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星昀。


    記得我被送進福利院的時候,我還記得我的名字,我的年紀,我的由來。


    可我記得的一切在福利院並不重要,甚至沒有必要去記著。


    那是個十分簡陋的福利院,本想著能遮風擋雨就可以了,可它也不能。


    吃不飽穿不暖,都是常態。


    記得那一夜大雨傾盆,狂風大作,一棵樹被刮倒,壓倒了房子,福利院沒了。


    我們在大雨中等了一夜,緊接著被工作人員們轉移進了個新的福利院。


    雖依舊吃不飽穿不暖,但好歹這個不用再擔心會塌了。


    原來的福利院被一場大雨洗刷的什麽都沒了,新的福利院無奈得再次登記我們的信息,說是去給我們上戶口。


    因為接納的孩子過多,工作人員懶了,除了名字性別,其他都填了個統一的信息,再直接上的戶口。


    當時我看著了那欄信息,我記著,我真實年紀比填的那個年份,要大上一年。


    所以我比喬予那小傻子大上一歲。


    而遇見她完全是意外,畢竟我隻是下水道的那灘汙泥。


    在福利院的時候,我曾一直想‘爬’出來。


    第一次接觸音樂,是在我八歲那年,我沿著天橋流浪乞討,聽見了一道很好聽的聲音。


    那是個街頭賣藝的老頭,我就坐在他旁邊聽著。


    那是我遇見的第一個好人,隻是他太老了。


    在和他學習的第三年,他花淨錢帶我看了場演唱會,就走了。


    他把他所有的遺產留給了我,一把破吉他,還有天橋邊拿蛇皮袋當門的‘家’。


    我沒住那個‘家’,隻是將他的破吉他收起來,迴了福利院。


    在我的反抗下,終於讓福利院送我進了那所謂的學校。


    在遇見燦華星探的時候,我十六歲,讀完了初中,就被叫停了學習,我隻能遊蕩在街邊賣唱,靠自己攢錢學習。


    演唱會,大舞台,在老頭走後,成了我的夢。


    當時本以為燦華娛樂是光,是接近夢的階梯,但後麵發現不過是更黑的深淵罷了。


    四年的時間,我甚至真的懷疑過自己瘋了,為什麽每一次想到的歌想到的曲,全被他們先出了。


    還記得我第一次寫歌,當我興致衝衝給他們看,迴報我的卻隻有冰冷的眼神,和一句他們隻要原創。


    可我確實是原創啊。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和我同時進燦華的,還有個叫歐洵的人。


    我腦海裏的東西,全部已經被他寫出來了。


    他一路高歌直至勝利的頂峰。


    而我在懷疑中,被踩入泥濘。


    我沒有抄歐洵的歌,我不是謊話精。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麽了,可從未有人信過我,問過我。


    因為合約的關係,我離不開燦華,我沒有錢去付那違約金,我隻能靠乞討他們最爛的通告而活。


    但好在,在燦華裏,我能接觸到各種設備。


    音樂是我唯一的一點曙光,站於高台,將它們唱出,可能是我這輩子難以實現的夢。


    直到一個私用設備的罪名打下,錄音棚,練歌房,甚至樂器我都被禁止使用,更別說乞討通告。


    他們甚至以我幫他們唱過小樣為恥,燦華將我的一切後路都給阻斷。


    我真的無路可走了,我突然想到了天悅娛樂,那個財大氣粗的公司。


    我找上天悅娛樂,尋上一個認識的經紀人,我用盡了一切的努力,死纏爛打,卑微到塵埃。


    在我再一次祈求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堆人,他們簇擁著一個女孩,她像個公主般高貴著。


    我想著那或許是天悅娛樂的哪個明星。


    可我再也沒這種機會了,也不敢再去想象那舞台,因為天悅娛樂的經紀人,已經十分明確的拒絕我了。


    我其實並不失落,畢竟我什麽也沒有不是,人家憑什麽幫我。


    甚至第一次覺得,我的人生就本該如此,或許燦華對我還算善良的,至少之前還留了一口飯給我吃呢。


    李斯銳的到來,我是從未想過的。


    但從他的話中,我知道了一點,他願意簽下我,或許是剛剛那個被他簇擁著的女孩說了什麽,我不過是個為討她開心的工具罷了。


    在燦華待的四年,各種肮髒的東西我都見過了,這種人也被稱為金主。


    可我一無所有,金主就金主吧,至少離那舞台更進了不是?墮落也就墮落吧。


    在那天,我又第二次見到了她,我被燦華的人堵了,一個女人幫的我,而她正坐在豪華的轎車裏看著。


    之後的經紀人以及住處,完全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一切像夢一般,我多怕醒了,就沒了,當時我便發誓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讓這個夢醒來。


    在衝旅開播的那天,我又看到了那個女孩。


    我故意的湊上前去,那也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臉,真的好美,好美,比我看過的任何明星都要好看。


    我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


    喬予,我的金主。


    後麵她居然問我名字。


    我有些驚訝,我以為她是知道的,畢竟是因為她,我才能進的天悅不是。


    我仗著鄰家弟弟的人設,喊了她姐姐,想著從另外意味提醒她。


    姐姐,可是很特別的一個稱唿呢。


    她居然又問我簽的哪家公司。


    我有些茫然了。


    再到後來采訪,她說她最期待的是歐洵?


