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西弦再醒來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耳側,流水潺潺不絕於耳。微睜眸子,隻見一條細流躺在身前,濕漉漉的河岸浸透少年的衣角。他吃力地爬起身,望著眼前這片陌生的景,記憶還停留在與狼群的惡戰之中。


    “你醒了!”身後傳來些許陌生些許熟悉的聲音。


    占西弦轉頭,落入眼簾人正是琨圇。


    “是你救了我?”占西弦吃力地向前邁了兩步。


    “談不上救,碰巧發現而已。把你帶來這個地方,是想你能快些恢複。林子裏,太壓抑。”琨圇說了慌,根本不是碰巧發現,而是刻意找尋,用他踏著別人的命奪來的神器。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林子這麽大,想在其中找出這麽個地方,談何容易。


    “我拿到了幻空神器。將它握在手心,隻要心裏勾勒出你想去的地方,它都會帶你抵達。當然,不包括通往攝魂珠的路。”


    這也正是琨圇為何一定要找到占西弦的原因。冷秋寒宣布要進行挑戰賽那日,李伯特地把琨圇叫到跟前,囑托他在比賽時一定要很緊占西弦。他心裏頭自然疑惑,似乎李伯一早就篤定占西弦定會參賽,也仿若早就知道挑戰排與四方空間有關。


    聞言,占西弦輕笑。


    “怎麽?後悔了?後悔還沒開始就放棄了那場爭奪。”


    “是啊,哪裏想到這些神器竟有這般厲害的作用?”占西弦分明是在口是心非。打一開始他選擇退出那場爭奪,就隻是為了能少一點無味的爭奪和內耗。


    琨圇笑,徑直走到占西弦麵前:“我們合作?”


    “你憑什麽認為我願意同你合作?”


    “就憑以現在你,絕無可能單獨對抗檮杌。”


    “就算如此,那你又憑什麽認為我們倆就可以單獨對抗檮杌?”


    “自然是不能保證,但至少勝算會大得多。更何況,我的手上還有這些。”說著,琨圇又拿出了兩樣東西:“迴魂丹和幻境迷途。”


    “你拿了三樣神器?”占西弦心頭難安。


    “各憑本事,能者多得。何況,沒了神器也未必是死路一條。你不就是最好的例證。”


    占西弦沒在多言,隻是在心底默默為那兩個失了神器的同胞祈願。


    “這迴魂丹總共三顆,倘若你願意同我合作,我便立刻給你一顆。”琨圇知道,占西弦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迅速恢複體力,否則想要活著離開四方空間,便永遠是美好的天方夜譚。


    占西弦還在猶豫。


    “你還在猶豫什麽?別忘了空靈之聲的話,這場挑戰,沒有規則。”琨圇的言外之意是:冷夫人從未說過,得到攝魂珠的隻能是一人。若是合作所得,自然兩人都可以登上夢想中的飛瀑旋梯話,


    沒有規則!


    是呀,沒有規則!


    占西弦像是重新唿吸到了生的清新:“好!我同你合作。”說著,他伸出右手。


    琨圇順勢握了上來:“合作愉快!”


    ……


    按照鎮土靈神地堯所指,二人一路順利地走到了岔路口處。鎮守攝魂珠的檮杌?或是永無翻身之時的死亡之淵?還真是個兩難的抉擇。


    “阿弦,我們該怎麽走?”琨圇擺過頭去看占西弦,像是滄海中飄蕩的孤者在看遠處搖曳的燈塔,那是唯一的希望。


    占西弦撫鼻,一雙眼睛來迴打量,像是要將這條岔路口看穿。可看穿又如何?除了向未知延展開去的方向不一樣,找不出其他。


    “怎麽會一點差別都沒有?”占西弦仍是毫無頭緒。沒人敢輕舉妄動。


    正當二人焦灼之際,轉機出現了。


    “滴~滴~滴~”一陣靈異急促的聲音響起。


    琨圇最先找到了源頭:“阿弦,是你的口袋!裏麵放了什麽?怪瘮人的!”


    占西弦低頭,雙眉緊蹙——那正是地堯爺爺給的五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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