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西弦一刻不敢怠慢,再出落在郭叔麵前時,又是一個神清氣爽的帥小夥兒了。


    “郭叔,您要說的與金麟冊和古蘭聖術有關吧。”


    “沒錯!”郭叔長歎:“但在那之前,還另有一事。”


    “弦兒洗耳恭聽。”


    “在四方空間裏,你和琨圇之間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為什麽要這麽做?”


    “郭叔,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占西弦微訥。


    “他明明敗了,你為什麽還要給他重登飛瀑旋梯的機會?”


    倘若放在往常,占西弦定會以為郭叔是要好好誇讚他一番——得饒人處且饒人,是郭叔一向愛向自己灌輸的思想。可眼下,郭叔卻是滿眼厲『色』,那是平日裏占西弦犯了大錯時才會有的煞人目光。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輸了這場挑戰賽,可結局卻來了個大逆轉。跟琨圇比起來,弦兒已經足夠幸運了。”


    “就算他從一開始就隻是想利用你,你也心甘情願用自己的機會換他的榮光?”


    “是!倘若不是他的迴魂丹,弦兒定撐不過與檮杌的大戰。我素來不愛欠人情,至少這樣,日後我同他再不相欠,落得一個形同陌路時的快活!”


    “如果沒有你,他琨圇也一樣離不開四方空間!再者,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支撐著你到最後的體力,一定是迴魂丹供給的?”


    “郭叔,您這是什麽意思?我分明是在服下那顆迴魂丹之後,才恢複了體力。”


    “他給你的是假的。迴魂丹隻有一顆,在你同檮杌惡戰時,他親口服下了它!這場挑戰賽沒有規則,看來你到現在也沒能領悟這句話的真諦,至少領悟得不如琨圇。”


    本就被背叛重創了的心,此刻變得愈發難以愈合。


    “沒有規則的,又何止是這場挑戰賽?!這世間,又何曾有過規則?!不過是強者獨尊罷了!你所以為的善良,不過是他人玩弄於股掌的玩物;你所以為的寬容,日後也該不會變成直抵你命門的利劍。”


    “郭叔,您到底是怎麽了?”眼前的老人滄桑了不少,到了即使是日夜相對的占西弦也看再認不出的地步:“這些年,是您教會我常懷悲憫之心,是您教導我合作共生。可您現在說的這些話……”


    “那是對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


    “如果你注定一輩子蟄居在此,悲憫善良會成為你善良快樂的源泉。可偏生你待不住,不信命,非要走到外麵的世界去。麵對外界的血雨腥風,你的悲憫善良隻會成為你一次次慘遭背叛的喪樂,成為要了你命的東西!懂嗎?”


    誠然,此時的占西弦不懂,不願懂,也不屑於懂。他還不知道,不過幾日光景的時間,便足以讓他原本的內心世界崩塌,再重構起一個截然相反卻又堅不可摧的世界來!


    “郭叔知道,你心裏頭不願意聽著這話。我也不勉強你,但這些話你務必謹記於心,總有一天,你會徹悟的。我隻希望那天不會太遠,你為了那天所付出的代價,不會太大。”郭叔關起眸子,再打開:“不說這個了,我得再同你說說金麟冊的事。”


    占西弦屏氣凝神。


    “金麟力的極陰至陽之氣一旦被激活,便會勢如破竹氣勢洶洶。待極陰之氣完全消融於體內,你的身體便會對另一半極陽之氣產生強烈渴望。如若不能及時用極陽之氣滿足填補,這種渴望便會日益強大,直至最終吞噬掉你的理智心『性』。如若不滿足它,那些極陰之氣必將引你走向毀滅,萬劫不複。”


    “弦兒該如何找到它?”


    “陰陽本為一體,相生相克。隨著體內極陰之氣逐漸堆積,它自會指引著你找到極陽之氣之所在。隻是……”


    “郭叔但言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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