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外間這一屋子人,就王海霞和李海鷗衣裳幹點,其他人衣裳都滴答水呢。


    三哥終於走了,薑河又開始哼唧,脫了上衣,光著膀子。


    前胸後背胳膊上的淤青一片片的,青紫看著挺嚇人,其實就是皮肉傷,除了疼點沒傷著骨頭。


    就是這張臉沒法看了。


    “都是皮肉傷,沒啥大事。”


    外頭連個皮都沒破,一碰就疼的要命。


    薑河哭得稀裏嘩啦的,他是真疼,渾身沒有一個不疼的地方。


    一屋子人亂哄哄的,王海霞和李海鷗拉扯著趴在地上耍賴的婆婆。


    又哭又罵的,人家一家人都走了,給誰看呀!


    “你們一個個的,就這樣眼睜睜看看人走了,打了人就走了?”


    “娘,弟弟不懂事,當哥的教訓一下,不是啥大事。”


    梅子渾身濕透了,想換幹衣裳,得先把娘伺候好了,不然換了也是白換。


    “嫂子,先幫娘把衣裳換了吧,娘本來就頭疼又淋了雨,穿著濕衣裳不好。”


    娘不使勁不配合她自己是整不了。


    “娘,起來啊,先把衣裳換了,有話咱好好說。”


    “就是啊娘,老三終於迴來了,您得支棱起來。”


    ……


    這邊崔琴終於換好了衣裳,坐在炕上了。


    薑河自己也換好了,梅子在洗三人換下來的濕衣裳了,都是她的活沒人替她幹。


    慢吞吞的洗著,在走神,想著三哥迴來了,她正好跟三哥提工作的事。


    怎麽說更好,能不能找到單獨說話的機會,怕是夠嗆,家裏這麽些人。


    薑河真是討厭,讓三哥碰上了他幹蠢事。


    三哥本來就對家裏不冷不熱的,迴來都不願意多待直接去嫂子娘家了。


    屋裏頭崔琴那眼神還惡狠狠的,嘴裏不依不饒的說著要去告。


    薑土身上濕噠噠的,“娘,家裏就老三這個有出息的,你還自己去告,您可別念叨了。”


    “娘,老三又沒打你,是你要打老三,沒站穩才跌地上的。”


    “娘啊,家裏就老三有點出息,孩子們將來能沾點光當個兵啥的,不比在家種地強。”


    “就是啊,跟老三鬧這麽僵,吃虧的是咱自己。”


    薑河不想說話,一說話就疼,可聽到這還是忍不住了,疼也得說。


    “你…啊…別做夢了,三哥才不會幫呢。”


    王海霞不客氣的懟了迴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俺家的孩子能不能沾三叔的光不知道。反正四叔的光是休想,你都工作幾年了,連個糖塊都沒給孩子們買。”


    李海鷗不想在這聽婆婆哭訴,快點商量完正事,這個天不上工正適合補覺。


    “明天你們喝酒做什麽?中午飯還是晚上飯?”


    “上午殺隻雞燉上,燉一上午把雞肉燉爛了,爹也能吃。”


    “梅子啊?你先進來,咱商量商量這幾天做什麽飯,衣裳待會在洗。”


    梅子手裏拿著毛巾進來了,“哎,我問三哥早上想吃啥,三哥說過來了再說。”


    “老三早上可能在老丈人家吃了,你等他們來了,要是沒吃再做。”


    “梅子啊,你三哥幾年不迴來一迴,家裏有啥好吃的,你三哥想吃你就給做。”


    梅子答應著,家裏也就有幾隻雞,再就是雞蛋了。


    要吃肉得去買,趕集看集上有沒有或者去收購站。


    ……


    幾人小聲說著話,炕上薑老漢和崔琴都睡著了。


    薑老漢覺一直就多,那轟隆隆的雷聲一點也不影響。


    崔琴是累著了,折騰也挺費體力的。


    ·


    小和田村,薑山出現在朱家的時候,朱老四和朱楊在炕上補覺呢。


    李紅激動的都不會說話了,“老頭子,快醒醒,看看誰來了!”


    朱老四迷迷糊糊的還以為家裏來耍的了。


    “九九啊,都這麽大了。”


    倆孩子乖乖的喊人,“爺爺奶奶好!”


    把屋裏人逗得哈哈大笑,“喊姥爺姥姥!”


    “姥爺姥姥好!”


