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帶著輕佻,嘴角勾著的貪念不加掩飾。


    其他禦林軍聞言低低嘲笑著。


    段蕭不為所動,要從柳漪身旁走過,卻被一群禦林軍圍住。


    “想去哪兒啊?”那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女子,比段蕭還要高半個人頭。


    “滾開!”段蕭握著劍,一臉冷漠。


    柳漪站在一旁,輕笑道:“隻要你同意,大家便不會為難你。”


    “做夢!”


    ……


    水幺下朝之後,玉梅緊張找來:“陛下,不好了,段蕭被押往地牢了。”


    水幺原本已經坐下,聞言立即站起來,不悅道:“怎麽迴事?”


    “死人了,段蕭報道時便與他人發生了衝突,最後有人指控是他殺了人,國師已經派人準備將他處死在地牢裏。”


    水幺震怒,起身朝地牢方向走去。


    這些人,竟敢趁她不注意,就打他的注意。


    簡直不想活了。


    地牢被重兵把守,士兵看到水幺,微微怔住,立即行禮:“參見陛下。”


    水幺大步往地牢深處走去。


    地牢裏。


    士兵急匆匆而來:“國師,陛下來了。”


    柳漪蹙眉,轉頭望著被掉在刑拘旁邊木架上的少年:“我給了你機會,你自己不珍惜,怪不得我了,給他上藥。”


    隨後,有士兵立即拿著裝有鶴頂紅的藥物朝少年走去。


    少年滿身是傷,他雖然在比賽獲得了第一名,可比起禦林軍,他還需要多練個好幾年,何況還被人毆打。


    士兵捏住他的下顎,少年倔強的撇過臉去,吐了對方一臉口水。


    “找死。”那士兵氣得臉紅脖子粗,用袖子抹臉。


    柳漪急聲喊道:“還不快。”


    等白暖來了,他便死不成了,她還不信,先斬後奏,一個死人,白暖還能拿她如何。


    士兵用力卡著少年的下顎,動作比剛才粗魯了許多,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不,他不能死,他不能讓她失望……


    少年無力掙紮著。


    士兵舉起瓶子,強行粗魯往他嘴裏灌。


    段蕭不肯咽下,被迫昂著頭,滿口是毒。


    他要她為自己感到驕傲,要她為自己微笑,他不能死,死了便是一身冤屈,她會失望的。


    奴隸的卑微在這一刻顯示的淋漓盡致。


    士兵丟掉手中空瓶,騰出來的手捏緊他的鼻子。


    “去死吧……”


    “啊!!!”


    伴隨著士兵話落之後,少年感覺到自己臉頰上濺落無數溫柔的液體,隨之而來的,便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緊捏自己下顎的力度失去,少年第一時間不是去唿吸,而是將口裏的鶴頂紅吐了出來,他這才敢去唿吸。


    而臉上的血跡,是那個想要強行灌自己吃毒藥士兵的,她此刻痛苦的握住失去整個手掌的位置,鮮血不斷,濺得到處都是,而斷臂落在少年腳下。


    是被一把匕首橫空飛來,直接切斷了對方的手掌。


    所有人都被這場景怔住,少年抬眸,便看到一身氣勢淩厲,目光冷峻的女子站在牢房門口。


    柳漪顫抖了一下,先行李,嘴角彎起不自在的笑意:“陛下怎麽有空來?”


    水幺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她盯著木架上喘息狼狽少年,心裏無數的怒火在不斷的往上竄。


    333已經被那血腥的畫麵嚇住,怕她還要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提醒道:“幺幺陛下,冷靜,冷靜,現在多數兵權都在包將軍手裏,包將軍與國師又是穿一條褲子的,國師威望很高,你若是貿然處置她,怕是會動搖人心。”


    水幺:“朕的人差點被他們玩死了,你要老子如何冷靜?”


    冷靜不了,也不想冷靜,可惡!


    “國師,你動朕的人,是想坐上朕的位置取而代之嗎?”


    水幺走近地牢裏,目光如炬,盯著柳漪,開口說話的語氣冷靜中卻帶著滔天怒火。


    柳漪微顫,臉色微白,立即開口表忠心:“陛下,臣不敢,臣對陛下忠心不二,天地可鑒,臣這麽做,都是為了紫衣國,臣身為紫衣國國師,有責任替所有人除去兇手,如果將來等他壯大,就是紫衣國一大禍害。”


    “怎麽禍害了?”水幺直逼柳漪。


    柳漪已經恢複冷靜,說道:“段蕭剛任職,便跟其他禦林軍發生衝突,還失手殺了人。”


    水幺冷漠的盯著柳漪:“是嗎?證據呢?”


    柳漪:“禦林軍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屍體胸口中劍,是段蕭的劍刺入胸口的。”


    段蕭目光緊緊追隨水幺的麵部,他內心緊張恐慌。


    她真的會相信她們說的話嗎?


    “來人。”水幺言語冰冷,麵色毫無表情。


    少年的心微顫,剛要開口為自己辯解,水幺卻搶先開口:“不要說話。”


    口裏的鶴頂紅雖然已經吐了出來,可是口中還殘留著劇毒,隻有不說話,才能保證不入腹中。


    少年看到女子溫和的眼神,心中的恐慌漸漸退去,隻有見到她,他才會感覺到安心。


    有士兵進入地牢:“陛下。”


    “幫他解綁,再弄點水過來。”


    有侍衛離開,一侍衛來替少年解綁。


    柳漪急聲道:“陛下,段蕭殺了人,應當將他立即處死才是。”


    “他有沒有殺人,朕知道查,誰若是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作妖,朕絕對不會輕饒。”


    柳漪一愣,覺得陛下沒有以前那麽好糊弄了。


    解綁後的少年直接栽倒在地,滿身傷痕,是被人群毆所致。


    水幺立即上前將他扶起,看著這樣的少年,滿心疼惜。


    水送了過來,水幺讓少年漱口。


    少年乖乖聽話,將口中殘留的絲絲鶴頂紅清理幹淨。


    “陛下,我沒有殺人。”


    水幺按住少年的唇,輕聲說道:“不要說話,你坐在這裏,好好休息,這件事,朕會還你公道。”


    嘴唇上溫熱的觸感讓少年的心逐漸漫上暖意,他點了點頭,從未如此信任過她。


    水幺讓他後背靠著木架,起身盯著柳漪:“所有在場的禦林軍全部集中在地牢。”


    “是。”水幺帶來的侍衛大部分離開。


    那個失去手掌的士兵還倒在地上,捂著自己受傷的位置,滿地鮮血,似乎所有人都已將他遺忘。


    “陛下,救……救我。”那士兵扯著水幺的褲腳。


    在還沒查清楚原由之前,水幺還真不會讓她死去,對侍衛說道:“給她簡單包紮一下。”


    柳漪忐忑的站在原地,心中發慌,對陛下的行為完全沒有底。


    禦林軍全部被抓入地牢,水幺冷漠的打量:“朕給你們一次說實話的機會,這次說實話,朕不會追究,告訴朕,段蕭有沒有殺人?”


    “有,就是段蕭殺了人。”所有人統一口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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