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垟就把慕司城送到了賓州路,他把車停在一家叫“一館”的診所,剛要下車慕司城便對他擺擺手,“我這位朋友脾氣比較古怪,你如果跟我一起過去,他多半會因為我受傷的原因,給你擺臉色。”


    “哦?這麽聽著怎麽好像有點兒意思?”


    江垟倒也不在意,他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對他說,“該不會是個女醫生吧?”


    慕司城白了他一眼,“我也是給你提個醒,省得你們脾氣火爆有什麽衝突。”


    “嘖!”


    看著江垟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慕司城不禁有些犯難。


    齊一浚最看不慣的,就是江垟這種凡事沒正形的人,等會要是掐起來,他幫誰?


    江垟已經“砰”地一聲關上車門,慕司城也隻能托著自己受傷的手,用手肘推開車門下車。


    兩人一起走進‘一館’,裏邊連個病人都沒有,更別提什麽醫生護士,空蕩蕩的跟個空診所一樣。


    江垟意外地看向慕司城,剛想開口,就被他抬手製止。


    慕司城走到診所裏邊,然後朝隔著珠簾的內間喊了一聲,“齊一浚!”


    齊一浚?


    江垟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個傳授中的醫學怪咖齊一浚?


    臥槽!這怪胎竟然是慕司城的朋友?


    各大名院都在拉他,想給他個什麽副院長xx主任當來著,他卻自己個兒跑這麽偏的地兒,開了家人氣都沒有的診所?還起名叫什麽‘一館’,也是有些醉。


    江垟吃驚的同時,裏邊已經有了動靜。


    似是有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木質的椅子摩擦地麵的嘎吱聲。


    江垟很想伸腦袋去看,再次被慕司城阻止。


    齊一浚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慕司城和江垟站在一起的畫麵。


    慕司城身上披著西裝,以右手托著左手,左手已經經過簡單的包紮,血浸出紗布,滴了一兩滴在地上。


    而江垟則是歪著身子,靠在他的玻璃櫥窗藥櫃前,跟沒骨頭似得。


    他看著眉頭一皺,視線直接掃向慕司城,“十八級台風都把你吹不來,今天怎麽來了?”


    慕司城抬手,晃了晃那隻受傷的手,“這不是有求於你來了?”


    “當老子這裏是開善堂的?”


    “齊一浚,你好歹是名醫生,醫生治病不是天經地義?”


    “我有兩不救,你知道是哪兩不救?”


    慕司城搖頭,麵上帶著幾分笑意,絲毫沒有被齊一浚麵無表情的模樣震懾到,反正他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他壓根就不會擔心,齊一浚真的把他趕出去。


    齊一浚冷酷地丟給他一記白眼,與此同時,已經邁步出來的他,伸手敲了敲江垟靠著的地方,“這玻璃櫃很貴,你靠壞了要賠的!”


    江垟:“……”


    慕司城則是笑了笑,沒有開口的意思。


    果真,下一秒他就聽到齊一浚把槍口重新對準他,開始放槍,“第一,救不活的不救!”


    “噗——”


    前一秒還在無語的江垟,這一秒實在是沒憋住,直接笑出聲來。


    當然,他這一笑,立馬得到了慕司城和齊一浚兩人的冷眼。


    他聳聳肩,十分無奈地說道,“ok,我閉嘴!”


    慕司城這才問齊一浚,“第二呢?”


    “第二,不救你這種自己作死的!所以,現在就給我出去,有多遠滾多遠!”


    這下,江垟算是見識到了,這所謂的怪咖醫學天才,是個怎樣的怪法!


    這年頭,大多數的醫生都是把病人拱著的,醫好了人家跟你說聲謝謝,就算你臉好。


    醫不好的話,你就等著被病人家屬指著鼻子祖宗十八代的罵吧!


    當然,也不乏很多醫德不好的醫生,將白衣天使染成了黑心惡魔。


    江垟握拳幹咳一聲,說道,“這個……齊醫生……”


    齊一浚的視線掃過來的那瞬,江垟心頭微微一震,不知為何,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道淩厲的目光,他似乎在哪兒見過。


    偏偏,一時半會兒他還真想不起!


    就在他愣神的這瞬,慕司城則無奈地歎了口氣,“行了,你先給我止血,我再跟你解釋這件事。”


    “慕司城,上次你受傷來我這兒縫了十八針的時候,你是怎麽跟我保證的?”


    “先給我止血,再翻舊帳可好?”


    “嗬!”


    齊一浚高冷地嗬了一聲,便直接轉身,進了內間。


    江垟見狀不由得有些暴躁了,他邁步就想跟齊一浚理論,慕司城則是拉住他,“行了,他這算是答應替我處理了,你就在外邊等我吧!”


