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楚慈改造之後,楚月澤一直秉承‘不能讓妻子委屈’的真理。可他覺得自已此時一事無成,怎麽想都覺得讓孫芯蕊受了委屈。可皇命難違,他改變不得。


    眼前的人,真是成熟穩重了。楚慈看著他,笑道,“小澤這般優秀,我相信,你不會讓小蕊委屈的。”


    至少,你還未娶,便已經擔憂她會受了委屈。而不是在娶了之後,才去想她是否委屈。


    姐弟二人許久不見,楚月澤自然是舍不得楚慈來了便走。將楚慈留下用飯,更希望楚慈今晚能不迴宮。


    楚柯明經過南灣一事,已是蒼老了許多。雖說惱著楚慈將楚月陌降成平妻打了他的臉,可到底還是他的女兒。加之如今府上隻得一個與他不親近的楚月澤,他也是覺得孤獨了許多。


    女兒都嫁了,唯一的兒子怕是過不了多久也要自立門戶,單是想想,楚慈也覺得楚柯明過得挺可悲的。


    楚慈去楚家的消息,宋文傾一早便知曉了。這些日子楚慈忙碌,他總尋不到機會悄悄見人,今日倒是大大方方的帶著楚月蘭迴了楚家,美其名曰迴門。


    楚月蘭出嫁這般久才迴娘家,也著實可笑!可當她看到楚慈與楚月澤坐在廳中交談之時,更是覺得可笑至極!她還當宋文傾是發了良心,終於能讓她迴來了。誰承想,居然是打著迴娘家的幌子,見老情人來了!


    “我道是誰,這不是楚妃麽?”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楚月蘭非但沒躺老實,心中反倒越恨。見楚慈轉眼看來,便是笑著說道:“說起來,這也都是迴了娘家了。六妹喚我一聲‘二姐’,我喚六妹一聲‘娘娘’。可是,五殿下到底是該自稱‘兒臣’,還是六妹的姐夫?”


    楚慈尚未言語,楚月澤便是站了起來,麵『色』不佳。楚月蘭此時可不是楚家人,哪裏會被楚月澤給嚇著?一聲冷笑,說道:“小澤是否也覺得難辦?其實這也不難,大不了殿下先喚一聲‘六妹’,再喊一聲‘娘娘’,可在娘娘跟前卻不能失了禮數,所以這‘兒臣’的自稱,卻是改不得的。”


    宋文傾冷冷的看了一眼楚月蘭,那人卻是不管不顧的繼續說著。宋文傾看著楚慈似笑非笑的模樣,冷聲嗬斥,“夠了!”


    “夠了?這就夠了?”楚月蘭麵『色』猙獰,歇斯底裏吼道,“宋文傾,我楚月蘭不是沒人要!你以為我今日還會與你一同迴去嗎?你將我每日關在那陰暗的屋子裏,過得豬狗不如,你不就是恨著自已娶的不是她嗎?可怎麽辦呢?她可是你的父皇的妃子!有本事,你倒是再上她的床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


    不可否認,此時的楚月蘭是沒有理智的。她恨極了宋文傾,也怕極了再迴去過那暗無天日的日子。以前倒是能每日喝粥,可自打被下了『藥』之後,便是日日躺在床上喝米湯,曾經姣好的容顏,此時蠟黃枯瘦,她今日瞧著鏡子裏的人,便是連自已都覺得厭惡!


    這個男人,就是這麽恨她嗎?就因為大婚那日與他上了床,便非得如此折磨她嗎?


    楚月蘭尤未查覺自已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楚慈看向宋文傾的目光卻是異常的複雜。


    宋文傾不想再聽楚月蘭鬼叫,一揮手,南易與小福子上前,口中似在輕聲的安撫著,可二人的動作,卻是讓楚月蘭掙紮不得。別說掙紮,便是連開口都再難辦到。


    上一次在太子府,楚慈對宋文傾視而不見。可今日,楚月澤借著賞花之名,將楚慈與宋文傾安排到了後院。此刻,宋文傾感激楚月澤的安排;剛要開口,楚月澤便說道:“你不必謝我,你欠姐的,總要自已去還。”


    安靜的院子裏,隻聞彼此的唿吸聲,宋文傾向前邁了一步,見她沒避,便又邁了一步。直到走到她身旁,這才輕聲說道:“小慈,你瘦了。”


    楚月蘭麵黃肌瘦,宋文傾視而不見。楚慈削尖的下巴,卻是讓他心疼不已。楚慈不看他眸中心疼之『色』,轉眼看向一旁的梅樹,淡漠說道:“方才瞧著二姐倒是瘦了許多,不管怎麽說總是你的妻室,總不能讓人說你虐待了她。”


    “小慈。”幾乎是下意識的,宋文傾拉住她的手,放軟了聲音說道:“我說過,我宋文傾的妻,隻有你楚慈一人。”


    旁人如何,與他何幹?


