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類型的結界,即使在眾多類型的結界中,也是屬於小眾的那一部分。


    大部分的結界製造初衷,一般都是為施術者的目的服務,而其中最為廣泛的,則是以“困住敵人”,“提升施術者能力”和“隱瞞動靜”。


    可爆炸類型的結界不同,顧名思義,無論是從外界入侵,還是從內部突破,這種結界伴隨著的都是不講道理的爆炸,或許別的結界不會傷害到施術者和友軍,但爆炸類型的結界則是無差別攻擊。


    這種結界的發動,最後的的結果往往是兩敗俱傷,所以爆炸型結界會被用在退無可退的戰場上或者,以便在最後的關頭,把敵人和自己以及重要信息或者要塞一起消除幹淨從而達到“清場”的效果。


    爆炸結界通常是不穩定的,所以一般需要有數名魔導師穩定好結界的構成波動後再進行突入,六階魔導師所布置的爆炸結界則更是難以短時間內破解。


    但艾熙爾則是以最暴力的方式衝了進來,所以必須要有希摩斯和德克裏在外圍穩定結界。


    “雖然你們似乎有兩個還不錯家夥,但那些都是無用功。”


    “看吧。”


    黑影張開雙臂。


    “嗡......”


    夜空下,這片空間的虛空中忽然像是有一支無形的畫筆在作畫一樣,白色的魔法符文毫無征兆的蹦出,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迅速包圍了這片天地,如同倒扣的碗。


    隱藏著形體的結界終於現出了模樣!


    “在不斷的戰鬥中你已經被我引出了足夠的範圍了艾熙爾,就算是以你的全力速度,從現在的位置到達監獄也需要20秒!”


    黑影明明是嘶啞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高亢了起來,那在破音邊緣試探的嗓子仿佛隨時可能會崩斷一樣。


    “來吧!艾熙爾,選擇吧!是要去嚐試能不能在爆炸前救到你的勇者大人呢?還是賭一賭在引爆前就阻止我呢?!”


    理論上,兩人之間的距離有百米,但距離湖中心的監獄卻有幾公裏,20秒的時間足夠黑影徹底引爆結界內的一切。


    艾熙爾沒有說話,在符文出現的一瞬間就消失了身影,化作一抹模糊的黑線掠走。


    “你要怎麽做呢?艾熙爾?”


    “嗯?”


    黑影話音頓了頓,他發現艾熙爾的方向既不是湖中心的監獄方向,也不是黑影的位置,反而是距離最近的,結界邊緣位置!


    “既不是救人也不是阻止我,難不成是想要停止結界?”


    黑影搖了搖頭:


    “但就算你也是極其出色的魔導師,也不可能在短短幾秒內停下結界。”


    他伸出手指。


    “真可惜啊,本來你是有機會阻止我的。但這一次是我贏了,艾熙爾。”


    說完,左手輕輕打出一個響指。


    “啪。”


    刺眼的光芒從漫天符文中亮起,擴散。


    零星的飛鳥奮力振翅,但很快被追上,淹沒。


    白光吞噬了所能看見的一切,猶如湖麵上升起的曜日。


    ........


    “該死的家夥們,那群怪物......”


    監獄長慌慌張張的奔跑在狹窄的走廊中,時不時迴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身後,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追他似的,但能追上他的,隻有自己不斷迴響的腳步聲。


    隻能夠一人通過的昏暗小道,這裏是建設在監獄中的秘密通道,隻有他的指紋和眼球掃描才能開啟的求生通道。


    兩邊和頭頂都有固定住的,兩人合抱的鐵管。


    也隻有建在這種地方,才能隱蔽到不被人發現。


    “怎麽會這樣?那已經不是人了吧?居然跟我說什狗屁的科學,那群研究院的老不死果然在騙我。”


    監獄長邊跑邊罵,臉色惶恐而憤怒,通道中的晃動讓他有些站不穩,不得不一隻手扶住牆麵,而頭頂在晃動中總是會掉落些石塊和灰塵,更加加重了他的不安。


    “居然把這些怪物送到我這裏來,那群家夥真是瘋了。”


    “出去後一定要找.....啊....”


    就在他有些喋喋不休的抱怨時,頭頂的鐵管突然在晃動中斷裂,半截鐵管掉落下來,砸中了他的腰。


    “啊啊啊啊!我的腰!我的腿!”


    撲倒在地的監獄長痛苦的尖叫起來。


    “我的腿沒有知覺了!!!”


    讓人瘋狂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皮層和神經,監獄長發出痛苦的慘叫。


    麵具在摔倒時脫落,露出了被掩蓋住的瘮人臉龐。


    原先被麵具遮住的眼眶部位,皮膚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露出細長的,線性纖維的肌肉。而缺失了眼皮的碩大眼球則在眼眶中上下轉動。臉頰部位也有著被撕開過的空洞,露出口腔。


    然而監獄長已經管不了麵具的丟失了,他扭過頭:


    沉重的鐵管壓住他的後腰,掩埋了他的下肢,而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除了疼痛,他無法感受到雙腿的存在。


    “不不....”


    監獄長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


    現在的情況下失去雙腿代表著什麽他一清二楚,如果不能及時的逃離這裏,他相信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不說下麵那些人形怪物的戰鬥,就算是上麵的暴動囚犯們,也絕對會將自己撕的粉碎。


    身為監獄長,他十分清楚自己手下的犯人是什麽德行。


    曾經自己掌握著這裏的一切,絕對的權力讓囚犯們都臣服於自己,哪怕是刺頭們,在給點懲罰和獎勵後也會變得乖巧可愛像是狗一樣——至少是表麵上的。


    但他們是狼,哪怕因為大棒的威懾而偽裝成狗,在失去了鎖鏈後,它們還是咬死曾經的主人。


    “不.....”


    監獄長咬著牙,想要扭過身子去推走那塊鐵管。


    他又試著用雙臂爬出去。


    但越是想要做什麽,他越是無法做到。


    眼球充血,肌肉繃緊,扭曲的麵部顯得猙獰可怖。


    他其實是個膽小的人,也是個惜命的人。


    因為膽小和惜命,所以他在幼年時,才會出賣身為毒梟頭頭的父親,親手將他推下焚化爐。也因為膽小和惜命,所以在失去了半張臉後他下決心去鍛煉和武裝自己,用麵具遮住自己的醜態,偽造出一種強大的模樣。


    更是因為膽小和惜命,他才漸漸開始享受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對於任何想要致自己於死地敵人殘忍無情。


    越是跨過了多次的鬼門關,越是惜命,也越加的不願意讓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監獄長瘋狂的的推搡著。


    某一刻,他停頓了一下,摸到了口袋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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