕川芎一眼,不過他還是被慕川芎這個樣子氣笑了出來。


    說真的他還是蠻欣慰的,隻見他把那些瓶瓶罐罐拿了過來輕輕地解開慕川芎的衣服,邊幫他敷藥邊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就是這樣沒個形!知道就好!你說說那圖紙能行嗎?”


    “行!咋不行?俺道士爺爺給的能不行嗎?爺爺,俺跟您說,這些東西俺道士爺爺早給了俺,他說啦!”


    “咱大梁國現在實力不夠強大,再加上那些壞藩王一直想搞事,真的是外憂內患!再加上咱周邊諸國蠢蠢欲動,對皇上很不利!”


    “所以怕是守不住那些利器,隻有聯合周邊諸國,平定國內那啥不安定因素,再全力以赴對付外敵!這叫做‘遠交近攻’,所以他讓俺在合適的時候才將這些東西拿出來。”


    看到慕川芎眼都不眨一下,滔滔不絕地將這些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氣都不喘地一骨碌說了出來!


    這下反倒把老醃貨說得瞠目結舌起來,他頓了頓皺著眉頭問道“憨娃,這都是你那天師師傅說的?”


    “嗯,爺爺,雖然道士爺爺讓俺不要告訴別人!可是爺爺又不是外人,俺瞞誰也不能瞞爺爺,您說是不?”慕川芎用一種純得不能再純的眼神看著老醃貨說道。


    “哦,那既然是你天師師傅安排的那鐵定沒錯!害得爺爺白擔心了!對了,憨娃,你那天師師傅現在在何處?能找得到嗎?”嚴老閹貨這下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又繼續敷藥好像不經意地問道。


    “唉,爺爺,俺跟您說呐!道士爺爺要步入虛空了,估摸以後俺都見不到了!”慕川芎故意裝著一臉愁容應道。


    “啥?你,你再也見不到你那天師師傅了?”老醃貨驚得“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問道。


    “呀,疼!爺爺您輕點!”慕川芎皺著眉一臉委屈地看著“花容失色”的嚴老頭大聲喊道。


    “哦,爺爺輕點哈!”嚴老頭這下才發現自己有些時態了,又蹲下身敷起藥來。


    “嗯,他留了一封信給俺,俺看信上寫的。爺爺您要不信,俺這就拿給您看!”慕川芎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他早已準備好的那封被藏香閣“極品美人”譚雅蘭偷看的信,直接遞給老醃貨,然後緊張地看著他。


    而這時嚴老閹貨哪裏注意到他,就放下手中的藥粉迫不及待地打開信看了起來,看完後他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唉,你師傅對你真個好,都要成仙人了還替你考慮這麽多!”


    說完將手中信又折好放迴信封,遞還給慕川芎,看他隨手放入懷中就又拿起藥粉敷起了藥。


    這時就看慕川芎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一臉神秘兮兮地湊了過去小聲說道:“爺爺,俺告訴您一個秘密,你可千萬別給俺傳出去哈!”


    老醃貨聽到這句話,頭也沒抬,一邊繼續敷著藥,一邊奇怪地問道:“啥秘密?”


    慕川芎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開始吊起這老頭的胃口來:“爺爺,您知道俺為啥死都要娶俺林姨嗎?”


    老醃貨鄙夷地看了慕川芎一眼,不屑地應道:“嘁,不是你那不正常的啥想法嗎?”他心裏暗自嘀咕,難道就是這個小子剛才說的什麽難言之隱?


    然而,慕川芎卻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瞪大眼睛看著老醃貨,傲嬌地說道:“啥不正常的想法,看爺爺您又亂說了!娶林姨還有那幾個大俺許多的媳婦,那可是能保俺長命百歲富貴連連嘞!”說完,他還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老醃貨聽了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慕川芎,心想這就是這小子的難言之隱?他真的想上去再抽他幾下!可是一想,先別慌,反正這小子現在也跑不到哪裏!


    如果再胡說八道,自己再抽也不遲,反正這療傷的藥自己這裏多著是!


    如果慕川芎知道這老頭心裏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拉起褲子逃命昭昭?還能這麽玩法?不跑更待何時?


    這時就見嚴老閹貨裝著一副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可手上的力道卻加大了許多,害得慕川芎是疼的齜牙咧嘴。


    看到這家夥那副模樣,老醃貨更加不屑地看著慕川芎撇了撇嘴說道“哼,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吧!以為爺爺是傻子,那麽好騙嗎?真是的!”


    “爺爺,您是不是故意的?輕點,俺都疼死了!”慕川芎皺著眉大聲喊道。


    “知道疼是不?那就不要再那胡說八道!”嚴老閹貨白了慕川芎一眼,不過手上的力道卻輕了許多。


    “嘶,疼!爺爺,俺可沒亂說,您知道俺小的時候為啥變憨還差點死了?”慕川芎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先是叫了一聲,又若有其事地應道。


    慕川芎小時候的事老醃貨早就派人查過了,對他的底也是了如指掌,當然知道他原本是個聰明伶俐的崽,後來才變憨的!還有他掉入河裏差點死的事。


    一聽慕川芎又舊事重提,他感到有些奇怪,於是就點了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慕川芎。


    這時就看慕川芎像一個小老頭一樣長歎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其實那時俺已經死了,是被道士爺爺從閻王那裏救迴來的!”


    “他老人家屈指一算,說俺本是大富大貴而且能活到八十歲,可是命中缺了一樣東西,所以才有這麽多波折!”


    “啥東西?”老醃貨現在也被慕川芎帶入戲了,脫口而出問道。


    “應該是氣運吧!太具體的俺也說不明白,反正到最後他說俺林姨身上有,可是不夠多補不了俺身上的窟窿!”


    “他老人家又算出了俺會遇到幾個人她們身上也有!他,他老人家讓俺把她們都娶了,才能破俺身上的那啥,所以,俺,俺才這麽執著的!”說到後麵慕川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緩緩低下頭,都有些不敢麵對這老頭。


    這下老醃貨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怪不得灑家就不明白,你才幾歲咋會有那奇怪的念想!原來是你那天師師傅讓你這麽做的!”


    看到眼前老頭那一臉釋然的樣子,慕川芎才長長籲了一口氣,那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這借口他可是想了很久,還好這個時代有鬼神之說,要不然咋解釋?


    他也相信這老頭肯定會把他今天說的告訴那皇上老爺子的,這不有大梁國的皇帝做後盾看誰以後還敢胡說八道!


    不得不說慕川芎為了娶他那個大媳婦可謂是用心良苦呀!


    也不知道,還在慕家村操持她那個不咋樣繡坊的林墨竹知道這小子為了娶她,都把主意打到皇上這兒了會做何想法?


    聽完慕川芎這一席“胡說八道”,老醃貨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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