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鴻哲父親本名郝遠山,從前是個科研狂魔,一心隻撲在科學實驗之上。


    所以郝遠山很久之前便在生物研究方麵有了很大的名氣,後來被集團給直接邀請進來研究基因戰士項目。


    說是邀請,但郝遠山其實根本沒有一絲拒絕的空間。


    這一研究便是好多年,實驗中涉及到的動物實驗和人體實驗一度讓郝遠山感到殘忍無比,但他身不由己,多年下來他心中甚至都已經麻木了。


    後來他發現兒子郝鴻哲患上絕症之後便開始了漫長的拯救計劃,他知道自己偷用集團資源研製新型藥物一定會被發現,所以這也在他計劃的一環之中。


    其實他早早便研製出了一種基因戰士藥劑,但一直沒有告訴給集團,因為一旦告知集團後很可能就將直接停止他的研究,將更多的資源投入基因藥劑生產當中。


    要是實驗室的資源傾斜減少了的話,他要想研製治療郝鴻哲的藥物就沒那麽便利了。


    所以郝遠山一直隱瞞著自己在異獸基因藥劑上已經取得的初步成果,留作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


    郝遠山雖然一心沉溺於科研實驗當中,但他對於事物形式的基本判斷還是有的。


    他知道,在項目取得成功前,他的價值才是最大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郝遠山便被發現了私自研究藥物的秘密。


    按照集團組織的嚴格規矩,他這樣做無疑是自尋死路。


    這時,郝遠山將自己隱藏的底牌摸出來,為自己爭取最後一些時間。


    新型藥物的研究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他急需要這最後一點時間。


    接著異獸基因藥劑的理由,郝遠山成功迴到了地下實驗室,展開他最後的計劃。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郝遠山的研究項目成功了,郝鴻哲的病終於有了希望。


    然而,郝遠山千算萬算,卻怎麽也沒有料到,他關鍵的計劃當中遺漏了一環——那便是於海生。


    於海生很早就發現了郝遠山的異常舉動,當時他隻以為郝遠山是想獨吞研究成果,所以對於郝遠山的動作十分關注。


    甚至於海生不惜違反規定,尋找機會突破權限藏匿在負一樓的實驗室中,探聽到了郝遠山的秘密。


    於海生這下子心頭忽然活絡了起來,郝遠山這麽做勢必要被集團嚴懲不貸,到時候整個項目和實驗室運轉還不得落到自己頭上?


    於海生將這個機會視為自己翻身晉級的結點,對這件事情不由更為上心了。


    在於海生的暗中引導下,集團監督人員很快發現了郝遠山的違規使用資源進行私自研究。


    果然,郝遠山很快被集團上的人抓走調查。


    就在於海生誌得意滿,認為自己就要平步青雲之時,郝遠山卻完好無損地迴來了。


    於海生自然不知道郝遠山是憑借著什麽迴來的,他隻知道自己盤算了這麽久的計劃完全落空了。


    仿佛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於海生心頭生出一股無力感。


    於海生已經對實驗室主任這個位置產生了強烈的執念,他依舊沒有放棄這個念頭。


    於海生悄然觀察著郝遠山的一舉一動,郝遠山知道自己時間緊迫,全心全意投入於研究藥物當中,對於於海生的舉動也是絲毫沒有察覺。


    終於有一天,郝遠山成功研製提取出了完美的新型藥物,但為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將新型藥物暫時放在另一批的異獸基因藥劑當中。


    也正是趁此機會,於海生借著進來收集藥劑數據的間隙,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支新型藥物調了包。


    於海生心想,這支藥劑在手,這下證據確鑿,加上自己一直記錄著郝遠山為了研製藥物使用的大量資源的證據,應該足夠讓郝遠山再也沒機會翻身了吧?


    然而,還沒等得於海生將自己手中的證據和新型藥物上交給集團高層,郝遠山就已經發現了藥物失蹤的事實。


    調查監控的權限在督察人員手中,郝遠山借口說需要核查實驗流程當中的紕漏,請求查看了當天實驗結束後的監控錄像。


    結果發現,自他提取完新型藥物之後,接觸過那一批藥劑的人員隻有於海生。


    多半是於海生搞的鬼!