    楚慈不為所動,宋文傾便大著膽子去抱她。她稍作掙紮,他便是抱得越緊。直到手臂被他勒得發疼,楚慈便也隨他去,不再拒他。


    “春狩之時,那幾人必然有所動作。我不放心,想安排人遠遠護著你。”宋文傾在她耳旁輕聲說著。楚慈不接話,他又說道:“小慈,就當我還你多年恩情可好?你在深宮之中倒不會怎樣,可一旦離了宮,父皇又如何能時時注意你?雖說你如今功夫增進,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終究……”


    “我要南易。”楚慈打斷他的話,將視線從樹上殘留的梅花收迴,對上他微顯詫異的眸子,重複道,“我要南易和小福子。”


    一個是他的左膀右臂,一個本就是要跟著她的人。她的要求,宋文傾詫異之後,連猶豫都不曾,便是點頭說道:“好!”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他的目光過於炙熱,楚慈被他給看的有些恍惚。這些日子高順帝百般撩撥,時時作戲,她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那隻是戲而已。可是,明知眼前的人也有算計,曾經也是一個作戲高手,她卻是有些疲憊。這種疲憊,讓她無法迴應,卻也無法去拒絕。


    就像他低頭吻來之時,楚慈沒有任何的動作。他的唇微寒,同時有些幹裂,吻到唇上之時,有些刺痛,還有一絲淺淺的酒香。


    微蹙眉頭,楚慈脫口而出:“不要宿醉,早上更不要飲酒,對身子不好。”


    他的動作一頓,下一瞬,靈巧的舌便是占了她的唿吸,纏著她,吻著她,一次次的挑逗,直到將她吻得有了迴應,他才將她摟得更緊……


    楚月澤沒想到自已一來就看到這不該看的畫麵,不可否認,他曾經認同了宋文傾,也接受了這個姐夫。可是,如今二人再不是夫妻身份,卻有這行為,他自然難以接受。


    在他看來,這是對楚慈的侮辱。


    一聲輕咳,麵『色』不佳的打斷了二人。宋文傾激動的心難以平複,歡喜之『色』溢於言表。以至於,對上楚月澤那微寒的眸子時,笑著說道:“是該用午飯了嗎?我們呆會兒便去。”


    說這話時,他還摟著楚慈,舍不得鬆手。


    楚慈朝楚月澤搖了搖頭,楚月澤便沉著臉走了出去。尤不放心,又退迴來將院門給關上,守在門口說道:“我等著姐。”


    這少年,真是不懂事!宋文傾心中說著,卻是看著她清亮的眸子說道:“南易是要進宮嗎?這樣對你是否不利?”


    楚慈肩膀微動,宋文傾便幾分不舍的鬆了手。可最後還是舍不得,將她的手放到掌心,問道:“今夜不迴宮可好?我想你。”很想,很想!


    他滿眼期待,楚慈轉眼說道:“南易就在宮外候著,有什麽事,我也會讓他去安排。若他辦不到,自然要去尋你。至於小福子,他本就是我的人,如今我想要了,皇上也沒理由攔著。”


    她不迴答第二個問題,宋文傾便是握著她的手不放。迴首,看著他滿眼奢望,楚慈問道:“你想**?”


    四個字,將他打得麵『色』慘白。


    楚慈緩緩抽手,說道:“往大了說,我是你父皇的妃子;你留我夜宿,以君臣而言,可謂不忠。以父子而道,可謂不孝。往小了說,你是我二姐夫,你對我有雜念,可謂不仁。不管如何說,卻也都是**,若你背負這不忠不孝不仁的**罪名,不怕毀你前程?”


    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宋文傾隻覺得眼前無光,胸口鬱結的厲害。


    曾經,她是他明正言順的妻!旁人覬覦,他能光明正大的撚酸吃醋,更能以正夫的身份去教訓不知好歹的人。可如今,他的立場,連遠遠看著她都是笑話!


    自已選擇的路,怎麽走下來卻是如此難堪?


    長期難眠,加之縱酒傷身,看起來再是精神的人,也有撐不住的時候。特別是楚慈這番話,就似一記悶棒,將他給敲得頭暈眼花。


    在他一手撫著額頭步子踉蹌之時,楚慈上前一步將人扶住,平靜的說道:“即便是陌生人,也會伸出援手,更何況是一家人?”


    言下之意,不管我做什麽,都隻是因為我們有親情,是合作關係。


    這補刀之言,終是讓他眼前發黑,倒了下去。


    楚月澤久等不到楚慈出來,終是忍不住推門而入。這一進去,便見楚慈坐在地上,宋文傾平躺在地,腦袋擱在她腿上,麵『色』蒼白,雙眼緊閉。


    他是否該慶幸,一早便讓下人打掃了院子,才不至於髒了二人的衣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慕容姑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慕容姑娘並收藏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