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此時才明白,這幾日讓她弄成這樣,純粹就是岑子悠的惡趣味!他談正事兒就把她給丟了出來,分明就是該被揍死!


    不!揍死還不解氣,她要把他揍得下半生不能自理,一輩子被人當寵物『摸』頭蹂躪!


    站在庭中動彈不得,楚慈隻能用意念表達她的憤怒!


    裏頭的人終於是談完了,開門而出時,瞧著她怒瞪的眸子,便是笑的顫了肩頭。上前『揉』著她柔軟的頭發,溫和的說道:“小野貓不高興了,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楚慈卻等不下去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借著他去淨手的機會,楚慈將毒撒進了菜中,然後仗著自己有解『藥』就有恃無恐。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惡狠狠的想殺一個人!


    桌上飯菜,岑子悠一樣也沒少吃;吃飯之時,笑眯眯的看著楚慈,不住的給她夾著菜。


    雖然覺得他的笑意有些不懷好意,雖然他夾的菜是放毒最多的,可楚慈覺得自己有解毒就無敵,故此也放心大膽的吃!


    可是,當她吃了一半之時,便是麵『色』發青,內腑劇痛,嘴角的血毫無征兆的流了出來,完全就是中毒的症狀。


    然後楚慈就懵『逼』了!


    為『毛』她中毒了?為『毛』他卻沒事?


    楚月澤正帶著人過來,正準備告訴楚慈,山下有動靜,便瞧著岑子悠一臉緊張的起身,一把將楚慈給抱了起來,焦急的問道:“小丫頭,你這是怎麽了?”


    老子中毒了!你丫的別廢話行麽?你別拉著老子的手啊!老子趕緊再吃幾粒解『藥』啊!


    他那般抱著她,將她雙手給壓得死死的;身體的劇痛真是讓她欲仙欲死,偏生她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作戲。


    你個敗類啊!!!!誰來救救我!!!!


    楚慈眼前一黑,生生暈了過去。


    楚月澤大驚,忙上前查看。這一看,卻是嚇得麵『色』慘白。


    怎的這麽快就沒了唿吸?到底怎麽迴事?


    岑子悠用那焦急的神情幽幽想著,假死『藥』配得不錯,雖然第一次用,倒是沒讓他失望。


    再次醒來,是在岑子悠的房間裏。燭火將燈罩上的雲竹恰到好處的打在了白壁之上,就似生在雲中的竹,真是令人恍惚。


    『揉』著發疼的眉心坐了起來,剛掀了簾子,便對上一雙擔憂的眸子。


    “姐!你可真是嚇死我了!”楚月澤後怕不已,“太子的人在飯菜中下了毒,幸虧今晚是你們先吃飯,不然我們全都完了。”


    “嗯?”楚慈『揉』著眉心,迴憶著暈倒前的一切。


    好像,事情不是這樣的吧?


    “岑子悠真是厲害,也不知如何搗鼓的,竟是將姐體內的劇毒給『逼』了出來。如今大家都說,蛇妖就是厲害,居然還有起死迴生的本事!”


    雖然知道這就是胡扯,可這事兒越扯越懸乎,外加岑子悠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斷了氣的楚慈給救活了,如何不神奇?


    楚慈就嗬嗬了。


    揮了揮手,以身體疲乏為由將楚月澤給打發了出去。盤腿坐在床上,掏出宋文傾給的『藥』,倒出來一粒粒的檢查著。


    “糖吃多了不好,對牙不好,一天吃一粒就好了。”


    楚慈正在瞧著,岑子悠端著『藥』進來,柔聲說道:“來,先將『藥』喝了。”


    楚慈眯眼看著他,問道:“糖?”


    “嗯,可不是嘛。”走到床前,將『藥』遞給她,瞧著她喝下了,接過碗說道:“聽說小丫頭都愛吃糖,我便用麥芽糖裹了衣皮。可我沒東西裝,記得你懷中有個瓶子,便將裏頭的東西給倒了出來,將麥芽糖給放了進去。”


    那人說罷,一副‘我真大意’的模樣看向楚慈,“瞧我這記『性』,我忘記了與你說了,怎麽著,今日吃著是不是特好吃?”


    楚慈嗬嗬笑了兩聲,手中的瓶子連同他所說的狗屁麥芽糖都給他丟了過去,“你丫的就是神經病啊!”


    輕巧避開她的怒火攻擊,岑子悠搖頭歎道,“別這麽發火,你配的毒,你還不清楚?體內毒素還未清除,情緒大了,對身子可不好。”


    所以,他就是知道她下毒!就是看她自個兒演小醜 !


    楚慈從沒這麽絕望過。打又打不過,下毒還玩不過這個神經病。偏偏還在他的地盤上,哪怕她的人就在各個要塞守著,可他這時時跟她親親密密的,還總是拉著她東走西走,除了楚月澤一臉擔憂之外,旁人都是一臉的我『操』!