    我很想笑,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有什麽值得期待的。


    但我得穩著人設,一切都得乖巧著。


    在f國的別墅裏,我見著了歐洵,於他,我真的是厭惡至極。


    我從未想過人能如此的裝,不過這點倒也讓我學到了不少。


    當夜,他又來找我麻煩了,依稀間我瞧見樓梯那好像有人,似乎是我的金主呢。


    歐洵日常放完了他的狠話離開了。


    樓梯那邊的人出來了,確實是我的金主。


    她給我遞了杯水。


    我故作害怕的想試探她,她倒不設防的直接跌入了我設的陷阱裏。


    她的身子很軟,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故意的問她,她迴的話讓我吃驚,她居然和我站在一邊,還安慰我。


    後來我知道她困了,所以我放她走了。


    就著她喝過的杯子喝去,我以為我會很厭惡惡心。


    可卻出乎意料的坦然,這個金主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呢。


    後來的日子,我盡心盡力的走著人設。


    我發現她其實並不喜歡歐洵,而且也很護我。


    或許是姐姐這個稱唿,得了她意外的縱容和關照。


    那天,我還以為我是她特地救的,可問了她助理才知道,不過是其中一個。


    對於業內常規,金主玩膩了玩物就換這點,我其實做好了被拋的準備。


    不過是想著借她的跳板,得點好處,能離那舞台再近些就好。


    可她對人總是太好了,太溫柔了,好到我不想離開,好到我想把這份好,隻歸屬我一人最好。


    琉森那天,其實也是我故意在客廳等她的。


    沒有想到她真的帶我出去了。


    在莊園裏,我第一次覺得離她那麽的近,她也是個凡人,有著喜怒哀樂。


    我甚至小人般的暗喜她和我一樣,都沒了家人,可卻又無比的心疼她。


    我大膽的告了白,她懵懂的看著我。


    我有時覺得她太好也不好,如果多幾個我這種人,她不懂拒絕該如何是好。


    在琉森最後的那天夜裏,我確定了她不知道李斯銳私自留我的事,也確定了自己的心。


    我喜歡她。


    一無所有的我,也配喜歡那麽好的她?


    可我總麽也不想放棄呢。


    於她,我不介意繼續墮落成我最厭惡的人,畢竟我想要的更多。


    不僅於金主,而是全部的她。


    我喜歡她的視線隻在我一人身上停留,我喜歡她的溫柔隻給我一個人。


    但那次她不僅對嶽一言溫柔的很,還看向了另外一個人。


    用杜昌的話,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親,雖然是在戲裏。


    可那次,她分明是透過我在看另外一個人,可我問不出,也怕知道那人是誰。


    我得寸進尺的祈求她的喜歡,她居然拿領證迴應我。


    我知道她覺得我沒安全感,我怕,可她竟拿領結婚證來安撫我。


    我真的很不開心。


    如果有另外個人如此的騙她,她是不是也會安撫他,和他在一起?


    她的溫柔,她的寬容,無一不讓我害怕,她得學會拒絕,哪怕她是拒絕我。


    她是個傻子,真的傻子。


    我做著再次迴一無所有的打算,向她坦白了,坦白了我的一切算計。


    畢竟這小傻子,我真的舍不得再騙下去了。


    可她偏偏再一次信了我,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思考了一切。


    還說自己不是小傻子,這分明就是!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想著公開,因為公開了,才能有人知道,她屬於我。


    可她不願,說是怕耽誤我成為天王。


    但天王的名頭,哪有她重要。


    我甚至願意放棄我的一切,隻要她。


    為了達成她說的條件,我每天努力的練歌寫歌作詞,她也每天的忙碌著拍戲。


    我知道她優秀,可每一次的探班,表演中的她都讓我驚豔不已。


    那天《那片天》殺青,我特意趕到,看著戲中她和嶽一言演繹的懵懂愛情。


    我有些怨念嶽一言。


    怨他能與她相處那麽多的時間。


    直到她迴了房,我看到她手中的綜藝本子,那股莫名的煩躁又湧了上來。


    僅對你心動?嗬。


    她還想對誰心動?


    在戲裏假模假樣的談情說愛就算了,還在綜藝裏,在大眾的視線裏,讓其他的男人接近她?


    是我卑鄙,是我自私,我絕對不允許那種事發生。


    可她再一次讓我驚喜了。


    有了那兩本紅本子,我確實安心了,她是我的妻了,我一個人的。


    但我又怕她的能力,她的背景,她要是喜歡上別人,也會有新的紅本吧?


    可她卻對我說,餘生請多指教。


    餘生請多指教。


    她的餘生,是我的呢。


    關於她成為影後,我一直知道是必然的。


    一切都毋庸置疑。


    那天我特地辦成了初見時的樣子,看著她眼中倒映出我的模樣,我一時間有些恍惚。


    那次在《承重牆》劇組,她似乎也是這麽看我的,透過我看著另一個人。


    是因為那琥珀色的美瞳?還是我這身衣服?我甚至有些懷疑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她是認錯了人。


    我是占著了她對那人的好。


    替身梗嘛,最近火的劇裏都有,總裁的白月光出國,就找了個相似的替身代替。


    可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作為替身我也不介意了。


    畢竟所有人都即將知道,她喬予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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