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大小姐開車,來到吳植住處。


    “你怎麽來了?”大小姐突然到來,令吳植有些意外。


    “怎麽,不歡迎?”大小姐反諷一句,上下打量著吳植。


    吳植搖頭笑笑,沒有再說話。論嘴皮子功夫,他承認說不過對方。


    “你來有事情?”請大小姐坐下,吳植泡了杯茶遞給她,淡然開口問道。


    “你說過欠我一個人情,現在找你來還!”大小姐把挎包放腿上,歪著腦袋盯吳植看。


    吳植聞言,不禁哭笑不得。


    之前深夜打電話,日方酒店帶著棺材,找河野朔等日方武師,替洪鎮南報仇時,大小姐確實從中出力過。


    洪鎮南葬禮過後,自己被質疑作秀,輿論公開各種詆毀時,大小姐也曾站出來,帶著記者為自己發聲。


    這兩件事加一起,他曾特意向大小姐致謝,可對方不以為然,說不止是吳植一人愛國,一致對外抵製日本人,是所有人的基操,她能公私分明。


    因此,欠大小姐人情這樣話,他從沒有開口說過。對方此刻突然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來,吳植哭笑不得同時,內心感到驚異。


    盯著大小姐看了兩眼。和往常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同。可吳植隱約覺得,她身上出現某些變化。


    “你父親出事後,你還好吧?”猶豫了片刻,吳植開口問道。


    “挺好的,我說你廢話真多。欠我人群這件事,你到底承不承認?”大小姐煩躁說道。


    “我很感激之前,你不計前嫌幫忙。要說欠你人情,”吳植說到這裏,語氣頓了頓道:“你有事情就直說,力所能及範圍內,我可以幫忙一次,算是還你之前人情吧!”


    “好!”大小姐坐直身子,盯著吳植問道:“你演一天男友,陪我赴個討厭飯局,這人情就算你還了!”


    “演戲?赴飯局?抱歉沒時間!”吳植翻了個白眼,想也不想搖頭道。


    “你很好!”大小姐麵色一冷,上下打量吳植兩眼,起身拎包,頭也不迴離開。


    吳植站在原地,迴味大小姐離去時,莫名其妙眼神,心神不由一陣煩躁。


    在院子裏,打了幾遍六合拳後,吳植心緒才平靜下來。


    和葉問交手日子,還剩下不到十天,吳植無暇顧及其他。大小姐所說的赴飯局,他並沒有半分興趣,更何況還是做擋箭牌。


    中午時分,隨便吃了點東西,吳植繼續修煉。


    動樁修煉完後,吳植精神為之一鬆。不知怎麽地,大小姐臨走之際,莫名眼神又浮現眼前。


    他內心深處,不禁再次煩躁起來。


    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三四點,吳植進屋衝了個澡,換身幹淨衣服後,決定出去走走。


    ……


    與此同時,葉問家裏,張天誌正在四處大打量。


    “你答應周正公開挑戰,就為了這套宅子?”轉了一圈後,張天誌開口問道。


    “不然呢,老婆和孩子都跟著,總得給他們找個安身地方吧!”葉問笑了笑,示意張天誌坐下。


    張天誌搖搖頭,坐下來喝口茶後,說道:“詠春拳傳到你我這一代,說起來也夠可悲。一個想著靠討好別人,來換取老婆孩子安定。另一個,想靠做苦力打黑拳,憑借積攢的錢財,開上一間武館!”


    “和高高在上吳會長相比,我們都是兩個可憐蟲!”說到最後一句,張天誌冷笑起來。


    “你想說什麽?”聽到張天誌譏諷,葉問壓下惱怒,沉聲問道。


    請張天誌過來敘舊,葉問本是帶著高興心情。他並沒有想到,對方一上來,就開啟冷嘲熱諷,語氣充滿陰陽腔調。


    “我想問葉師傅,請我過來做什麽?”張天誌反問道。


    葉問站起來,對半空拱手道:“我今天請你來,一是因為同為詠春傳人,想著師兄弟之間,多來往走動,不要太過生分!二來,聽說你和周正交過手,想問下他如今實力如何?”


