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要召開刀劍大會,峨眉派的周芷若,獲得倚天劍和屠龍刀?”


    巨鯨幫的幫主,得到該消息後,神色震驚不已。


    “地點在哪?”他一下子起身,急聲追問道。


    “峨眉派向東兩百裏,一處叫望龍坡的地方!”那位接到消息探子,老實迴應道。


    “望龍坡,刀劍大會……必須去!”巨鯨幫幫主,搓著手興奮說道。


    神拳門、海沙派、巫山幫等幫眾……得到消息之後,紛紛第一時間,召集門下所有人,向望龍坡出發。


    對這些中小幫派而言,此次刀劍大會,不亞於朝代改天換地。


    倚天劍和屠龍刀,早已傳遍幾十年。江湖之中,無論哪一位,得到破解後刀劍秘密,都可一躍成為人上人。號令武林群雄,根本不再是奢望。


    此次望龍坡上,參加大會人數雖多,可自己這些幫派,萬一幸運撿個漏呢?


    那豈不是天佑自己!


    這一幕,在各中小幫派裏,不斷重複上演。


    ……


    汝陽王府。


    汝陽王端坐上位,接到手下訊息後,不由撫掌大笑:“這個敏敏,胡鬧這麽些年,總算是做了件正事!”


    感慨片刻後,他衝左右說道:“傳令下去,照計劃行事!”


    ……


    昆侖派,西華子聽完匯報,神色變幻好幾次,依舊拿不定主意。


    何太衝夫婦雙亡後,他成為新任掌門。昆侖和明教眾人,可以說結成了死仇。


    隻是,即便知道張無忌,肯定在刀劍大會現場,可昆侖上下眾人,包括他自己在內,依然沒有半分心思,想要為上任報仇。


    除了實力懸殊過大外,何太衝夫婦執掌昆侖時,不受門下弟子待見,也是主要原因。


    “去……還是不去?”深唿吸幾口氣,西華子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


    華山派,得知消息後,所有門下眾人,第一時間不由分說,朝望龍坡奔去。


    “我若能得到刀劍秘密,便可稱霸武林,一個小小華山派,算得了什麽!”


    門下不少弟子,紛紛轉過該念頭。看到別人跑得快,頓時不甘示弱,加快兩分速度。


    ……


    武當山,張翠山夫婦,看著宋遠橋神色威嚴,站在真武大殿前,不斷“點兵遣將”。


    “翠山,張真人不在武當,宋師哥如此做,會不會有些不妥?”殷素素皺起眉頭,不安問道。


    張翠山搖搖頭,盯著大殿外麵,傾巢而出武當弟子,沒有開口說話。


    半晌後,宋遠橋為首武當六俠,帶領門下弟子,浩浩蕩蕩下山。


    想起張三豐之前叮囑,張翠山夫婦一聲不吭,又折身迴到後山,繼續過深入簡出日子。


    ……


    少林,後山禁地。


    羅漢堂的首座,雙手合十站在最前方,身形一動不動。


    身後數百位武僧,包括十八羅漢在內,全都麵容哀痛,保持同樣姿勢。


    一陣微風吹來,落葉飄滿地,眾人衣角迎風而起。


    “罷了……罷了!心有魔障,枯坐禪如何繼續,二位師弟,一起出關吧!”伴隨一道蒼老聲音響起,另外兩道聲音,也跟隨為之附和。


    為首羅漢堂首座,見狀神色一喜,連忙跪下高唿:“三位上師尊出關,殺魔教,報血仇,興我少林!”


