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梅叔叔所說,事關重大,沒有真憑實據,實不敢輕易言明。”於勾說道。


    “那還等什麽,需要我做什麽盡管說就是了!”


    梅秩序一聽,著急了。


    “就請先生用您的六行遁甲玄功幫我查探一下,有沒有秘道從貴府下麵通過即可。”於勾說道。


    “勾哥哥,你怎麽知道秘道會從我家地下通過?”


    梅菲兒眼睛泛起了靈光。


    “昨天晚上我在空中看了一下,你家坐落在皇宮和太清觀的連線上。要是有秘道的話,一定在這下麵通過。”於勾解釋道。


    “就算有秘道又如何,大內戒備森嚴,犯禁者必當有去無迴!”


    紅袖殘梅法可依尚且不以為然。


    “大嫂的話雖然在理,但我總覺得勾公子話裏有話,恐怕事情遠遠要比我們想象中嚴重得多。”


    梅秩庸身在官場多年,深知世態之險惡。


    “梅叔叔,你們在什麽地方上早朝?”於勾問道。


    “在大慶殿,這是上百年來形成的慣例,可以說盡人皆知,怎麽啦?”


    梅秩庸的內心有些不安起來。


    “種種跡象表明,太清觀以舉辦廟會燃放煙花為名,在囤積黑火藥。如果秘道真的存在,恐怕現在大慶殿下麵黑火藥已經堆積如山了!”


    沒有真憑實據之前,於勾實在不想把話說得這樣明白,但隻有說明白了,才有說服力。


    梅秩庸聞聽於勾之言,驚得半晌沒說出話來。他用力抖了一下袖子,在地上來迴踱著步,思慮著化解危機的良謀。


    “勾哥哥,前天求仁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這時,梅菲兒問道。


    “沒錯,是她最先發現了端倪,昨天晚上我倆夜探了太清觀和德豐號。”於勾迴答道。


    “怎麽,五刑堂也參與了此事,這麽說,聖上應該已經知曉此事了。”


    聽說五刑堂參也有與,梅秩庸頓時心安不少。


    “因為沒有真憑實據,我倆始終守口如瓶,不敢輕舉妄動。”於勾說道。


    “五刑堂的次席法座有事不上報,卻要先告知於你,左右聖上的趾爪,臭小子,你涉嫌操縱國家機器,難免有欺君之嫌!”


    梅秩庸的心又懸起來了。


    “二弟休要危言聳聽,如果能阻止一場浩劫,於公子當屬首功。”


    梅秩序言罷,站起身朝大家一招手,向後麵走去。


    穿過第三道院,來到後花園。


    梅秩序雙手結成六行遁甲手印,有金光在雙手周圍縈繞不絕。


    他身形下蹲,單腿跪地,左掌上舉托天,右掌下落按地。將修為注入大地深處,靜靜感受地下有無中空之處。


    這個與五澈觀的萬劫石不同,畢竟萬劫石厚度有限,而地麵相對來說要厚得多,不易感知。


    約莫半盞茶時間,沒有任何收獲。梅秩序起身向東移動五尺,再次把右手按在地麵上……


    “空境符聖和梅大人這是在幹嘛呢,如此興師動眾的?”


    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梅秩序身上了,希望他能有所發現。不想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說話聲。


    大家迴頭一看,隻見花園西側的牆上,站著一位懷抱長劍的白衣美少女。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到處混吃混喝,空手套白狼的雲姐姐嗎!”


    梅菲兒一見此人,心情就十分不爽。


    “梅妹妹損人真有一套,姐姐我非常喜歡。以後你就是京城五刹之一,叫什麽好呢,就叫九疑羅刹吧!”


    梅菲兒的話司空雲依不但沒有氣惱,反而在向她示好。


    “什麽九姨,還八舅呢!”


    “菲兒休要胡言,這位是捧日司的司空掌印,還不快快見禮!”


    梅秩庸深知捧日司的手段,得罪桃花羅刹容易招來禍端。


    “二叔你不要攔我,我看見這個人就是心裏不爽!”


    “看我不爽的人多了,我也不在乎再多梅妹妹一個!”


    司空雲依已然飄身站在梅菲兒麵前。


    “都是小女任性,還望司空掌印見諒。”


    梅秩序趕緊起身,上前拱手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姐姐讓著妹妹是天經地義的!”


    司空雲依此刻無比的寬容大度,讓梅菲兒隻好暫時收起了已經張舞開的牙爪。


    “梅大叔,這大清早的,你跟地較什麽勁呢?”


    司空雲依一見梅菲兒不吱聲了,又對梅秩序說道。


    “啊,日久疏於修煉,試試功力而已。”


    梅秩序反應極快,雲淡風輕地說道。


    “試功力也不用這麽多人觀摩吧,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怎麽拿雲依當外人啊?”