    張天誌聽到這話,突然失聲笑起來。


    半晌之後,他盯著葉問說道:“同為詠春傳人,我沒有像你這樣,不爭氣的同門師兄!”


    “至於周正實力,你想要打探,我隻能用很強兩個字形容!”說完這話,張天誌衝葉問拱手,大步離開。


    望著張天誌離去身影,葉問神色充滿沉思。


    張天誌這番話,倒是點醒了自己,和周正這次切磋,無論成功還是失敗,詠春名聲都會打出去。


    區別在於,是好還是壞。


    看著給妻子永成拿藥,像個小大人的葉準,葉問暗暗下定決心。哪怕為了兒子,也要打贏吳植。


    “永成,我這幾日要閉關練拳,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時間恐怕照顧不得你了!”來到妻子跟前,葉問輕聲說道。


    永成詫異看了丈夫一眼。


    周正挑戰葉問事情,隨著事件持續發酵,也逐漸傳入永成耳朵。


    這段時間以來,對即將到來公開挑戰,丈夫渾然不在意。怎麽他那位同門師弟,來了說幾句話後,突然轉性子了呢?


    內心轉過如此念頭,永成正想開口詢問,可看到葉問眼神裏,熊熊燃燒戰意後,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加油!”盯著丈夫葉問,永成笑著鼓勵道。


    ……


    大街上,吳植轉悠一圈後,忽然停下腳步。


    不知不覺中,他發現竟走到了,一個酒吧門口。


    盯著有些眼熟酒吧,仔細看了幾眼,吳植忽然想起來,這是到香江第一天,被人帶到觀看地下黑拳地方。


    門口徘徊一陣後,吳植剛要轉身離開,一道清冷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我說,你上午不給麵子,怎麽這會兒又突然趕來了!”


    轉過身去,看著麵色笑吟吟,背負雙手站在麵前大小姐,吳植不禁微微一愣。


    “你怎麽會在這裏?”吳植開口問道。


    “這話我正想問你呢,和幾位朋友剛唱完歌,約在旁邊酒店吃飯。正閑聊時候,沒想到就看到你了!”說話同時,大小姐指著不遠處,一個富麗堂皇飯店。


    順著對方手勢,吳植果然看到了,有好幾桌客人,坐在臨近靠近窗戶邊,在一起吃飯閑聊。


    “我隻是出來散步。”盯著大小姐,吳植搖頭說道。


    大小姐還想再說什麽,幾道年輕身影,從飯店裏快步走出來,來到兩人跟前。


    “這人是誰啊?”其中兩位外國人,用流利英語,向大小姐問道。


    “是我一位——朋友。”盯著吳植半晌,大小姐開口迴道。


    聽到大小姐的話,旁邊幾位衣著時尚,化著精致妝容女生,撇了撇嘴道:“馮大小姐,你什麽時候,多出這麽一個,土裏土氣朋友!”


    “行了,馮大小姐朋友,也不算是外人,一起過去吃個飯吧!”另一位女生,瞪了開口說話那人後,衝吳植熱情邀請道。


    看著這幫時尚男女,吳植輕輕搖頭。


    和大小姐隻是偶遇,打上招唿說兩句話,也就罷了。可和這些年輕男女,坐下來吃飯打交道,他並沒這樣想法。


    謝絕大小姐等人挽留後,吳植正準備離開,遠處突然跑過來兩人。


    “謝特,我看到了什麽!”其中一位外國男子,快步來到吳植跟前,上下打量幾眼後,突然誇張大叫起來。


    “你是哪位?”盯著眼前神經質男子,吳植皺起眉頭。


    對方無緣無故,突然攔住自己去路,這讓吳植內心隱隱不快。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前段日子在旭日酒店裏,被你打的兩位之一?”


    聽到吳植這話,那位外國年輕男子,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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