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想要阻礙我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趙良看著攔在他身前的幾名青壯男子,語氣十分輕蔑。


    倒不是他驕傲自大,而是在他看來,讓這幾個普通人對付他,多多少少有些可笑了。


    好歹他也算是人族最強者,舉手投足間便能翻雲覆雨,豈是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撼動


    隻見他眼神一凜,周身仿佛有微風拂過,衣袂輕輕飄揚,一股無形的威壓自他體內散發而出。


    讓那些青壯男子不由得倒退幾步,麵色慘白,雙腿打顫,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了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頑強地阻擋在趙良身前,雙手緊握成拳,牙齒緊咬,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滑落,滴落在幹涸的地麵上,瞬間被吸收得無影無蹤。


    他們的腿肚子在劇烈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支撐不住倒下,可那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一般,死死釘在地上。


    趙良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戲謔,幾分嘲諷,就像是看著一群蚍蜉在妄圖撼動大樹。


    於是,趙良好奇的出聲詢問。


    “至於嗎就算你們真的能在這裏攔下我,又有什麽用,我們依舊可以從別的地方離開啊”


    那幾個男子依舊不為所動。


    “但是您要知道,如果我們真的能攔住您就算我們死在這裏,家人也能拿到一分不菲的酬勞,至少能保障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趙良聞言,眉頭微挑,目光中閃過一絲意外。


    他緩緩上前一步,那股無形的壓力更甚,幾乎要讓空氣凝固。


    然而,那幾個男子盡管臉色更加蒼白,身體幾乎要被這股力量壓彎,卻依舊咬牙堅持,雙眼緊盯著他,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其中一人,嘴角還掛著一絲苦澀卻堅定的笑。


    “我們雖微不足道,但為了家人,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汗水與泥土混雜在他們堅毅的臉龐上,映出一張張平凡而又偉大的麵孔,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悲壯。


    這一幕就算是趙良看來,也有些許動容。


    他凝視著這些平凡而堅韌的男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仿佛連影子都在訴說著不屈與堅持。


    趙良緩緩抬起手,那股無形的威壓逐漸消散,空氣仿佛重新流動起來。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有力。


    “好吧,是你們贏了,我換路走,可以了吧”


    言罷,他轉身離去,衣袂在風中輕輕擺動,留下一個個堅定的背影,在夕陽下漸行漸遠。


    看著趙良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幾名青壯男子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彼此間對視一眼,眼中既有慶幸也有疲憊。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宛如幾座堅毅的豐碑。


    汗水與泥土在他們臉上交織,卻掩不住那一張張因堅持而顯得崇高的麵容。


    然而,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並未持續太久。


    正當他們準備收拾心情,想要盡快迴家與家人分享這份喜悅的消息時,一抹不祥的陰影悄然籠罩而來。


    隻見遠方,幾位穿著白袍、帶著麵具的人緩緩走近,他們的步伐不急不緩,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夕陽的餘暉照在他們身上,將白袍映得如雪般刺眼,麵具後的雙眼閃爍著莫測的光芒,讓人心生寒意。


    那幾位男子彼此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激動與期待,迫不及待地迎向那幾位緩步而來的白袍人。


    他們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份報酬能夠如約而至,為家人帶去安穩的生活。


    當白袍人終於站定在他們麵前,其中一名男子鼓起勇氣,聲音略帶顫抖地開口。


    “尊敬的大人們,我們已按約定完成了任務,請賜予我們應得的報酬。”


    他伸出雙手,掌心向上,眼中滿是渴望。白袍人微微頷首,其中一人從袖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錢幣,輕輕放在他手中。


    那袋錢幣在陽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讓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淚光,那是對未來的希望之光。


    但是可惜,那男子還沒等高興一會兒,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就凝固在了那裏。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身體僵硬地倒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咕嚕嚕地滾落在幹涸的地麵上,塵土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周圍幾名男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恐懼在他們心中蔓延,仿佛連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們顫抖著身體,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白袍人緩步上前,麵具後的雙眼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既然說是賣命錢,那一手交錢,一手交命,很合理吧”


    他手中的長劍滴落著鮮血,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刺眼。


    於是,就這樣,那些青壯男子全都送命於此。夕陽的餘暉下,他們的身軀逐一倒下,像秋天被霜打過的稻草,無助且絕望。


    鮮血染紅了幹涸的土地,與泥土混雜在一起,形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白袍人站在血泊中,他們的身影被夕陽拉長,如同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他們的臉上都帶著麵具,看不清表情,眼神之中,有的也僅僅隻是冷漠與不屑。


    其中一人輕輕抖落劍上的血跡,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殺死這些男子,對他們而言,就仿佛踩死路邊的幾隻螞蟻一樣簡單,連眼神都不曾有過絲毫波動。


    最開始動手的白袍人環視四周,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中迴蕩,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酷。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刃,逐一劃過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體,最終停留在遠方漸漸模糊的夕陽上。


    “按照原計劃進行……”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壓得在場的人喘不過氣來,“就說趙良為了方便行事,就肆意屠殺普通人。”


    說著,他輕輕揮了揮手,仿佛在驅散什麽不潔之物。


    其他白袍人立刻會意,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現場,有的用泥土掩蓋血跡,有的則收集起散落的武器和錢幣,仿佛這一切從未發生過。