    郝遠山一下子就在心中斷定。


    然而,沒等到郝遠山有機會去質問於海生,另一件麻煩事纏上了他。


    集團高層來人,給郝遠山下達了最後通牒——郝遠山該按照當初的約定注射基因藥劑了。


    其實集團給與郝遠山的最後期限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隻不過由於郝遠山的一再請求拖延,才堅持到了新型藥物提取成功這一日。


    其實於海生根本不用動手,郝遠山自己馬上就已經走投無路了。


    可惜的是於海生並不知道郝遠山早就跟集團立下了這個約定。


    集團高層不再寬恕郝遠山的時間,認為郝遠山已經拖得夠久了,他們認為郝遠山是在耍什麽花樣。


    這次無論郝遠山怎麽解釋怎麽請求,集團都不會再給郝遠山多一分一秒的時間了。


    甚至集團高層拿郝遠山的兒子郝鴻哲出來威脅他,這下子一下擊中了郝遠山的軟肋,他隻得無奈妥協。


    郝遠山其實自己心中也沒底,說起來這種異獸基因藥劑還隻是理論上的成功了。


    之所以說這支基因藥劑隻是理論上的成功,就是因為這種基因藥劑還沒有正式進行過實驗體實驗。


    因為一旦他進行了人體實驗,那麽這張底牌也就直接暴露在集團麵前,他也就沒有了跟集團談判的價碼了。


    郝遠山心中沒底,但在集團力量的逼迫之下,他隻得咬牙給自己注射了這一管基因藥劑。


    基因藥劑注射進體內後,郝遠山這才親身體驗到以往的實驗體在進行實驗時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甚至為了一些研究,有的實驗體要來迴注射好幾次、好幾種基因藥劑。


    郝遠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住抽搐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退下去。


    但是郝遠山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就此沉寂下去,他需要主動引導配合體內的變化。


    郝遠山之前跟集團說的也不盡是假話,這種基因藥劑理論上來說是成功的,但是仍舊有一定的缺陷。


    它最大的限製就在於,需要實驗體自行,主動地感受並引導體內的某些變化。


    這就要求了被注射者一定要有相關的理論知識和經驗,所以郝遠山不能喪失意識。


    郝遠山不敢讓精神就這樣放鬆下去,他拚命地清晰地感知著身體內傳來的每一絲痛苦。


    清醒著痛苦,這就是對郝遠山最大的折磨。


    好在郝遠山意誌堅定,雖然異獸基因藥劑的起效過程有些變化,但好在他理論知識儲備豐富,加之隨機應變得快,總算是完成了整個基因改造過程。


    集團高層看到地板上的郝遠山突然就不抽搐了,渾身長出了一片片土黃色鱗甲,樣貌著實醜陋可怖。


    郝遠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集團高層都以為這次實驗也失敗了,無不歎氣惋惜。


    就在郝遠山即將被下令解剖研究時,郝遠山突然‘詐屍’,從地上暴起殺人。


    這一下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讓集團方一下子便折損了好些戰鬥力。


    戰鬥驟然打響,郝遠山的力量之強悍讓集團高層大喜過望,這就是他們渴望已久的基因戰士啊!


    集團高層到來之時當然帶了不少的防衛力量,郝遠山縱然拚命反抗,很快也被集團方的異能者壓製住。


    郝遠山心中絕望,難道他這麽多年的計劃就要這麽終結了嗎?


    突然,一聲驚天巨響從地麵上傳來,整個實驗室開始不斷晃動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集團高層們驚駭欲絕,連忙召迴保衛力量迴來保護自己。


    有人立馬聽令出去查看地表上發生了什麽異變,結果這些人過了很久也沒有再傳迴來過任何消息。


    借著所有保衛人員暫時退迴去保護集團高層,郝遠山瞧準機會,一下子衝出了房間,直奔負三樓而去。


    ——他兒子郝鴻哲還在實驗室的負三樓當中。


    郝鴻哲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實驗室中突然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已經變成怪物的郝遠山突然出現在郝鴻哲麵前,郝鴻哲頓時被嚇壞了。


    也是,郝遠山那個樣子,即便是郝鴻哲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認得出來了。


    郝遠山猜測新型藥物被於海生暗中調了包,但是平日裏一直活動在負三樓區域內的於海生,現在卻不在負三樓內。


    沒辦法了,整個實驗室還在動蕩之中,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看樣子那些集團高層也反應過來,要下來抓捕他了。


    郝遠山很想找到於海生偷走的新型藥物,那可是郝鴻哲的未來希望啊!


