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的怒罵,將楚月陌是如何威脅他構陷七姨娘有孕,又是如何心腸歹毒要殺他滅口都道了出來。更言之楚月陌當初害人不成反倒做不成女人,如今隻是瞧著好看,卻連給人暖床的本事都沒有,簡直就是一個泥人擺設。


    說到最後,更言楚柯明不育並非病症,而是被人日積月累的下毒所至。


    哪戶人家沒有秘事?可這等齷齪之事公之於眾,那可不是丟人現眼那麽簡單的!


    茶樓包間,楚慈聽得下方的咒罵,輕聲一笑,“薛彥東還真是夠狠,要我死,卻把楚月陌給弄得這麽慘。”


    宋文傾眸光微寒,卻是給她添著茶,淺聲說道:“可惜他要失望了。”


    接下來,何大夫就該道出楚慈想方設法接他迴來威脅楚月陌的事兒了。可是,遠處的薛彥東二人左等右等,等來的結果卻是令他震怒。


    “何大夫,我記得你離開了好些日子,你這都去哪兒了?怎的又迴來了?”


    薛彥東早便安排好的人似八卦一般問著。


    何大夫一悟嘴,卻似此時才想到自己辦事不利。再不敢多說,揮著眾人忙走。


    那人不解,這與薛彥東交待的不同,追了上去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難道還有人威脅你不成?”


    何大夫慌忙推人,急聲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薛少爺不會殺我吧?我可沒說他和楚二小姐讓我陷害五皇妃之事啊……”


    那人似神智不清一般碎碎念,好似不經意之間將心中恐懼之事道了出來。


    眾人聞之,心下驚駭。


    原來,今日何大夫去楚家,是薛大少和楚家二小姐設計的?目的怕是不止要讓楚家大小姐身敗名裂,陷害五皇妃更是其中關鍵!


    眾人議論紛紛,看熱鬧的人中,一人恍然大悟,“難怪總瞧著楚家二小姐與薛二小姐走得近,敢情是與自家嫂嫂親近感情!我還說那楚二小姐怎的越發勾人了?敢情是被薛大少給滋潤的!”


    “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我收攤的晚,好似瞧著楚家二小姐與薛大少從那深巷中出來,看楚二小姐那模樣,隻怕是被靴大少給弄得舒服了。”


    越說,便是越渾。後麵的話,不用自己人有意引導,便是越發不可收拾。


    說著說著,便說到楚家兩個小姐本就不合,楚二小姐在楚家本就受氣,此時把握機會借刀殺人,倒是極好的算計。


    楚月蘭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般模樣,一臉慘白的坐在椅上,腦子裏一片混『亂』,心中恨極,眼淚卻是瞬間就滾了出來。


    “彥東,彥東,我該怎麽辦啊”終是迴神,楚月蘭扯著薛彥東哭著問道:“你不是說安排好的嗎?不是說將何大夫迴南灣的消息透出去就能引出楚月慈嗎?為何事情變成了這副模樣?我眼下當怎麽辦?”


    怎麽辦?算計好的事變成這副模樣,他都是心煩意『亂』,他如何知道怎麽辦?


    薛彥東怒極,狠狠甩開她的手,恕道,“你想的好法子!你想算計她,她卻是將計就計,讓咱們栽到自己手裏!”


    楚月蘭本就被嚇得麵『色』慘白,再被他一甩一吼,頓時失了重心跌坐在地。


    “接下來他們就該想盡法子壓製輿論了。”瞧楚月澤陰著一張臉,手中的茶涼了都不曾飲一口,楚慈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不管他們怎麽做,你都不要『插』手。”


    “若他們用權勢將事壓下去了呢?”楚月澤還是不放心,“精心算計,若此事就這麽壓下去了,如何還娘親一個清白?”


    “他們越是壓製,輿論越是洶湧。”楚慈奪過他手中的茶杯,將冷茶倒進一旁的盅裏,重新添了新茶說道:“你娘的事,急不得!我們要做的,是要他們付出代價!血債當用血來償,他們殺了人,就當有殺人償命的覺悟。”


    從薛彥東算計薛彥彤開始,從薛彥東參與楚家之事,參與謀害七姨娘開始,他就該有覺悟。事情敗『露』之時,便是他喪命之日!


    所以,償命,當從薛彥東開始!


    對上楚慈鎮定清寒的眸子,楚月澤想了想,一口飲盡杯中茶,茶杯重重放到桌上之時,咬牙說道:“姐,我要他們全都去死!”


    “好!”


    都去死!一個不留!


    要殺七姨娘,楚月陌分明有許多的方法;可是,楚月陌偏偏給了七姨娘這條死亦不得安寧的死罪。分明是讓七姨娘死也不得敬重。


    這樣的人,最是可恨!


    正如楚慈所說,楚家之事鬧得滿城風雨,薛家都扯了進來,哪有不壓製的道理?