    於是,在第二天,趙良屠殺普通人的消息就傳遍了首都。


    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驚恐與憤怒。


    市場中,一位老婦人緊握著菜籃,手指因緊張而不自覺地顫抖,眼中滿是擔憂與不安。她喃喃自語。


    “趙良,那個曾被譽為英雄的人,怎會如此殘忍”


    不遠處,一群孩童圍在一起,聽著街頭說書人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昨晚的悲劇,他們的眼中既有好奇也有恐懼,仿佛能親眼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石板路上,卻驅不散那股籠罩在人心上的陰霾。


    人們總是擅長製造英雄,同時也擅長與毀掉他們。


    在一間小小的客棧裏,一位年邁的說書人正襟危坐,他的聲音沙啞而充滿磁性,吸引著過往的行人駐足聆聽。


    他講述的是趙良的故事,從昔日的英勇無畏,到如今的殘忍無情。


    聽眾們的臉上,先是浮現出敬仰與崇拜,隨後又迅速被驚愕與憤怒所取代。


    隨著說書人的描述,仿佛有一幅幅畫麵在眾人眼前展開。


    趙良身著鎧甲,手持長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轉眼間,他又變成了那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手起刀落,鮮血四濺。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照在石橋上,卻似乎無法驅散那股由人心生出的寒意與陰霾。


    而這條消息也很快傳入宮中,金碧輝煌的大殿上,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水成冰。龍椅之上,帝王緊鎖眉頭,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跪拜一地的大臣。大臣們一個個麵露憤慨,手中緊握的奏折仿佛是他們正義的利劍,直指那個曾被譽為國家棟梁的名字——趙良。


    “陛下,趙良此等暴行,實乃國之大恥,民之深仇!”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臣顫聲進諫,手中的奏折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仿佛連紙張都在訴說著不公。


    大殿兩側,燭火搖曳,將每個人的臉龐映照得陰晴不定。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不安,每一聲唿吸都似乎帶著沉重的迴響。


    洛伏依依舊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坐在龍椅一側,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層層帷幕,直視人心最幽暗的角落。


    台下的老臣,那張布滿溝壑的臉龐因激動而泛紅,他雙手緊握成拳,奏折幾乎要被他顫抖的手指戳破。


    他聲聲泣血,字字鏗鏘,仿佛要將滿腔的悲憤化作利劍,就仿佛死去的那幾人都是他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一樣。


    大殿內,燭火的光影在他憤慨的麵容上跳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每一聲喘息都似乎承載著千鈞之重。


    但是即便如此,洛伏依依舊沒有走出抉擇。


    她獨自坐在宮殿的最高處,遙望遠方,目光穿過重重宮牆,仿佛要望穿那遙遠的天際。


    夜風輕輕吹拂起她的衣袍,月光灑在她的臉上。


    她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撫摸著著腰間的玉佩。


    她的眉頭緊鎖,眼神深邃,仿佛在那無盡的黑暗中,正經曆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四周的寂靜被夜色吞噬,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更鼓聲,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那些大臣們看到洛伏依沉默不語,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更加堅定了信念。他們一個個輪番上陣,仿佛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大殿內,燭光搖曳,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映在地麵上,宛如一幅幅古老的壁畫。


    一位大臣聲情並茂地訴說著趙良的罪行,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臉上的肌肉緊繃著,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深深地烙印在洛伏依的心裏。


    他的腳尖不自覺地敲打著地麵,每一次敲擊都仿佛是在催促洛伏依做出決定。


    而洛伏依依舊保持著沉默,她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在那雙眸子裏,正上演著一場無聲的角力。


    而那群大臣們絲毫不遜色,他們挺直了脊梁,目光堅毅,仿佛一座座不可動搖的山嶽。


    大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每一聲唿吸都清晰可聞。


    他們的嘴角緊抿,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大有一副就這樣僵持下去的架勢。


    燭光映照下,他們的身影在地麵上拉長,宛如一幅幅悲壯的剪影。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義,隻有那更鼓聲在遠處悠悠迴蕩,提醒著人們歲月的流逝。


    大殿內的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大臣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執著,仿佛要用這無聲的抗議,將洛伏依心中的猶豫徹底擊潰。


    最終,洛伏依緩緩抬起眼簾,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間的迷霧,做出了決斷。她輕輕抬手,指尖輕敲著扶手,發出細微卻堅定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大殿中尤為清晰。


    “傳令下去,”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將賜予趙良的一切封賞,盡數追迴。他的功績與過錯,就此相抵,不再提及。”


    隨著她的命令,一名侍從悄然退下,大殿內再次陷入短暫的靜默,隻餘燭火跳躍,映照著洛伏依堅毅的臉龐。


    她的目光逐一掃過大臣們,那眼神中既有決絕,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哀傷。


    但即便如此,那些大臣依舊不滿足,他們的眼神中燃燒著不滅的怒火,仿佛要將整個大殿吞噬。


    一位大臣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直指洛伏依。


    “陛下,趙良之舉,過大於功,豈能如此輕易放過他手上沾染的鮮血,難道就能這樣一筆勾銷”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蕩,如同雷鳴般震耳欲聾。


    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他們的情緒如同被點燃的幹柴,熊熊燃燒,不可遏製。


    大殿內,燭火搖曳得更加劇烈,仿佛也在為他們的憤怒助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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