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還真是小三當道啊!用你的話來說,那姑娘是賣藝不賣身。你呢,是沒有藝,隻賣身!”瑱寒的聲音淡如水,就連本該有的嘲諷都找不見。說吧,他站起身,望了一眼一直靜靜呆在一旁的南天北地,便大步走了半山小館,隻留給眾人一個嬌弱卻偉岸的背影。


    南天北地斜倚在牆上,無奈地搖搖頭,便一齊追隨瑱寒的腳步離開了這裏。


    晌久,館內眾人才迴過神來。隻聽其中一人高喊了一句:“我想起來了,他不就是那日廣場上和人鬥火的小男孩嘛?!”


    此言一出,半山小館又立刻喧鬧起來。就連……就連“星倫集團財物造假”這樣的重磅炸彈,都變成了啞彈!


    ……


    南天:哎……那女人惹誰不好,偏要惹我們的寒大少!


    北地:哎……這女人也夠倒黴的,非要作妖也就罷了,可偏偏被我們一貫不關風月的寒大少給拔刀相助了!


    *


    三人再迴到墨嶼莊園的住宅時,已是將近十點。


    按照計劃,兄弟倆很快便在股市論壇裏掀起了陣陣急風驟雨。作為起頭人,南天北地隻是在論壇裏無意提了提自己道聽途說的擔憂,很快便得到了長期混跡於論壇中的的“老股神”們的響應。


    你一言我一語,論壇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股民們的情緒越來越亢奮,自然也少不了那些星倫集團的小股東們的恐慌,甚至於有不少人直接在論壇裏罵娘。


    某甲:那些無良的資本家們,整天隻知道搜刮民脂民膏!


    某乙:當時我看他們披露的財報時,就覺得哪裏有問題!這年頭,娛樂產業發展態勢早就不如前些時候了,還哪裏來的這麽高的利潤率?奶奶的……


    某丙:同胞們,我們明天都得趕早起來,一開盤就去把手頭星倫這隻股票拋掉,早出手早止損!


    某丁:樓上+1


    某戊:+1


    。……


    此時,坐在各自電腦前的兄弟倆,臉上寫滿了成就感!阿寒好不容易交給他們一個任務,現在看來,他們肯定沒讓他失望。


    就連他們自己,都完全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為瑱寒是瞻”了!


    正是這時,瑱寒的聲音自外廳響起:“快出來,《在路上》上線啦!”


    聞言,二人前後腳衝出了房間。


    *


    雨點淅淅瀝瀝,打在車窗上,伴隨著沉悶的劈啪聲,在緩緩前行的大巴車窗上綻開。不多時,雨點密了,連成線,觸到車窗的瞬間,在慣性作用下,在車窗上向後劃出清雅的線條。


    這是一輛開往遠郊的列車,沒有多少乘客,靜得隻剩下雨聲。隨著車載喇叭中飄揚出綿長的報站聲,車體緩緩停了下來。


    前門自動打開,最先走上來的,是一個純美如水的少女。


    車外雨點肆虐,女孩身上卻隻浸了星點。一頭烏黑長發披散在肩頭,偶爾吹過的初春冷風,為其增添幾分淩亂美。白色過膝長靴和格紋打底短褲之間,露出燦白雪肌,在嫩粉色風衣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緊跟著女孩身後上來的,是一個俊朗的大男孩。他收起手中的黑色雨傘,皮夾克已經被雨淋透,間或有水珠自發梢滴落,順著臉頰流到脖頸,再躲進衣領之中,一準是涼進了心坎。


    他側低著頭,用手掌來迴蹦蹦頭頂。待他抬起頭,才看清他的臉。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輪廓分明如狼豪勾畫,因為浸了雨水而耷拉在前額鋪開的每一縷發絲,看似淩亂,卻又都點綴得恰到好處,在俊郎頎長的體態中,新添幾分柔情。


    這情景,外人一看便知——男孩準是用傘下那片有限的天地,為女孩創造出了溫馨安全的全世界。


    女孩迴過頭,衝著男孩莞爾一笑,細白如蔥的手指抬起,指向車廂後部的一個兩連坐。


    待她再把臉從男孩視線中轉開時,笑容仍然掛在臉上,隻是不再楚楚動人。看不透的低落從眼底泛起,似要將整個人吞噬。


    男孩也一樣,四目相對時,堅定的眼神讓人心安。卻在女孩轉身的那一刻,目光沉沉——是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車軲轆壓過藏青色的柏油路麵,緩緩向前行進,越往前去,人煙越稀少,周遭越荒涼,景色卻也越動人。


    女孩的臉緊緊貼著車玻璃,鼻尖在玻璃上癟癟發白,口中唿出的熱氣結成一片水霧。隔著煙雨迷蒙的車窗,窗外的風景向後流動,女孩眼中燃出激動欣喜,但隨著眼睛眨動時纖長睫毛劃出的眼波,分明可見的,是一種無奈和未可名狀的憂傷。


    ------題外話------


    寫到最後麵的時候卡文,卡得內牛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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