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黎修將玩累了的千淩希送迴了臥室休息,貼心地將燈光關閉後轉身去了隔間自己的臥室。


    浴室裏,男人褪去身上的衣物,閉眼享受著溫度剛好的水浴,水珠滾落在他線條流暢,肌肉紋理結實的身軀上,整天的疲倦得到很好的緩解。他在腦海裏構想著十天後的訂婚儀式,他已經向光年遞交了申請書,在這接下來的日子,他會盡量推掉所有瑣碎的事務來陪同千淩希。


    不過,也需要考慮下關於出席露麵重大場合的事情,能夠將他們親密的關係先暴露於眾就最好,能夠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千淩希就是自己的妻子。特別是白梟,總感覺他對千淩希有所意圖……


    雖然不確定,那種意圖源自什麽。


    “滴滴”


    個人終端傳來請求通訊的聲音,黎修倏地睜開眸子,眼底深邃。他不急不緩地將目光移向個人終端顯示的名字——是白梟。


    黎修嘴角冷冷地勾起個弧度,正欲切斷通訊,狹長的眸子一眯,改成了連接通訊。


    “你好,黎天罰。”全息裏的白梟微笑禮貌地打招唿,猛然間發現黎修居然是在沐浴,嘴角處的微笑一滯,全息隻切了半個畫麵,隻能夠看見男人精壯的上身,濕發垂著,細水從天花板上噴薄而出,“黎天罰還真是……無所拘束。”洗澡都能連接通訊,按照他的脾性,不應該是直接切斷嗎?


    聞言,黎修麵無表情的俊臉依舊不改神色,低沉嗓音問,“有事?”其實他能夠猜到白梟是為什麽事來找他,應該就是肖忱轉達的那件。


    “明日的酒宴,想請黎天罰出席,如何?”白梟已經在腦海裏找尋說服對方的借口,正準備好等到對方拒絕的話語,卻不想,對方隻吐出了一個字,“好。”


    對這個結果有些訝異,白梟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自己的驚訝,還是那副笑容不減的表情,在黎修看來,就是虛偽。關鍵是,黎修並不能夠完全將對方的心思猜出來,白梟還有很多事情都被掩藏著,而那些事情很可能和自己有關。


    “那黎天罰帶領黑執一並前來吧,到時候,就當做是慶祝我們合作的首次成功。”


    話題結束,通訊被切斷後,白梟露出個意味不明的表情,似喃喃自語般,“小兔子,好不容易意識到野狼的存在,怎麽還會安心地待在他身邊呢?難道,神經錯亂了?”


    ……


    清晨,千淩希按時起床,係統檢測到床上的人已經清醒過來,控製玻璃窗畫麵切換到明亮的場景。她慢條斯理地將衣服換好,然後打開金屬門,就有股強悍的氣場襲來,黎修一身筆直利索的黑色西裝站在外麵,可以襯托出他強勁有型的肌肉,整齊係著灰色條紋的領帶,像是早就在等待自己了。


    “呃?你等了很久嗎?”千淩希看著西裝革履的黎修有些呆愣:穿這麽正式做什麽?


    “沒等多久,”黎修沉聲,低斂的眸子遮去眼底的深沉,以及那灼熱偏執的占有欲,“今天有個酒宴,想邀你一起去。”


    “呃……我不會和那些人打交道啊……”千淩希低頭麵色泛紅,有些猶豫不定,雙手食指絞著,“我的意思是,我不太擅長和他們交流。”


    “我知道。”黎修輕笑,嘴角的弧度上揚。他雖然不能夠完全地將千淩希的心思猜出來,但她某些習慣特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女孩,很不擅長人際交流。


    不擅長交流其實和千淩希的經曆有關,準確來說,她很多習慣特點都和她的經曆有關。不擅長交際,拚了命想要擁抱世界美好,睡覺時總感覺不安穩,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憋著,無論其餘人是否善良或邪惡都能夠守住心中的善良,脆弱而堅強……


    千淩希抬頭迅速看了黎修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就像是做錯事等待大人懲罰的孩子。見狀,黎修眼底一暗,伸出手臂將不安的女孩攬入自己的胸膛。


    “放心,那些事情我都會解決,我的妻子不需要學會太多東西……隻需要乖乖的,每天晚上待在家裏等著我迴來就行。有孩子的話,也不需要你操心……”


