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仙於勾雖然煉石鼎在手,但他絕無據為己有之心。他是想把從外公處得來的黃白青三塊玉琮進行煉化,看看能不能煉玉成器?


    如果真能成功,五尊玉琮就算集齊了,或許可堪大用。


    他伸手從墓絕無形中摸出一塊青色玉琮,不曾想銀光一閃,胡翩兒雙手高挽著秀發乘隙跟了出來。


    “主人用簪子也不和人家說一聲,伸手硬薅,都弄痛人家了!”


    她說話的同時,已經將雲髻盤好了,順手把百鳳簪斜插在上麵。


    不要小看一支簪子,發式盤綰得當,插之如畫龍點睛,可瞬間憑添幾分妖嬈。再加上身後不停飄動的三道光焰,更顯魅人之姿。


    “是我粗心大意,忽略了你的感受,下次一定注意。”


    於勾這才想起,翩兒是一直把百鳳簪插在頭上的。


    這時,帳簾一挑,梅菲兒在前,景明在後,從外麵走了進來。


    “我當勾公子三更半夜在忙什麽呢,感情是在和美女幽會呢!”


    不知道景明是心生嫉妒還是故意挑事,出言有些刺耳。


    “景明休要胡言亂語,我追隨主人甘為奴仆,從無僭越之舉,何來幽會之說?”


    翩兒雖然話說得很硬氣,內心卻硬氣不起來,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


    “還說從無僭越之舉?大白天的怎麽看不見你來,偏偏出現在三更半夜,你到底是何居心?”


    景明似乎越說越氣,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神出姐姐是你誤會了,翩兒就住在勾哥哥的寶袋之中,從不輕易露麵!”


    梅菲兒可不相信於勾會喜歡狐妖,且放心著呢!


    “什麽?她住在他的寶袋裏,那他們豈不是形影不離?”


    景明聽了梅菲兒的話,越發感覺愕然。


    “真是少見多怪,懶得理你!”


    胡翩兒狠狠瞪了景明一眼,化成一道銀光遁入了墓絕無形。


    “九疑妹妹你是真沉得住氣,他天天把一隻狐狸精帶在身上,你也放心?!”


    景明對鬼狐之事也了解頗多,憑借她的煉魔法境的慧眼,從翩兒化成的那道銀光中已經看破了她的妖狐身份。


    “景明,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就迴去休息吧,我這還有重要事沒辦完呢!”


    於勾表現得非常冷淡,景明等三人的對話如若耳旁之風。


    “神出姐姐,勾哥哥可能真有正經事要辦,我們走吧!”


    梅菲兒知道於勾一向言出必行,在此時多言無異於無理取鬧,她拉著景明的胳膊向外就走。


    於勾把青色玉琮放在煉石鼎上,寶鼎萬千氣象再起,天地靈炁從四麵八方搖曳而來,玉琮浮於寶鼎上方,自行翻轉,漸生靈動青光,與天地靈炁不斷交融成輝。


    “我還以為從哪撿的破香爐呢,黑不溜秋的,竟然是一件寶物!”


    景明本來就不想走,她和梅菲兒被煉石鼎的萬千氣象吸引,剛走到門口又轉身迴來了。


    於勾此刻一心隻在煉化玉琮上,對景明之言聽而不聞,兩個大活人站在麵前他也熟視無睹。


    他用烈焰仙力把念力煉至至精至純之後,便從眉間印堂穴射出一道青色光流,源源不斷注入玉琮的圓孔之內,玉琮的靈動青光變得越發強烈,奪人雙目。


    就這樣,他和煉石鼎通力合作,足足煉化玉琮一個時辰,才慢慢收起眉宇間的青色光流。


    於勾伸手從煉石鼎上方拿迴玉琮,反複參詳,麵露喜悅之色,然後將其收於墓絕無形之中。


    煉石鼎似乎極懂他的心意,也慢慢收起了恢宏的萬千氣象,化成一個吊墜,懸掛於映血寒的劍柄之上。


    “勾哥哥,這就是海枯宗的煉石鼎吧,你是怎麽得來的?”


    梅菲兒知道帝困山的由來,早就想見識一下煉石鼎,今日也算是先睹為快了。


    “剛才去海枯宗借的,用完了還得還迴去。”


    於勾故意強調是借的,暫為己用罷了。


    “就那個花枝亂顫的玄枯,能把煉石鼎借給你?快說,你給了她什麽好處?”


    梅菲兒知道玄枯的為人,那可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主,絕不會平白無故把宗門寶物輕易假手於人。


    “我用了一點小手段,玄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我給唬住了,我順手拿走了她的煉石鼎。”


    於勾不想梅菲兒在這件事上做過多的糾纏,隻好淺釋一下。


    “小手段是什麽手段,不會是美男計吧?還不給九疑妹妹老實交代!”


    景明不怕事大,說話半真半假,在這裏故意給二人製造摩擦。


    並且說話的時候,眼神始終盯著於勾的雙眼,渴望得到他的迴應。


    “公主殿下說話怎會如此不堪入耳,吃我一劍!”


