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努力是直接聯係的學校的保衛科,提前說明了情況,隻說了該說的。


    朱竹同學是案件的相關人,案情發生了變化,慎重期間還是過來通知一聲。


    開始談話之前,保衛科的人和班主任都出去了,不能聽。


    朱竹站著也不坐下,張努力也站了起來。


    “朱同學,我是過來通知你一聲,最近要注意安全,不要離開學校,也不要單獨行動。”


    她想了解更多,“發生什麽事了?”


    張努力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是案情有了新的變化,跟你沒有關係,以防萬一過來跟你說一聲的。”


    這話是矛盾的,真沒關係就不用過來說了!


    你不說那我就猜!


    “人跑了?”


    張努力……不光跑了,還傷了人,雷洪被捅了一刀,幸虧是在醫院搶救及時才保住一條小命。


    根據雷洪的說法,這人是特意迴去捅了他一刀,對方三個人,他就沒想追。


    可對方還是特意過去捅了他,雷洪的意思是那朱竹也有危險,那孩子斷了對方的手腕。


    男人和帶著孩子們走了,朱竹還在,而且也是他們大意了,這幾個人知道朱竹的學校。


    張努力的反應太奇怪了,朱竹心底哇涼哇涼的,事情應該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對方隻能提醒她,卻不能跟她詳細的說案情。


    張努力又低聲囑咐,“具體的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能說,你一定要小心,就在學校……,哪兒也別去。”


    學校後麵這個停頓,讓朱竹挑眉,什麽意思,在學校也不安全?!


    對方是兵分兩路救的人,去醫院救走了那個手腕受傷的,又直接去派出所把那兩個也救走了!


    現在這件事情隻是沒有傳開,全市的公安都驚動了。


    而這事是昨天夜裏發生的,他半夜被人喊起來,折騰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抓到,抽個空過來通知一聲朱竹,希望是他們多想了。


    張努力說完就要走,朱竹一把拉住對方的衣裳,“假設他們要來找我,你們能保護我嗎?我不住學校住,我和朋友在外頭住。”


    朱竹腦子飛快的想著對策,嫂子和謝芳去住招待所,她和梅子迴學校。


    或者讓嫂子和謝芳迴家屬院去!


    朱竹使勁拉著對方,就怕被甩開,“同誌,我保證不亂說,這關係到我的安全,我一定要知道,請你告訴我吧!”


    她的眼睛裏是乞求,最壞的打算是她也請假迴家屬院。


    家屬院是最安全的。


    見對方的眼睛裏有掙紮有為難,朱竹乘勝追擊,“同誌,我愛人是軍人,要是真有危險,我需要請假迴家屬院。”


    “我不是為難你,跟我無關我不會瞎打聽的,可我孩子還小,我怕死。”


    朱竹眼裏都有了淚花,動之以情,她是真怕死,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不是掙多少錢,隻是好好活著,做一個稱職的母親。


    張努力聽到“軍人”的時候,就打算說了,怪不得呢。


    敢讓孩子們去追人,人家是有十足的把握。


    “雷洪,在醫院被捅了一刀……”


    朱竹的眼睛越睜越大,非常不真實,太可怕了。


    她努力抓住幾個重點,“他們很有可能找到我,報複?”


    張努力點頭,對方救人幹淨利索,就像大白天搶包一樣瘋狂。


    要想找人不難,在學校門口蹲點,朱竹也很好認。


    也有一種可能,這些人已經連夜逃走了。


    朱竹抓著對方衣裳的手都哆嗦了,聲音也略帶顫抖,“同誌,你能送我們去火車站嗎?不,你能送我們迴家屬院嗎?”


    她都語無倫次了,“不對,不用迴家屬院,火車站我聯係人接,火車上需要你們護送,可以嗎?”


    當然不行了,張努力根本就做不了主。


    朱竹根本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你一個人不行,再叫幾個同事?”


    朱竹是真慌了,感覺很不好,對方沒有逃走,而且盯上了她,女人的第六感。


    張努力很為難,“朱同學,你冷靜一下,那些人聰明的話已經逃走了。”


    朱竹搖頭,這個點她倆已經出門了,晚了一步。


    “同誌,你不要為難,我現在聯係我愛人,他是356團的團長。”


    朱竹抬出薑山的身份,希望對方給個麵子。


    張努力重複了一遍,“你愛人?那個男同誌,是356團的團長?”


    “嗯,我愛人叫薑山,咱們現在就打電話行嗎?”


    張努力還是覺得朱竹有點小題大做,沒有確切的證據, 都在忙著抓人呢,也沒有多餘的人手來幹別的。


    他還是想勸勸,團長啊,他隻有羨慕的份,怪不得人家能吃上肉包子呢。


    “可以打電話,可能我沒表達清楚,把你嚇著了……”


    張努力又重申了一遍,隻是猜測,可能性還挺小。


    他要過來一趟,同事還說不用過來,早就跑了。


    朱竹沒法跟對方說,感覺這東西是個玄學,反正她感覺很不好。


    此時的朱竹打定了主意迴家屬院,在辦公室找了一圈,沒看到電話,那就去郵局,上課的點沒人打電話。


    張努力跟在後頭念叨,“朱同學,所裏還忙著呢,我得迴去了。”


    朱竹跟等在外頭的班主任說了一聲要去打電話就拉著人跑了!


    郵局裏,她先打家裏的電話,沒人接。


    急糊塗了,這個點家裏沒人。


    第二個電話打通了,可薑山不在,具體在幹啥不能說。


    朱竹想了想,“馮凱在嗎?”


    當聽到馮凱也不在的時候,她慌亂的都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了。


    ……


    得知楊濤在,話筒裏傳來對方的聲音,朱竹都要哭了。


    “喂,楊哥!”


    朱竹的電話找到他這,楊哥就知道有事。


    薑山剛迴去啊,這電話就追過來,一定是有事,怕還不是小事。


    “你慢慢說,怎麽了?”


    “楊哥,昨天那幾個人傷了人跑了,我害怕,想迴家屬院。”


    那幾個人?楊濤聽兒子說了,跑了?還是傷了人跑的!


    朱竹隻管說自己的,“我現在就去找嫂子她們,直接去火車站,買最近的票迴去。楊哥,我需要人接我們。”


    她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慌和害怕,沒有人感同身受,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可她真的害怕,感覺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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