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哪是那麽容易爭的?京中那幾人自幼算計,到如今誰又勝利了?高順帝還不對那幾個皇子出手,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二人騎馬而歸,一路走走停停,在暴風雨來之前遊山玩水,也算是苦中作樂。


    這一夜,月朗星稀,二人停於深淵之顛,看著下方層層雲霧,相視一笑。


    林中蛙鳴蟬噪,螢火蟲就似跌落於人間的星辰,將這深山『迷』夢點綴得如夢如幻。


    顫顫流水悅耳,水中魚兒自在。難得美景之下,二人脫了衣裳下河,享受著酷熱中的這一抹清涼。


    河水之中,她立於他身後,於清寒的月『色』之下,看著他背上的淺淺疤痕。


    所帶『藥』脂早便用完,背上的傷,也隻能等著迴東曲之後再用『藥』去疤。


    指腹於那猙獰的疤痕上滑過,想到他不顧一切『露』了底,想到他不顧一切的撲上來相擋,楚慈淺淺一個唿吸,唇便落到了疤痕之上。


    溫軟的唇貼在後背,她的雙手緩緩的圈在他腰間。宋文傾拉著她的雙手,令二人越發貼近。


    楚慈的唇在他背上輕輕滑動,宋文傾隻覺得那處的暖意緩緩的點燃了全身。


    當他轉身之時,便見她濕透的黑發淩『亂』的貼在身上,酥胸若隱若現,卻是格外的晃眼。


    他那深邃的眸子有些發暗,她卻是淺淺一笑,身子緩緩下滑,矮進水中之時,又忽而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隨著她的起身而越發閃動。方才那若隱若現的身子,此時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眼前,豐『乳』翹『臀』,那纖腰長腿,就似一副神女之作,令人喉頭發緊。


    楚慈嘴角勾著一抹笑意,卻在他靠近之時,低聲問道:“小伍,我想了第三條路,你能成全我嗎?”


    這些日子過得有些壓抑,自然也想了許多。她自然明白自己的路有哪些,可那兩條路都不是她願意的。


    宋文傾眸光閃爍,雙手環在她腰間,低聲說道:“我在想法子配『藥』。”


    他說他在配『藥』,楚慈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


    “作為楚月慈的五皇妃若隻有那兩條路可走,倒不如事情發生之時,金蟬脫殼。”


    金蟬脫殼,這是極好的選擇。隻有她安然離開,他才能放開手腳的去爭奪。


    以前的他,太多算計。如今,隻想通過自己的本事換取將來。


    他的迴答,令楚慈雀躍。她不後悔對這段感情的堅持,也不抱怨發生的那些事。她如今隻歡喜,歡喜於他的全心相待,歡喜於他的那份在意。


    也不知到底是誰先吻的誰,可彼此卻都清楚,這個吻,有著不同的味道。


    當兩個人的愛情在磨難之中得以認可之時,那是一種下意識的靠近。就似此時,清冷的月『色』好似都變得柔和了兩分,水中的魚兒好似也被這不易的愛情所感動,擺尾而去。


    夜風吻拂著桂樹,那一片桂花雨美輪美奐,更別提那成串的螢火蟲就似曖昧的燈火一般,圍繞於二人之間。


    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夜顯得格外美好。就連這個吻,也顯得格外溫柔,格外的動情。


    以至於,擁吻的二人上了岸,躺在那滿天的花雨之中時,在天地的見證之下,徹底的融合。


    感情的合二為一,是甜蜜,是幸福。當那嬌喘低『吟』伴著河水叮咚之音匯成一首動人的曲子之時,月兒也被羞得蒙上一片輕紗,不敢看這羞人的畫麵……


    有什麽比跑五公裏更累人的?以前楚慈的迴答肯定是十公裏。


    可是,一夜的糾纏之後,楚慈的迴答變了。


    是的!這個女漢子,初經人事之後,變成了軟妹子。哪怕宋文傾千般柔情,萬般嗬護,可這一夜的索取,身子卻似被車子碾壓過一般,痛得她一動也不想動!


    “離我遠點!”晨曦相映,楚慈有氣無力的揮著湊上來的人,“散架了,我正在重組。”


    低聲一笑,宋文傾手掌運氣在她腰間輕輕的『揉』著,另一手卻是『揉』在她雙腿之間,緩解她的痛苦。“昨夜是我太激動了些,今夜便好了,今夜,我必然不會讓小慈再這般辛苦。”


    “還來?”楚慈一瞪眼,“這種事兒,還是別太頻繁的好!”


    太頻繁了,要人命!


    宋文傾湊到她耳旁曖昧的咬著,語氣中是掩飾不了的情動,“昨夜是我沒伺候好小慈,再來幾次,小慈便不會這般辛苦了。”


    “滾!”


    一巴掌給他拍過去,便是換來他低聲輕笑……


    迴了東曲之後,楚慈與宋文傾手牽手的去了駐顏堂。本以為會瞧著薛彥彤,卻被告知,三個月前,薛彥彤便被薛彥華給接走了。


    “迴了薛府?”楚慈忙問道。


    中易搖頭,“去了京中。”


    京中?