    但是時間來不及了,郝遠山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於是他很快將郝鴻哲直接帶進了冰凍室中。


    郝鴻哲這時候也已經意識到眼前的‘怪物’正是他的父親郝遠山。


    郝鴻哲很想問他的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郝遠山現在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也就沒有功夫去跟郝鴻哲解釋清楚。


    郝遠山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告訴郝鴻哲關於新型藥物的事情,他通過書寫的方式,讓郝鴻哲知曉了新型藥物的外形特點以及它現在可能在於海生手上。


    隨後郝遠山就使用冰封儀器將郝鴻哲冰封起來。


    郝鴻哲的病情開始逐漸惡化了,在沒有新型藥劑的情況下,隻有通過這種冰封技術能夠讓郝鴻哲有機會一直活下去。


    郝遠山想得很清楚,他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


    門外有集團的異能者,他們不會放過郝遠山父子倆。


    郝遠山自認打不過對方的眾多異能者,隻能期望以死相搏,讓郝鴻哲能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這間冰凍室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知道這間冰凍室的人並不多。


    郝遠山在一開始布局之時,便想著將這間冰凍室作為另一條退路。


    所以他偷偷將這間冰凍室的大門換成了機關門,隻有他和郝鴻哲知道機關暗門的存在。


    當然,還有當時就待在倉庫玻璃缸中的一隻怪物。


    在郝遠山修建機關門時,他恰巧被吵醒,也就知道這扇機關門的存在。


    後來它們才會想著為了躲避杜旭陽的追蹤而躲進冰凍室裏。


    郝遠山將郝鴻哲藏進冰凍室裏後,便準備要和集團的異能者們同歸於盡了。


    剩下的異能者越少,郝鴻哲被發現的幾率就越低。


    郝遠山這一戰幾乎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


    異獸基因藥劑似乎也將好戰基因刻進了郝遠山的dna當中,郝遠山一日間就從一名理論知識豐富的科研人員變成了一名渴望戰鬥的基因戰士。


    頭頂的劇烈聲響還未停息,地下實驗室也不停地搖晃著。


    郝遠山抱著必死的決心,跟眾多異能者們戰在了一起。


    本來郝遠山是寡不敵眾,落敗隻是時間問題的,但突然有幾名貪生怕死的集團高層,直接下命令讓一部分異能者力量帶著自己離開地下實驗室。


    也是,劇烈抖動的地下,怎麽都給人一種隨時要塌陷的感覺。


    在這種隨時要被長埋於地下的時刻,集團高層在地下實驗室中每多待一秒都覺得危在旦夕。


    然而由於所有探查者出了實驗室都沒能再迴來的原因,所以在場也沒人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所有通訊信號早就被幹擾阻斷,也沒有辦法與外界取得聯係。


    有聯盟高層離開後,剩下的異能者力量逐漸隻能跟郝遠山分庭抗禮,兩邊打得熱火連天。


    最終,郝遠山艱難地追擊到負一樓,將所有敵人一一擊殺,但自己也由於體力消耗過大而喪失了意識,在負一樓位置陷入了休眠狀態。


    如果郝遠山當初還能剩下哪怕一絲的意識,或許郝鴻哲也就不用冰封住十多年了吧。


    葉晟和杜旭陽通過郝鴻哲的口述和郝遠山的筆述,腦海中拚湊出了當年在這座地下實驗室中發生的一切,不由唏噓感歎,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啊。


    郝遠山愛子之心讓葉晟動容,他這謀劃了數年,風險極大的計劃,都是為了讓郝鴻哲能夠多一絲希望。


    “我們願意加入你們。”父子倆商討後,郝鴻哲對著葉晟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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