    白蛇真的成精了!還幫著千夫長剿滅了山匪,還送走了兵器和軍餉。


    最關係的是,那個白蛇好溫柔有沒有!他對千夫人絕對的寵溺有沒有?那能化了人心的寵溺眼神,那有求必應的溫和笑意,那能起死迴生的妖術,當真是讓人羨慕千夫長養了這麽一條靈寵有沒有!


    當楚慈麵對手下人的羨慕眼神時,不得不承認,岑子悠這個神經病成功的將她和他捆綁在了一起。他也成功的把自己的身份從一個山匪二當家變成了她的內應。


    靈寵什麽的,實在是太玄幻;所以,大家更願意相信,岑子悠根本就是她的人。


    真想哭一場,楚慈頹廢的想著,若岑子悠將來當真造反,她肯定是第一個被高順帝給砍腦袋的。


    趴在桌上都不反抗了,任那人『揉』著腦袋,她已經不再去想,此時頭頂是不是又成了鳥窩?


    “東明修帶著大軍而來,太子的人暗中埋伏欲撿個便宜,伺機運走兵器 。這會兒多睡些也好,晚上便沒得睡了。”


    楚慈繼續趴著不想迴應,那人輕聲一笑,將一盤果子推到她跟前說道:“來,吃些葡萄,這葡萄是新摘的,可甜了。”


    楚慈依舊不理,那人輕歎一口氣,剝了葡萄說道:“真拿你沒辦法,來吧,我喂你。”


    老子根本不是想要你喂,根本就是不想搭理你好嗎?


    楚慈一抬頭,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卻是笑得雙眼彎彎,就似天邊銀勾,好看的不得了,“來,張嘴,可甜了。”


    楚慈惡狠狠的想著,等宋文傾來了,一定要讓他給她報仇!


    如此想著,扭頭不理那人,自個兒剝了葡萄開吃。


    “哎,真是任『性』呢。”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岑子悠一臉無奈的將那葡萄塞自個兒嘴裏,“嗯,真甜。”


    正如岑子悠所說,這一夜,並不太平。


    東明修帶著大軍而來,各要塞的人自然是主動放行。早便接到了楚月澤信件的東明修帶著大軍長驅直入,毫不意外的將太子那以為得手的人給捉了個正著。


    山匪一個不剩,岑子悠又是一臉心疼的看著楚慈說道:“你的人,我舍不得用,還是讓東明修去處理便好。”


    所以,誅殺太子手下的任務,直接就落到了東明修手中。


    想他堂堂鎮國將軍,當朝唯一的異姓郡王,還沒和岑子悠照麵便被人給算計了一把,也是夠可悲的。


    大隊伍虐殺幾百人的隊伍,雖不說是單方麵虐殺,卻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勝利。


    楚慈坐在亭子裏,聽得山下的喊殺,實在是憋不住了,問道:“你就不怕太子的人被王爺給捉住了,『露』了你的身份?”


    “呀,真是個問題呢。”岑子悠一臉‘我是不是太粗心了’的神情。


    楚慈冷著一張臉,完全不表態。憑著這些日子的了解,他肯定是還沒說完!


    果不其然,那人見她沒什麽反應,便是『揉』著她腦袋說道,“小丫頭越來越冷靜了,真好玩兒。”


    老子反應大,你說好玩兒。老子沒反應,你也說好玩兒。你特麽的倒是與我說說,怎麽著才不好玩兒?


    楚慈心裏頭罵開了來,那人『揉』著她柔軟的頭發,笑著說道:“密室中早便熏了毒,他們進去,東明修不出現也會死。不過人家帶著大軍而來,咱們不給一點成果,也太對不起他的翻山越嶺。”


    “……”所以,你這麽能耐,為什麽還是一個被人監視的窩囊二當家?你要爬到高處,那就把腹黑發揮出來,坐上大當家的位置,不是很完美嗎?


    她這撲克臉的模樣,岑子悠歎了口氣,幽幽說道:“當個匪頭多沒意思,我可是要進京的。你說我若站的太高了,還如何進京完成夙願?”


    所以你等這一天等得很久了?


    楚慈覺得自己真命苦!這麽一個神經病都能被她給遇著!


    “小丫頭,遇著我,是你的福氣啊!我可比你那夫家有用的多。往後你安安心心的帶著我,遠離那些心思複雜的人,我能讓你走到人生巔峰。”


    謝謝你!我還真想遠離你!


    楚慈真不想再跟他說話,他卻是牽著她的手,起身往外走,“走吧,他們也當上山了。你立了大功,作為你的靈寵,也當跟著領功的。”


    走過長長的葡萄架,那人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牽著她往前走著。多次的甩手無效之後,楚慈如今已是認命的跟他走著。


    “岑子悠!”楚慈頓了步子問道:“我跟你當真沒仇?”


    雖然他做的一切都對她有利,可她總覺得這個完全看不清的人實在是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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