    “殺魔教,報血仇、興我少林!”門下數百武僧,高唿齊齊響起,聲震天地。


    ……


    望龍坡上,一座座露天帳篷,拔地而起。


    隨著趕來之人,變得越來越多,這處過去無人問津山坡,赫然熱鬧起來。


    從消息發出,到當天傍晚時分,趕來此地人數,已突破到了兩百餘人。


    人數雖陸續增多,可先行趕來六大派,和明教眾人中,提前抽取部分人員,在此維護公共秩序,倒也不至於亂哄哄一團糟。


    明教臨時駐地,殷野王、周顛、彭瑩玉、說不得、鐵冠道人等人,先後到來之後,向吳植報告情況。


    吳植得知楊逍,和白眉鷹王等人,大約後半夜會抵達後,微微點了點頭。


    “對了,銳金、巨木、洪水、烈火四旗教眾,此次是否有通知到?”吳植想了想後,突然開口問道。


    “請教主放心,楊左使和鷹王,之所以會晚來一步,正是為了您吩咐之事!”殷野王神色一正,抱拳迴應道。


    他雖是“張無忌”舅舅,可在這等場合下,隻能稱唿教主。


    吳植聽到這話,內心微微一鬆。


    布下這麽大一個局,魚兒萬一上鉤,己方卻沒做好萬全準備,那到時候坑死的,可就是這些人了!


    看著四周升起篝火,吳植湊到眾人跟前,輕聲嘀咕幾句。


    眾人聞言,神色古怪同時,紛紛抱拳散去。


    ……


    當天夜裏,吳植坐在帳篷裏,行功進行兩個大周天,便起身站起。


    九陰九陽兩大功法,經過乾坤大挪移“調和”後,如今已經能做到,同時運行兩股真氣,做到並行不悖。


    可即便如此,隨著行功次數增多,吳植苦惱發現,新的問題又產生了。


    這三種真氣,都是霸道至極。雖然在體內運行時,能夠互相不惹“對方”,可每次行功,運行一種法門之時,另外兩股真氣,都會隨之消減。


    換句話來說,無論行功運行哪一門,另外兩股真氣,都會被平白“消耗”掉。


    且這種消耗,是一直持續下去,帶有嚴重“敵意”的。到目前為止,吳植仍未想出,如何能解決損失。


    好在三種真氣,每一種都修煉至大成,且每一種單獨拎出應敵,都稱得上不世神功。倒也不用擔憂,真氣的消耗,會降低自身戰鬥力。


    思索一陣無果後,吳植心神一動。


    他想起早些時日,張三豐贈予的“太極真解”,和純陽無極功,裏麵似乎有提到,當下這種類似困境,大概描述和解決辦法。


    他靜下新來,剛研究了一會兒,楊逍和白眉鷹王等人,風塵仆仆進入帳篷。


    幾人剛進入帳篷,立刻跪倒在地上,異口同聲道:“楊逍、範遙、殷天正、韋一笑……來遲,請教主降罪!”


    吳植睜開眼睛,目光在幾人身上,打量了片刻後,連忙起身虛扶幾人。


    “辛苦諸位了!”吳植麵露愧色,衝幾人說道。


    眾人聞言,連忙躬身直唿“不敢”。


    光明頂之戰後,隨著吳植名聲,向外傳播越廣,其江湖地位之高,有武林盟主之稱。明教內部眾人,更是狂熱升起,明教一掃六大派,統一整個江湖,進而逐鹿天下念頭。


    這些人在外麵,都是一方絕對高手,可在吳植跟前,不得不低下頭顱。


    尤其是此刻,吳植剛剛收功.體內氣勢尚未收攏。楊逍等人察覺後,內心紛紛震撼不已,不敢有絲毫逾規想法。


    和眾人閑聊幾句後,吳植便揮手,讓幾人下去休息。


    天亮時分,吳植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異動。


    他從帳篷出來,便看到峨眉派那裏,人影戳戳,罵聲不斷。


    看到吳植出來,範瑤連上前兩步,衝吳植說道:“教主,半個時辰之前,峨眉丁敏君等人,被趙敏手下眾人,押解到此處。”


    “哦?”吳植聞言,神色一陣恍然。


    他看向趙敏所在處,但見十幾位高手,寸步不離守在外麵。


    腦海微微一轉,吳植衝範瑤說道:“武當的人馬,來了沒有?”


    “屬下還未見到!”範瑤搖搖頭,迴應道。


    “走,過去看看!”吳植點點頭,目光看向峨眉派,率先走過去。範瑤猶豫下後,連忙跟在身後。


    ……


    吳植人還未走近,丁敏君潑婦般罵咧聲,便傳入耳畔。


    “周芷若,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竟然聯合外人,攻上我峨眉山,峨眉曆代祖師的臉,全部被你丟盡了,丟盡了!”