    黎修低下頭湊到千淩希的耳邊低語,眼神幽暗。他從後麵禁錮住女孩腦袋的修長手指插入長發中,另隻手摟住她瘦弱的肩,這樣親密的動作有些曖昧,他很享受。


    他不需要千淩希為自己改變什麽,在黎修的眼裏,他的女孩是最完美的。


    聽了黎修的話,千淩希羞紅了臉頰,輕輕地迴應,“嗯……”孩子什麽的話,她還真的從來沒想過,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得到千淩希的迴應,黎修站直身子,眼色微暗地對對方低沉沉的說,“我為你準備好了衣服,你現在換上,準備準備我們就出發。放心,那些人我會解決掉……”我帶你去,僅僅是想向別人宣告自己的所屬權……


    當然,後麵的話黎修沒敢說出口,怕千淩希會誤會什麽,更害怕她會因此而畏懼自己。他當然想和她和平共處,就像是夫妻般,怎麽可能想著逼迫她強行留在自己身邊?自然,是自願最好。


    ……


    宴會的舉辦地點是朔西酒店,金色豪華大廳裏,沒有了往常優雅貴族的身影,出現的是西裝革履的執行者,他們渾身都帶著貴族所不擁有的強大氣息。隻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不同。


    執行者見麵時都猶如敵人狹路相逢般,優雅的鋼琴聲在大廳內飄蕩,悠揚的音調和這詭異的氣氛毫不相搭。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更多的是獨自在大廳裏走動。他們習慣獨立。


    “我知道你,d-f7-h-2。”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性走到肖忱麵前,親和地伸出手,那麵容帶笑看起來就像是紳士——這是白色執行者固有的特點:優雅紳士。


    肖忱麵無表情,態度極不情願地握上對方的手,僅僅隻是握住一秒就立即放開。


    或許別人都不太清楚為什麽第七執行者之間的關係會這麽僵硬——其實肖忱也不知道,隻是誰讓他們天罰不喜歡第七聖使,所以他們黑執們也都連帶著不喜歡第七白色執行者。


    感覺到肖忱的不善,莫鐸並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而是低聲輕笑,“據說第七黑色執行者都是殘暴的男人,看來果真如此。”


    聞言,肖忱的麵色倏地冷下來:對方的意思分明就是說第七黑色執行者都是殘暴不仁的人,而遠處的洛奢敏銳地聽見,走近慢條斯理地反駁,“難道第七白色執行者都是女人?”


    洛奢幾步走近站定,與肖忱默契地對視一眼輕笑。他們的組合當初是黎修定下的,就是因為看出他們兩個性格能力恰好可以互補。肖忱雖然實力雄厚,交流說話這方麵卻不知變通。


    莫鐸的臉色一變,剛想要說什麽,就聽見洛奢繼續不慌不急地說,“第七白執莫鐸,久聞大名,幸會。”接著,他伸出手。


    如果說黑色執行者都是些殘暴的野獸,那麽洛奢絕對是其中最優雅的那個,沒有之一。


    見狀,莫鐸嘴角扯出個微笑,伸手握上。


    而此時樓上的偌大房間裏金色的燈光幽明,黎修,千淩希,白梟,白原徹都在,氣氛詭異到至極。


    “黎少結婚?和千小姐嗎?”白梟禮貌詢問。他向來是不關心這些的,現在卻問起這件事來。


    “千姐姐?!”聞言,白原徹激動地直接倏地站起身,然後又有些失落地坐下,小聲嘀咕著,“本來還想撮合姐姐和二哥在一起呢,沒想到……果然,近水樓台先得月。”


    白原徹的聲音很小,但在坐的哪個不是體能強大的人物,耳朵敏銳地將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聽了進去,黎修當場就眯起嗜血的眸子瞥視裏白原徹一眼,讓對方直接感覺到渾身冰冷,就像是被野獸盯著般。


    白原徹抬頭對上黎修危險的眸子,瑟縮了一下,畢竟隻是個孩子,連成年人都承受不住黎修的氣場,像他這樣的孩子更加感覺到畏懼害怕,於是閉上嘴什麽也不說了。


    要不是知道千淩希會來,像白原徹這樣傲嬌的孩子壓根不會來參與這種酒宴。其實,來的重要人物還有一個,也就是白原徹口中的二哥,隻是現在沒來。


    “千淩希是我的妻子。”黎修犀利的眸光凝視著對麵坐著的白梟強勢地宣告,一字一頓,像是在強調。那種偏執的占有欲帶著不擇手段的瘋狂。


    黎修向來是理性的,但隻要牽扯到千淩希,他不介意自己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鬼。黑暗與光明對於他而言都無所謂,他隻會選擇能夠得到千淩希的那一條路。


    白梟麵色不改,對於黎修這樣霸道已經習以為常。其實這個世界哪個人沒有占有欲?隻要是對自己的所有物都會霸道。


    當然,在麵對自己所愛的人時,霸道裏還會摻雜點溫柔。從未有過的溫柔,僅有的溫柔,潛在的溫柔,唯一可能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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