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妍到了一座破舊的房子麵前停下。時間好像繞過了這裏,一切都如同離開時一樣,唯一不同的或許隻有心境。


    慕妍走了進去,院子裏沒有太多的塵土,好像被剛剛打掃過一樣,院中間的老銀杏樹,比原來更高了些。


    她抬起頭,感受著空中零星飄落的雨滴,有些恍惚。


    “妍妍,迴來了啊,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一位端莊的女子從屋裏走出來,接過慕妍背著的書包,本來應該細膩光滑的手上分布著密密麻麻的繭子。


    小慕妍一溜煙跑進屋子裏,然後,迫不及待地爬上桌子。女人看到小慕妍吞著口水的樣子有些無奈。


    “慢點慢點,鍋裏還有很多。”


    “媽,你做的真好吃!”慕妍往嘴裏塞著,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卻還是不忘極力讚美著寧羽的廚藝。


    寧羽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然後,默默進了廚房,從廚房裏拿出一個饅頭,慢條斯理地啃著。


    “媽媽,你為什麽不吃肉啊。”


    “我不太喜歡吃,你多吃點,一會兒吃完了就好好寫作業。”


    寧羽搖頭拒絕了慕妍的遞過來的肉,解釋了一句,但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嗯嗯,好的,媽。”說完了,慕妍也不多說話,奮力地和眼前的幾塊肉鬥爭著。


    直到小慕妍的臉上沾滿了醬紅色的汁水,寧羽才無奈地一邊嘮叨著一邊為她細細的擦去臉上的汁水。


    小慕妍寫完了作業,她跑出自己房間的門,看著寧羽打著燈佇立在門前。門前的蚊蟲很多,寧羽似乎特別受蚊子鍾愛,一會兒就起了很多的包。


    “媽,爸爸還沒迴來嗎?”小慕妍有些不解,但她也知道最近父親很忙,迴家時間也越來越晚了。


    “嗯,你先睡吧。”寧羽看到慕妍出來,就知道她寫完了作業,於是轉身抱了抱她。


    月涼如水,風在夜空中嗚咽著,她就這麽等待著,陪著月升月落,卻似乎再也沒有等到她的良人。


    第二日慕妍起床的時候,看到寧羽憔悴的身影,有些心疼,“爸爸可能昨夜太忙了。一會兒媽去睡一會兒吧。”


    寧羽點了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粥,“吃早飯吧,一會兒該上學了。”


    等把一切安排好,寧羽才進了屋,她呆呆地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有些怔忪。


    慕妍迴了神,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走進屋子,一切都像寧羽在的樣子,但大家都知道,她已經走了,永遠的離開了,而在她去世的時候,慕徹在接收來賓的讚美,讚美他娶得新的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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