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大哥,你希望我……變迴本來的模樣嗎?”


    本來的模樣,是“他”作為女孩子的模樣。


    “我就是隨口一提,不必放在心上。”嘴上雖是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兩年前的那個場景。


    大概也是這樣一個傍晚,卿冽無意中撞見了女裝扮相的瑱寒,雖然仍是頂著一頭幹練的短發,可僅僅是一條純白『色』連衣裙,便將女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烘托得淋漓盡致。


    那是來到次級大陸後,瑱寒第一次穿上女孩子的衣服。準確說,是連上“他”作為鳳天涵的那數萬年中,唯一一次穿上了女人的衣服。以前的金盔鐵甲,如今的短褲t恤,卯足了勁兒要將他身為女子身的美麗藏得嚴嚴實實。隻怕哪天讓人見了,傾倒眾生。


    任是這般天姿綽『色』被藏得再好,還是叫卿冽無意間窺得天機。縱使從一開始,卿冽便知道瑱寒就是一個姑娘,可真把這個姑娘以“姑娘”的方式看進眼裏去,才驚覺自己經過了這麽多大風大浪,竟也會有為顏貌而動容的一天。以至於此後的兩年中,這個畫麵無數次在卿冽的夢境中上演,走完一次又一次輪迴。


    那時,瑱寒倒也表現得坦『蕩』,知道自己想要在“『性』別”這個問題上狡辯隻會是白費功夫,更何況對手還是卿大爺。幹脆爽快地承認了自己是女子身這個事實。原本,她想好了一大堆自己為何要女扮男裝的借口去應付卿冽,未曾想卿冽卻一次也沒有問過。


    他不問,她自是不必說。


    而自那時起,瑱寒再也沒有拿起過女人的衣服。跟卿冽間的相處,也刻意得越來越像兄弟。刻意久了,也就成了自然。


    眼下,聽卿冽這麽說了,瑱寒便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埋頭繼續吃飯。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門推開來,是王姐。


    “卿先生,借一步說話。”


    卿冽看了一眼王姐,再轉眼看向瑱寒,正欲開口卻被後者搶了先:“慢走不送,記得順便幫我再加兩隻大閘蟹。”


    瑱寒這副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態度,讓卿冽把原本想說的話愣生生憋迴了肚子裏:“你稍微悠著點!”說罷起身往外走去。


    “不對!”瑱寒的聲音再次響起。


    卿冽頓步,迴頭。


    “要三隻!”


    卿冽:“……”


    你天生吃不胖了不起啊?!嗯,了不起,都聽你的!


    這些畫麵,被王姐看在眼裏,滿臉都是黑人問號。臥槽,這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對卿大爺如此放肆?!關鍵是卿大爺還順著他?!


    傳聞中的“斷袖”傾向,莫不是真的?


    ……


    卿冽去了很久,直到瑱寒吃完了四隻大閘蟹都還沒迴。閑來無聊,便想著要在這滄怡園裏逛逛。


    自至尊雅間裏走出來,向右轉便是清幽小道。此時,天『色』漸晚,向遠處延伸的小徑兩側,錯落點綴著兩行明黃『色』燈盞,同四周掩映的綠『色』枝椏交相輝映,勾勒出一幅傍晚時分獨有的靜謐安逸。


    穿過這條小徑,一座兩層高的樓閣躍然眼前,陣陣喧鬧聲依稀入耳。抬眼一看,樓閣頂上高懸著一塊八角匾額——銅!想必這裏,就是滄怡園中專供銅級會員使用的會所了。


    瑱寒走近,踏上木梯,飄過窗台,包房裏的大圓桌邊環繞了一桌子的人,舉酒碰杯。好生熱鬧,比起他和卿冽所在的雅間,更顯煙火氣了。


    瑱寒輕笑,未作停留,順著腳下長廊,踏出愈發輕快地步伐。這幾年,過著學校玄竹齋之間兩點一線的生活,幾乎沒有空隙去體驗生活的滋味,眼下能在動靜相容的滄怡園裏走走,還真是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突然,有什麽聲音傳入耳畔。瑱寒頓足。


    “關導,請您自重!”女孩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厲『色』。


    數秒靜默,緊接著——


    “放開我,放開我……”急促的喘息聲:“關導,您再這樣我就要喊了。”


    “喊?”關超更加振奮了:“你這小婊子,生得如此勾人魂,快來讓爺樂樂!樂完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放開我!放開我!”女孩大吼道:“我一定要去接發你!接發……啊……”


    女孩的話還沒說完,隻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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