    不知為什麽,景明的話竟然激怒了於勾,他不容分說,極速抽出映血寒,身形從桌後橫空飄起,直刺景明麵門……


    “不至於吧……!”


    景明驚唿未完,身形向右橫移五尺,躲過了於勾的致命一擊。


    於勾的身形並沒有因此停下,而是直接刺向帳簾。鏘然一聲脆響,他的短劍被震偏,電光火石閃爍之間,帳簾被人從外麵削掉了大半截。


    他在空中挽了個劍花,穿出帳外才將身形落地站穩。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蕊丹公主。是於勾透過帳簾看到了她手中兩柄鬼刃迴鋒刀的輝芒,這才借題發揮,佯裝攻擊景明,實則是要對付刺客。


    此時此刻,手中的映血寒和背後的熔金劍同時發出了風雷之音,他生怕魔意上身,心生殺戮,無法自持,急忙將短劍還入鞘內。


    “勾公子的短劍和我的迴鋒刀似乎如出一轍,不知是從何處得來?”


    蕊丹聽到手中的兩柄鬼刃迴鋒刀也有風雷之音,好像是在迴應於勾腰間的短劍和他背後的長劍。


    更讓她大為不解的是,於勾刺出一劍之後,怎麽就匆匆收劍了呢?


    “此劍得於懸河秘境,不知姑娘的雙刃又得於何處?”


    上次在帝星山遇到蕊丹,她的鬼刃迴鋒刀並沒有引起於勾的注意,那是因為當時他還沒有見過映血寒和熔金劍。


    “師父傳我雙刃,並沒有告知其出處為何,不勞勾公子過問。”


    於勾說的懸河秘境蕊丹一無所知,無法和熔金宗聯係在一起,怎可輕易道出鬼刃迴鋒的秘密?


    “勾公子,你和一個刺客聊得如此投緣,把本公主的安危置於何地?”


    景明說著鏘然一聲亮出了神出劍,躍躍欲試。


    她可不想一個美貌絕不輸於自己的女子和於勾有共同話題,而且聊個沒完沒了。


    “公主殿下稍安勿躁,我立刻殺了她。”


    於勾說完解下背後的劍匣,將其打開,半豎著向前一遞,熔金劍的光芒照亮了蕊丹的臉龐。


    她手中的兩柄鬼刃迴鋒刀與之唿應,輝芒更盛。


    “熔金劍?!”


    蕊丹見過,這就是兩柄鬼刃迴鋒刀未被改鑄之前的樣子。


    兩柄鬼刃迴鋒刀與熔金劍的劍炁漸漸相溶,風雷之音越發激烈。


    流光溢彩之中,雙刃也慢慢融合幻化,蕊丹的雙手已經捧著另外一柄熔金劍,風雷之音也隨之消失。


    能將雙刃恢複如初的熔金劍,定是熔金宗的無上神物,見此劍如見魔祖熔金。


    蕊丹趕緊將手上的熔金劍收歸體內,雙手在額前結成星魔手印,“星魔教熔金宗第九十八代宗主昔金給熔金魔祖請安!”


    說完,她跪伏於地,連連叩首,舉手投足極為恭敬虔誠。


    不管持有熔金劍的是不是熔金魔祖本尊,就衝這柄熔金劍,磕一百個頭都不多。


    “姑娘魔號昔金,輩分不低,想那海枯宗宗主玄枯也得尊稱你一聲小師叔 呢,快快請起。”


    憑空天上掉下個師叔祖跪在自己麵前,於勾有些心生不忍,他急忙將劍收好負於背後,伸手將蕊丹攙起。


    “勾公子身負熔金劍,不知你與魔祖有何淵源?”


    蕊丹感覺於勾越來越不簡單了,甚至她都懷疑於勾就是熔金魔祖本尊喬裝親臨。


    “我與熔金魔祖隻是一麵之識,尊稱她一聲姑姑而已,再無其它。”


    於勾想把自己和熔金魔祖的關係簡單明了,一帶而過。


    “什麽,你管魔祖叫姑姑?我比魔祖小九十七輩,你比魔祖小一輩,豈不是要比我大上九十六輩,我們可是同齡啊!”


    同齡人卻不是同輩分,相差極遠,蕊丹不免心生不甘。


    “昔金宗主不必在意,我又不是熔金宗的弟子,各論各叫即可,無需認真。”


    於勾心想,其實我比你還小兩輩呢,我找誰說去!


    他隻想把眼前這一關搪塞過去,以後再找適當的機會公開自己的身份。


    “嗯,這種說法尚且可以接受,不然你不就成了星魔教的活祖宗了嗎!”


    蕊丹直到這時,才散開星魔手印,放下雙手。


    “熔金魔祖命我找時間去藏幽山調查熔金宗覆滅之事,沒想到有緣在此得遇昔金宗主。如今得知熔金宗傳承有望,真是可喜可賀,我可以向魔祖交差了!”


    於勾言罷,連連向天空拱手作揖。


    突然他感覺身上一輕,伸手摸摸胸前,劍縛已釋,再摸摸背後,劍匣已無。


    他知道,這是熔金魔祖話付前言,把魔劍熔金收迴天星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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