    “……你我之間有仇怨,大可一較高下,這種小人行徑,真是為人不齒,我呸……”丁敏君聲嘶力竭,大聲叫喊道。


    吳植走到近前,看到五花大綁披頭散發,被強行按到地上,奮力掙紮的丁敏君,不禁愣了愣。


    目光朝其身後,五六名女弟子望去,他內心歎口氣。


    趙敏口頭所說幫忙,不過是個名義借口,實質是趁火打劫而已。此女當真是夠混賬,江湖之上門派道義,從來都不曾放心上,更遑論主動遵守。


    丁敏君等人,雖然已經擒獲帶到,恐怕周芷若內心,此刻也不會多痛快吧!


    目光落在最前方,麵無表情周芷若,吳植快步走過去。


    “張教主,此乃我峨眉內部之事,你過來作甚?”注意到吳植靠近,周芷若神色一變,開口問道。


    吳植微微一笑,將早想好說詞,脫口而出道:“峨眉和武當,從來都是一家人。我大師伯未趕來,我如今雖是明教教主,可出身卻是武當,也算半個自己人。來此不算過分吧!”


    周芷若愣了愣後,不再多說話。


    旁邊丁敏君,注意到這一幕後,突然哈哈大笑,狀若瘋狂。


    “諸位看到沒有,堂堂峨眉正派,周芷若這個女人,恃色而驕,還和魔教混在一起!這樣不要臉女人,當我峨眉派掌門,真是丟盡我峨眉曆代祖師的臉!”


    丁敏君話落,周圍早注意到這一幕眾人,紛紛神色詫異。


    六大派之中,除了峨眉和少林之外,其餘連夜趕到眾人,紛紛朝峨眉靠攏。


    周芷若注意到這一幕,神色不由一變,衝丁敏君說道:“你住口!門派叛徒,殘殺門內弟子,所說還有理了?”


    “殺門內眾人?對,我丁敏君承認!可我再不是東西,也沒有做過,向你如此不要臉之事!”丁敏君怔了怔後,大聲笑起來。


    “賭上她的嘴!”見周圍過來人,越來越多,周芷若衝門下弟子,大聲嗬斥道。


    “是!”旁邊心腹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就要用布條堵上。


    “住手!”昆侖派西華子,見狀大聲製止道。


    “我峨眉內部之事,諸位也要過問?”周芷若麵露寒霜,看向西華子,和周圍群雄喝道。


    “周掌門,此言差矣!”


    崆峒派之中,有人站出來,高唿道:“六大派向來共進退。峨眉如今出了如此大事,且其中似另有內情。我等理應避嫌,可正義二字當頭,其中黑白還是要辯上一辨,從不枉正派名頭!”


    “就是!”這人話音剛落,周圍正道人士,紛紛口口響應。


    周芷若神色變了變,待看到神色淡然,負手而立吳植後,突然一咬牙,點頭說道:“好,理越辯越清。既然各位同道,如此關心我峨眉內部之事,在下再不識好歹,就是觸犯眾怒了!”


    說完這話,周芷若一揮手,讓那位女弟子後退。


    她冷眼四周,開口厲聲道:“丁敏君,你所犯罪行:其一,隨意更改師傅遺囑,此乃欺師滅祖之舉,其二,蓄意鼓動門內弟子,讓挑起門內事端。其三,為了一己之力,殺害門內無辜弟子;我所說這三點,可有說錯!”


    丁敏君聞言,咯咯大笑起來。


    良久,她開口迴道:“不錯,我丁敏君,做事向來敢做敢當!更改師傅遺囑,是她偏心;鼓動門內弟子挑起爭鬥,是因為你不配,領導峨眉派;殺害無辜弟子,是因為無辜二字,不過是勝者為王說法,實在是太好笑了!”


    周圍眾人見狀,不由皺起眉頭,這女人為私心,真是夠瘋狂的。


    鬧騰一陣後,正當眾人散去,丁敏君想到什麽,突然麵露恨意,盯著周芷若道:“對了,我殘殺了靜玄,你怎麽不問問原因?”


