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人,這裏是學府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闖。”


    陸昭隨著徐福剛一來到一座宅院門前,尚未動作就有一略顯稚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隻見說話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雖是一身普通的學生服,氣質卻是頗為倨傲,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


    徐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笑容道:“敢問可是應世元賢侄當麵?”


    少年一愣:“你是誰,怎麽會認得我?”


    徐福哈哈一笑:“果然是賢侄,我是你徐叔叔啊,你脖子上那塊‘暖陽玉佩’正是你滿月時我送你的。”


    暖陽玉是乃是一種頗為珍貴的靈材,自幼佩戴可溫養五髒,固本培元,對築基有極大好處。


    這少年小小年紀便有練氣三層巔峰的修為,這暖陽玉配可謂功不可沒。


    “你胡說!”


    少年聞聽此言臉色瞬間一變:“我這塊玉佩是個仙女姐姐送的,和你這個糟老頭子有什麽關係?”


    徐福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


    這時,宅院大門開啟,一名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的藍衣中年男子從中走了出來。


    應世元一件此人,便大聲道:“爹,這個老頭說的是真的嗎?”


    “不得無禮!平日裏爹怎麽教你的,麵對長輩要有禮貌。”


    中年男子不疼不癢地輕斥一句,然後對徐福點點頭道:“讓徐教習見笑了。”


    應世元哼了一聲,一把從胸前扯下一枚白中泛紫的圓形玉佩,隨手扔向徐福:“老頭子的東西我才不稀罕,還給你!”


    “你!”


    徐福目光一冷,任憑玉佩落在身前,看向中年男子:“此事希望應教司能給徐某一個交代。”


    沒錯,這位中年男子赫然正是陸昭此行要找的第二教司,應子魯。


    應子魯眉頭微微一皺:“童言無忌,徐教習犯不著跟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吧?”


    “好一個童言無忌!”


    徐福深吸一口氣,目泛冷光:“應教司家風嚴謹,徐某見識了。


    陸兄弟,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我還有事在身,失陪了。”


    “徐兄要走也不叫上我,未免太不夠朋友了吧?”


    陸昭在一旁突然開口。


    徐福驚訝地迴過頭:“陸兄弟你……”


    陸昭笑容隨意:“我突然發現,相比一個朋友來說,那件東西對我也不是太重要。”


    這對父子的行為讓他這個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種人不說他手裏是否有自己需要的東西,便是有,想要入手隻怕也沒那麽容易。


    反正秘法於自己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這麽多年他都等了,也不差多等幾年。


    “好!老弟果然也是性情中人,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徐福眼中閃過一絲暖意,旋即哈哈一笑:


    “放心,我這輩子走南闖北,別的不多,就是朋友多。


    給我一個月,你要的東西我一定幫你弄到手!”


    “一言為定。”


    陸昭嗬嗬一笑:“我可沒逼你,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徐福隻覺得胸中一口鬱氣瞬間散了大半,冷冷斜了一眼應子魯:“應教司,自今日起,徐某與你的交情如同此玉——”


    說著抬指射出一道烏光落在暖陽玉配之上。


    忙光散去,玉佩徹底泯滅一空。


    “來日方長,咱們後會有期。”


    “且慢!”


    應子魯臉色難看:“徐教習,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嗎?


    世元年少無知,並非有意輕慢與你……”


    “告辭!”


    徐福懶得和他廢話,“老弟,咱們走。”


    陸昭朝應子魯點頭示意,轉身同徐福並肩離開。


    “爹,何必……”


    “閉嘴!”


    應子魯陡然低喝,“禍從口出的道理我平日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再這麽下去早晚有一天你會闖大禍。


    給我進去,罰你抄‘言律’十遍,抄不完不許吃飯。”


    應世元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你自己不還是一樣……”


    “你說什麽?”


    “兇什麽兇,我抄就是了。”


    ……


    陸昭搖頭歎道:“想不到堂堂第二教司,教出來的孩子竟是這般目中無人。”


    “我也沒想到。”


    徐福麵露唏噓:“當年我在此當教習之時,他才剛剛任職。


    那時他雖然性情冷淡,但為人還是挺不錯的。想不到這些年過去,竟然變化這麽大。


    算了,不說他了。走,那邊好像開打了,咱們過去看看!”


    卻是兩人不知不覺已再次來到校場,此時中央那座擂台之上,正有兩名學生在鬥法。


    兩人來到近前,隻見鬥法的是兩個少年男女。


    男的使得一件銀色飛梭,疏忽來去,鬼魅難測。


    女的則是一枚碧玉簪,同樣是走的陰詭一路,隻見偌大擂台上,二人分立十丈,銀、碧二色交織如電,看的人眼花繚亂。


    但是明明兩人此時都在彼此的攻擊範圍之內,卻隻是默契的比拚法器操控。


    看的兩人暗自搖頭。


    徐福此時已經再次恢複了往常模樣,扣了扣鼻子道:“這種和氣的打法,就算把法器練得再純熟有什麽用,要是生死搏殺的時候這麽打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陸昭沒說話,但心裏卻同樣是這麽想的。


    他從壺天一介散修成長至今,凡是鬥法必是全力以赴,力求一擊必殺。


    這兩人的法力、法器品質都很不錯,操縱法器也稱得上頗為純熟。


    若是論實力,放在八方台六宗試煉也算是中上了。


    可是這兩人若真的參加試煉,隻怕第一天就會被淘汰出局,甚至可能連出局都做不到。


    因為他們真的是太嫩了,一看就是從來沒有何人真正鬥過法。


    易地而處,陸昭在同樣實力下,能夠用超過三種方法瞬間將他們二人置於死地。


    “你這老頭好大的口氣!”


    “就是,這隻是同門切磋較技,誰會下殺手啊?”


    “話說你們兩個是誰啊,怎麽進來的?”


    “這個老頭好麵生,看上去不像是學府的人。還有這個家夥竟然還蒙麵,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


    霎時間一眾學生將二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陸昭一臉苦笑道:“老兄你說你看就看,亂發表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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