    楚慈眉頭一裹,心中有些擔憂。


    “薛彥華幾經奔波,終是在沈務手下謀了差事。如今有所穩定,便迴來將薛彥彤接走了。”中易說道。


    “那薛二夫人呢?”楚慈又問,“薛彥華不管了?”


    中易想了想,說道:“二夫人在半年前便抑鬱而終。”


    死了?


    楚慈不敢相信。


    “夫人,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的事。大牢的黎睿失蹤,薛二夫人抑鬱而終。薛彥華接走了薛彥彤,還有……”言至此,中易卻是看了一眼楚慈,不知當不當說?


    “還有什麽?你倒是說啊!”不知為何,楚慈覺得這些事與她有關。


    那事也瞞不住,中易說道:“楚家的七姨娘在半年前死了。”


    “你說什麽?”楚慈拔了聲音,瞪眼問道:“你再說一遍!”


    中易想了想,這才說道:“當時鬧得挺大的,說是那柔姨娘發現七姨娘給她下了『藥』,至其不孕。楚柯明甚怒,當下尋來大夫證實了柔姨娘所言。因為柔姨娘一直與七姨娘住在一起,能對她下手的,自然隻有七姨娘。可是鬧到最後,卻發現不孕的不止柔姨娘,還有楚柯明。”


    楚慈覺得,事情不止這麽簡單!見中易欲言又止,楚慈倒是沉住了氣,等他繼續。


    中易瞧楚慈情緒稍稍穩定了,接著說道:“查出楚柯明根本不可能再有子嗣之時,七姨娘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之後又查出七姨娘與府上小廝有染,腹中胎兒亦是小廝之子。楚柯明震怒,當下命人將七姨娘和那小廝杖斃,屍體更是丟進了海裏喂魚。”


    楚慈閉了眼,隻覺得心中很是沉悶。


    過了許久,楚慈問道:“小澤還沒迴來是嗎?”


    “聽聞楚少爺是跟著白誠殺敵,此時尚未歸來。”中易說道:“夫人,這事屬下也查過。可知曉之時,那小廝與七姨娘都死了,屬下也著實……”


    著實證明不了七姨娘的清白是麽?


    冷笑兩聲,楚慈問道:“念柔呢?”


    “她知道自己不能有孕之後深受打擊,當夜便投井自盡了。”


    自盡嗎?隻怕是有人殺人滅口!


    心中憤怒,楚慈正想著楚家那兩個女人,便聽得外頭有人說道:“咦,這不是五皇妃麽?你們,迴來了?”


    轉首看去,隻見白綺琴與楚家兩姐妹緩緩而來。


    看著楚月陌二人,楚慈雙眼一眯,“倒是巧了。今日剛迴來,便瞧著了幾位。”


    “可不是麽!”楚月蘭掩嘴輕笑,目光卻是總往宋文傾麵上飄著,“今日與白小姐相約喝茶,本是來駐顏堂瞧瞧有沒有新貨,便遇著了妹妹與五皇子,倒也是緣分。”


    是啊!緣分,可不是緣分麽!


    起初,楚月蘭的目光總是飄向宋文傾。可到最後,那雙眼便似粘上去了似的,甚至連避嫌都不願了。


    到底是楚月慈的長姐,宋文傾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麵連個招唿也不打。可他的神情著實淡漠,看上去越發顯得清冷『惑』人。


    “今日我夫妻方歸,多有疲乏,先行告辭。”


    當宋文傾道出此言,楚月蘭接口說道:“許久未見妹妹,心中倒是想念得緊。也不知近年妹妹過得可好?家中發生太多的事,許多事想與妹妹好好說說。”


    言下之意,要到府上作客!


    醉翁之意不在酒,楚月蘭那雙眼已經把她想做的事表『露』的清清楚楚!


    楚慈心中好笑,說道:“我也有許多話想與二位姐姐說說,隻是今日方歸,著實疲乏。明日我自會迴楚家一趟,與二位姐姐好好說說話。”


    楚慈咬重了後頭幾個字,楚月陌看向她的目光便是多了幾分陰沉。楚月蘭還想再說,可宋文傾那淡漠的神情卻是讓她低頭想了想。


    沉默須臾,楚月陌說道:“既然如此,妹妹與五皇子好生休息。明日府上備好酒菜,靜候妹妹與五皇子。”


    直到幾人離開,楚慈這才冷聲一笑,“才迴來就擺好了鴻門宴,這些人倒是活得太過舒心了!”


    迴了『藥』鋪,楚慈擔憂楚月澤知曉事情之後受不了打擊。而此時的楚月澤卻是被人給纏著,頭疼不已。


    眼見就要迴東曲,楚月澤在鎮上買了些好東西,準備給七姨娘帶迴去。可聽得前頭有人喊救命,便是想也沒想的衝過去相幫。


    隻見前頭一個小姑娘被一群惡棍圍住,小姑娘抱著一個小娃娃被欺負得大聲唿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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