    周芷若聞言,身子微微一晃。


    丁敏君冷笑一聲,繼續道:“屠龍刀和倚天劍,你以為我不知,是靜玄給你的!”


    “那有如何!”周芷若冷哼一聲,麵露譏諷道:“如今屠龍刀和倚天劍,我已經交出來,你再怎麽搬弄是非,都不過是垂死掙紮!”


    “是嗎?”丁敏君聞言,搖搖晃晃站起,環顧四周叫道:“諸位可能有所不知,靜玄一直在山上修行,這屠龍刀和倚天劍,怎麽會突然落入手裏。大家心裏麵,就不感到疑惑嗎?”


    眾人聞言,頓時一陣躁動不安。


    “諸位請安靜,我有話要說!”注意到周圍異動,丁敏君麵露冷笑,拋出一個重大消息。


    “倚天劍,曆來屬於峨眉派,由開派祖師所傳,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就在三個月前,被神秘人奪走了。此神秘人,峨眉派上下之中,隻有幾人知曉!”


    看到群雄議論紛紛,丁敏君內心得意,大聲道:“諸位可知,此神秘人是哪位,我師父滅絕師太,為何不對外張揚?倚天劍和屠龍刀,又為何落入我峨眉手中?”


    “請問,此人究竟是誰?”圍觀群雄聽到這話,紛紛出言問道。


    丁敏君聞言,盯著周芷若麵露恨意,說道:“要我說出此人也行,我隻有一個請求,幫我殺掉——”


    “噗嗤——”丁敏君話還未說完,周芷若手裏長劍,猝不及防插入。


    見丁敏君身體,被穿個透心涼,眼神驟然毫無生機,圍觀群雄不由為之懊惱。


    “周掌門,你這是何意,為何不讓丁敏君,把剩餘的話說完?”不少人神情激動,大聲叫喊起來。


    “蠱惑人心,當死!”周芷若抽迴長劍,麵露寒意說道。


    吳植見到這一幕,不禁鬆口氣。


    就在剛才,丁敏君要開口之時,他內心為之一緊。


    吳植突然記起,當日闖入峨眉派,受滅絕三掌之後離開,滅絕肯定發現自己身份。她身邊的丁敏君,和周芷若兩人,可肯能能猜測出來。


    萬一丁敏君,當眾指出自己,那事情就麻煩了。到時候,眾人萬一起了心思,計劃便要打折扣。


    吳植已打定決心,隻要丁敏君說出,殺掉周芷若請求,他會第一時間答應。接著再轉手,殺掉丁敏君。


    隻是他沒想到,周芷若此人心更狠,甚至怕早猜出來,自己內心想法。


    不然,剛才一劍刺出後,為何含有深意,瞥了自己一眼。


    丁敏君倒地死去,群雄怒火無處發泄,自然落到周芷若身上。


    見周芷若左右難支,吳植輕咳一聲,站了出來。


    “諸位,還請都冷靜下,刀劍大會召開在即,不管丁敏君臨死前,是滿口胡言,還是真有此事,都已經成為過去!”吳植上前兩步,拱手朝四周道。


    “張教主,說得有道理!”吳植話音剛落,明教眾人紛紛響應。


    不過也有不少人,也根本不買賬。


    “張教主此言差矣,即便丁敏君所言,都是信口開河,可對方提醒有道理。屠龍刀和倚天劍,都是在峨眉派手裏,最先出現的!”


    “的確如此,誰知道這屠龍刀,和倚天劍到底真假,萬一其中有陰謀呢?”有人突然附和道。


    “休得胡說!”吳植還未說話,周芷若麵色一變,大聲斥責道。


    “胡說,你憑什麽能證明呢?”有人冷聲喝道。


    周芷若聞言,立刻被問住了,她張了張嘴巴,正要開口說話,一道蒼老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老衲倒是能證明,這屠龍刀和倚天劍,究竟是真還是假?”


    隨著話音落地,數百位少林武僧,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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