    “講真,我之前以為你這脾氣已經算是很不好相處的了,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怪胎也是一個比一個……”


    江垟的話沒說完,齊一浚已經迴頭看向他。


    他不想連累慕司城繼續遭罪,這才選擇閉嘴。


    慕司城也懶得理會,畢竟他和齊一浚之間的關係,外人不會懂。


    跟著進了裏間,齊一浚這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慕司城一眼,“要我說多少次?你隻是個情報員,不是臥底也不是正式編製的警務人員,你上什麽前線拚什麽?”


    “你誤會了,這次還真不是幫老顧抓人造成的。”


    “廢話,你要是幫老顧,我會跟你生氣?”


    齊一浚拿出藥箱,開始處理慕司城的傷口,他動作看似很大,卻是巧妙地避開了他的傷口,並未給慕司城帶來多餘的痛楚。


    與此同時,齊一浚的教訓也劈頭蓋臉的砸來。


    “上次你替老顧抓人受那麽重的傷,我可吼過你一句?”


    “你這麽不爽,是因為江垟?”


    “廢話!”


    慕司城皺著眉頭看他拿出針線,有些驚訝,“這口子也要縫?”


    “你以為這是小口子?你來的時候也已經處理過了,一般的口子,能在二十幾分鍾了血還湍湍的流?”


    “哪有湍湍的流,那樣我早抽幹了。”


    “嗬!”


    又是一聲標誌性的冷笑,慕司城知曉這貨是嘴巴毒,也不跟他計較。


    他歎了口氣道,“最近忙,也沒來你這邊跟你合情報,老顧沒跟你說,我又接了他丟過來的*包?”


    “你是指江垟?”


    “對,他半年前被捕的新聞,鬧得那麽大,你不可能不知道。”


    “一個毒販而已,抓進去了又弄出來,真不知道老顧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這種渣渣,放出來不是禍害社會麽?”


    慕司城知道齊一浚最厭惡的就是毒販,他是孤兒,從有記憶以來,就是在孤兒院長大。


    而他在孤兒院有個和他一樣,總被其他孤兒院的孩子合力欺負的兄長。


    那兄長寧願所有的拳頭都打在他身上,也要保護他。


    後來,有一次被領養的機會,他也把機會讓給了齊一浚。


    等齊一浚再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染上毒癮,徹底成為這個社會,人人厭棄的癮君子。


    戒毒戒了一次又一次,又染上一次又一次,最終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一次注射過量後,搶救無效死亡。


    身為醫學天才的齊一浚,卻沒能救下自己至親的人,對他來說毒販就如同他的弑兄仇人一樣。


    慕司城拍拍他的肩膀,隻說了一句,“江垟是被陷害的。”


    “有證據?”


    “老顧手上有,不過沒有告訴江垟,目前也是以這個,壓著他當線人。”


    “嘁!這老顧做事總是這麽不厚道!”


    齊一浚這前後反應也著實有些大,讓慕司城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笑笑任由他替自己縫針,卻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兩人又說了會兒關於江垟的事,等齊一浚剪斷醫用針線後,慕司城才把自己真實的目的說出來。


    “今晚江垟會去‘藍魅’和他懷疑的毒頭碰麵,他剛出來,閆世恩又極有可能是害他入獄的人,這事兒絕對不可能善了,我擔心會有什麽事,但是我不方便出麵,你帶人過去控製下。”


    “為什麽是我?你找老顧安排不就得了?”


    “誰叫你是社會人士呢!”


    “滾犢子!”


    齊一浚站起身,還是很抗拒,“老顧讓我來跟你當接頭人,我已經很不爽了,現在你還來命令我做事?”


    “我可不是命令,你跟老顧我都不敢得罪,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請你幫這個忙。”


    “江垟也不過是你經手的線人裏,十分普通的一個,為什麽唯獨要照顧他?”


    “老齊,我找到她了。”


    “……”


    齊一浚頓時驚了,“你是說……你找了四年多的那個女人?”


    “嗯,這些年,多虧了江垟,她才能安好如初的活著。所以,他不止是我的線人,還是恩人!”


    齊一浚見慕司城神色嚴肅,沉默了片刻後,這才應道,“看你的麵子,晚上我去盯著!”


    “謝了!”


    “既然當我是朋友,就別說這些廢話!”


    “迴頭我就讓徐釗給七隊運送軍需品過去。”


    聞言,齊一浚這才咧嘴笑了,“嘿!算你小子懂事!”


    慕司城眸子微閃,“你還是別笑了,怪嚇人的!”


    齊一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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