    外頭薛彥東想方設法的扭轉局麵,楚家卻是已經鬧翻了天。


    當楚柯明聽聞自己的不育之症並非疾病而是中毒所至,心中震怒,當下派人捉了何大夫迴楚家,同時將府上的人都給聚到了一起,誓要查個水落石出。


    何大夫一進院子便是扯著嗓子求饒,“大人,大人饒命啊!您不育之事,小人並未參與!隻是小人進府之前,大小姐便警告了小人,隻說大人不育便好,其他的若敢多說,必然不會放過小人的妻兒。小人被『逼』無奈,真是不敢多言啊。”


    楚月陌聞此,心下慌『亂』,卻是冷著一張臉,死不承認,“休得胡言!你來府上訛銀子,我不給你,你便信口雌黃汙蔑於我!先說我身子有恙,再說我害了父親。都說醫者仁心,你身為大夫,怎的心思如此歹毒?你如此汙蔑於我,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這二字,咬得尤其重。


    何大夫跪在地上,麵『色』惶恐,磕頭之餘,不住喊道,“大小姐,求您就別再威脅我了。您身子有恙之事,也不是我說的啊,我到府上之時,城中早便傳開了,你如何說我信口雌黃?至於楚大人不育之症,至於你威脅我謊報七姨娘有孕之事,那可是事實啊!你給我的那些銀票,我可一張都沒敢動!哪怕我山窮水盡,我也不敢動那些銀票,就是想給自己留條退路!”


    說話間,從懷中拿出幾張皺巴巴的銀票。


    這一看,楚柯明便是眯了雙眼。


    “每次過府看診,都是由帳房給我支銀子,從未給過銀票。這銀票上可是寫得明明白白,這是楚家的銀子。你若非為了封我的口,至於給我兩千兩的銀票嗎?”


    兩千兩,這可不是小數目!


    楚月陌雙眼一瞪,抬手便要去接。楚柯明卻是先她一步,搶先奪過銀票細細查看。


    這銀票他記得,分明就是他給楚月陌的!因為楚月陌之前說是身子有恙,需出島拿些名貴『藥』材。楚柯明這才忍痛給了她兩千兩銀票!


    眼下,這銀票出現在何大夫手中,她還有什麽可說?


    楚月陌心中惶恐,亦是憤怒!轉眼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楚月蘭,漂亮的眸子裏透出陣陣殺意。


    當初她便說過,這個何大夫不能留活口。楚月蘭也說過已經殺了此人,並且按她吩咐將銀票拿了迴來!可是,她卻是大意了!竟然沒發現,楚月蘭竟是算計了她!


    銀票是楚家的,可她卻沒有記票號,以至於楚月蘭心不甘情不願的送迴銀票之時,她還暗罵楚月蘭是個隻要錢不要臉的賤人!


    楚柯明雖是怒不可遏,可顧忌方家,到底是不敢就此定奪。是以,楚柯明又派人去請了大夫。


    接連幾個大夫請來,每個人給楚柯明把了脈,均是搖頭一歎,“日積月累,大人這毒怕是無解。”


    一個大夫如是說著,兩個大夫如是說著。直到夜深,從東曲又請了大夫過來,說辭均是未變。


    楚柯明本就是中了毒,且近期似有加量的跡象,任誰來瞧了都是一個結果。


    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下人前腳將大夫送走,楚柯明轉身便是給了楚月陌一巴掌。


    一巴掌打下去,打得楚月陌偏了腦袋。這一巴掌打得重極,麵上瞬間腫了起來,嘴角亦是染上血『色』。


    楚月蘭見楚月陌都被打了,更是惶恐;瞧楚柯明兇神惡煞的看來時,一個沒站穩,便是跌坐下去,哭著討饒,“爹爹,爹爹這事與我無關啊!這都是大姐的意思!大姐說不能讓念柔那個賤人再有身孕,不能再給楚家添子嗣煩心,這才弄來了『藥』給爹爹服下啊。”


    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楚柯明服毒,必須是近身之人才辦得到!楚柯明心中那答應唿之欲出,卻是不敢相信。狠狠的瞪著楚月蘭,冷聲問道:“誰給我下的毒?”


    楚月蘭語頓,卻是不敢說出答案。鵬飛二人是招不得的,若是招了出來,將薛彥東的罪名坐實,那誰還能來護她?


    楚月蘭試圖裝傻躲過,搖頭隻顧著哭,就是不迴話。


    楚月蘭不說,楚柯明卻是一腳給她踹了過去。


    這一腳力道甚重,楚月蘭難受其力,被踹的倒了下去。那吊著的手被重重一壓,瞬間傳來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就似打破了楚柯明心中那層顧忌,他不管不服的衝去對著楚月蘭拳打腳踢,聲嘶力竭的怒問道,“誰給我下的毒?誰給我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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