    大人讓喊啥就喊啥。


    朱竹給介紹,“這是小舅,這是小姨。”


    薑山簡單介紹了海軍,說是戰友家的孩子,跟著過來玩的。


    朱楊眼屎還沒擦呢,被娘趕著去喊大哥二哥了。


    朱鬆朱柏兄弟倆帶著媳婦孩子們過來了,十幾口人擠滿了外間和裏屋。


    男人們在屋裏喝茶水說話,女人們在外頭開始做飯了。


    李紅要殺雞,朱竹攔著不讓,“殺什麽雞,有魚有雞蛋就行了。”


    天天下蛋的雞殺了怪心疼的,她迴來的時候娘也說要殺,她說吃魚娘就不殺了。


    這次可不一樣,李紅是心疼也要殺。


    “你快起來吧,不幹活別在這礙事,看著孩子去。”


    朱竹……不管了,愛咋的咋的吧。


    這會雨還下得很大,好在不打雷也沒有閃電了。


    烏雲還在,九九不愛在屋裏待,院子又小,孩子們就在道上踩水玩呢,鞋子都不穿,光著腳。


    朱老四拿出煙來招待女婿,這還是女婿給寄迴來的呢。


    薑山不抽煙,酒喝得也少。


    “爹,我不抽,你們抽吧。”


    朱老四給兒子們,朱鬆朱柏都不要,當時就是平分的,他們的也都走親戚送出去了。


    朱老四又收好了,不舍得抽。


    薑山見老丈人這仔細勁,“爹,你就抽吧,等迴去我再給你寄。”


    “別寄,這東西有就抽,沒有也不饞。”


    花錢買這個太浪費。


    薑山也不爭辯,村裏人都這樣過日子的。


    “竹子都打算明天去火車站買車票要迴去了,幸虧你今兒到家,就怕你們路上錯過了。”


    薑山也想過兩人可能錯過的問題,他猜測媳婦去買車票的時候應該會打電話迴去,已經跟周叔說了。


    “錯過了也沒事,我也好幾年沒迴來了,九九三歲了還沒迴來過呢。”


    “是啊,好幾年了,日子過得多快啊。”


    話題自然會說到薑老漢身上。


    “你爹這次也是命大,誰想到這條路都有搶道的。”


    “咱是不出門整天就在村裏轉悠,遠了就去個公社,聽說城裏無業青年不少。”


    朱柏的老丈人家離城裏近,媳婦迴娘家迴來說的,說晚上睡覺都得豎著耳朵,大隊裏專門看牛的。


    自家的雞更是得看好了,大隊裏特意養了狗。


    ……


    晚上這頓飯的豐盛程度比過年招待親戚還要高一層,薑山這個女婿是朱家親戚裏最厲害的。


    燉雞、煎魚、燉魚,炒雞蛋,鹹蛋、花生米,還有一個鹹肉辣椒,一個涼菜,滿滿一大桌子。


    李紅特意留下的兩個完整的雞腿,給九九和海軍的。


    九九是個沒見過世麵的,不認識雞腿。


    “姥姥,這是什麽,怎麽這麽大?”


    朱竹出去拿了個叉子的功夫,迴來就見她娘幹的好事。


    “這是雞腿啊,你沒吃過嗎?”


    九九搖頭,“沒吃過。”


    一桌子人的目光看向薑山和朱竹,心裏想的是以他們的條件孩子還沒吃過雞腿?


    大哥家二哥家的孩子也都在桌子上呢,朱竹把叉子放到兒子碗裏。


    “在家做雞,把雞腿給剁了,不好分。”


    自從九九懂事開始認東西了,家裏就沒出現過完整的雞腿,隻要是雞上兩個的東西都沒見過完整的。


    很簡單三個人,沒法分,朱竹索性采取了最簡單的方式。


    侄子侄女們眼珠子都在雞腿上打轉,小的都忍不住咽唾沫了。


    薑山剛洗了手,媳婦一個眼神,就知道要幹啥,開始撕雞腿。


    “大山,就給九九一個人吃。他們吃別的。”


    李紅說話不好使。


    “娘,沒有這樣的道理,大家都有份。是不是啊,兒子?”


    九九點著腦袋,“都有。”


    大山很快撕完了,所有的孩子碗裏都分好。


    九九從小養成的習慣,爸爸給他碗裏的最少,因為他最小,胃口最小。


    哥哥姐姐吃的多,幹活也多。


    爸爸媽媽說了,等他再大大,就可以吃得跟哥哥姐姐一樣多了。


    哥哥姐姐讓著弟弟妹妹,這是朱竹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


    朱竹和大山已經決定不再生了,就九九一個,他倆也怕把孩子養的太獨,父母給了全部的愛,好像什麽都是應該的。


    在孩子的教育上,倆人盡最大的努力,也在摸索著前進,上一世的經驗不值得借鑒。


    希望九九好好愛自己,也愛別人,當然是值得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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