    “不知雲依姑娘今日是以掌印使的身份過府辦差呢,還是以鄰居的身份來梅家串門呢?”


    梅秩庸可是朝廷要員,地位一點也不輸於司空雲依,怎容得她在自己家裏咄咄逼人。


    “梅二叔想是誤會雲依了,府上哪有什麽差事可辦?可我也不是來串門的,因為我也沒走門啊!失禮之處,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既不是辦差,也不是串門,還請司空掌印早些離去。”


    梅秩庸也是沒辦法,不把她攆走,探查秘道之事無法進行。


    “這麽快就下逐客令了,我可是來幫忙的,把我趕走了,你們會後悔的!”


    司空雲依說完假意裝作離去。


    “等等!你就不能走正門嗎?在哪翻牆翻慣了,真是惡習不改!”


    梅菲兒見司空雲依要原路返迴,不免又氣不打一處來。


    眾人心裏都在暗暗埋怨梅菲兒,心想她都要走了,還跟她較什麽勁呀!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大家正目送著司空雲依在一陣長笑聲中向西牆走去,不成想她突然一迴頭,笑聲也隨之中斷了。


    “行了行了,不和你們開玩笑了!”


    司空雲依又故意頓了一下,笑嗬嗬的看著眾人,”秘道我已經讓四娘找到了,不過,它不在你家花園下麵,而是在我家花園下麵。它是斜向從你家前院下麵穿過,直入我家後花園。”


    她一邊說一邊比劃,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瞧你這孩子,從小就調皮搗蛋的,都這麽大了,又身居高位,還是如此頑劣不堪。”


    梅秩庸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但也不免故作姿態,說教一番。


    “好了二叔,你也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就不能給雲依留點麵子嗎,人家可還沒嫁人呢!”


    她不想再給梅秩庸說教的機會,發完嗲之後,立刻把頭轉向了於勾,“勾公子,秘道已經查實,黑火藥也有了眉目,下一步的難點就是如何打開秘道,這個艱巨的任務恐怕非你莫屬!”


    “司空掌印高明啊,人說這叫什麽來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對嗎?”


    梅菲兒可不希望勾哥哥與司空雲依共事,卻又無法阻攔,隻能從中搗搗亂,就算是對二人的警告。


    “這個八字成語用在這裏,有未會其真意之嫌。不過,我倒願意甘為黃雀,助螳螂捕蟬一舉成功。”


    司空雲依的話不單單是說梅菲兒用詞不當,也道出想和於勾合作的滿滿誠意。


    “司空掌印行事真是神鬼莫測,沒想到我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你的法眼。”


    於勾心想,求仁已經離開京城,能得到司空雲依相助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還請勾公子不要介懷。”


    司空雲依希望能和於勾通力合作,生怕之前的做法讓他心生芥蒂,影響秘道之事的進展。


    “做大事不拘小節,司空掌印言重了。不知道這件事可曾稟明聖上?”


    於勾知道司空雲依是聖上的心腹之人,這件事由她上奏最為合適不過了。


    “秘道之事已經稟明聖上,聖上命我盡快找到打開秘道之法。黑火藥之事尚無有力證據,不敢輕易言明。”司空雲依迴答道。


    “依我之見,還是盡早稟明聖上,以防不測。”於勾說道。


    “大家還是去前廳說話吧,以防隔牆有耳。”


    作為兵部左侍郎的梅秩庸,商討軍國大事一向是秘而又秘,謹慎小心。


    “無妨無妨。方圓三條街以內都已被捧日衛肅清,大家盡管直言就是了。”


    司空雲依是有備而來,她的捧日衛更是無孔不入。


    “還要諫言聖上,平時起居的地方和會見朝臣的地方暫時就不要去了。尤其是每日早朝的大慶殿,秘道打開之前不要涉足半步。”於勾又說道。


    “勾公子之言句句在理,那就請你即刻隨我進宮麵聖,言明此事。然後再幫我看看,能否在宮內找到秘道的線索。”司空雲依說道。


    “在下一介白衣,無品無階,不敢輕閱龍顏。不過,查找秘道線索倒是責無旁貸。”


    於勾沒想到司空雲依會讓自己進宮麵聖,而且這麽急。


    “一介白衣?無品無階?嗬嗬嗬嗬……!勾公子不會是說笑吧,你可別告訴我,你連龍隱衛都沒聽說過!”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於勾的話讓司空雲依忍俊不禁,還提出了諸多疑問。


    “掌印大人何出此言啊?也不知掌印大人因何發笑,而且還疑惑重重?”


    司空雲依的舉止讓於勾極為不解。


    “勾勾,我一直沒和你說,進宮要帶上這個!”


    就在這時,龍正走上前,從懷裏掏出一麵金牌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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