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在前,卻起內訌,這不是讓人瞧笑話嗎?


    上頭的人瞧著笑話,剛是張口喊了一聲,與黎睿過招的楚慈便是冷聲喊道,“北易,把人給我護好了!她若有個閃失,你提頭來見!”


    “是!”


    一個飄飄忽忽的聲音從四方傳來,好似那人分散於四麵八方,令人捉不住形蹤。


    聽得北易的聲音,楚慈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雖說薛彥彤被擄,可這短時間內山匪要與前鋒周旋,又要防備北易偷襲,那些人必然不能對薛彥彤做什麽。


    放下心來,楚慈便是下狠手揍人。


    不把人揍老實了,如何讓他順服?


    黎睿從小練功夫不錯,楚慈這兩個月也不是白練的!雖說內力沒上去,可是這兩個月天天練著近身搏鬥,還能落了下風?


    眼見楚慈一拳朝黎睿轟了過去,那人目光一沉,一抬手,袖中閃著寒光朝楚慈而來。


    一旁觀戰的人均是一驚,大喊道:“皇妃小心!他有暗器!”


    穆誠當先反應過來,舍了邰正源,轉手便朝黎睿而去。隻見他出拳如風,一拳打出,黎睿手中的匕首便是栽到了樹上。


    穆誠兩下將人給按住,楚慈一腳就朝黎睿踹去,邰正源卻是閃身相擋,握著楚慈的手腕,將她拉著退開數步。


    “小慈,他隻是受了刺激。”淡漠之人,神情之中是一抹消不去的痛苦。


    楚慈緊握的拳頭在離他胸口一寸之時生生收迴。狠狠一甩手,想要將他的手甩開。他卻是握著不放,聲音飄乎的說道:“黎家隻剩他一人,我…必須護住黎家唯一的血脈。”


    “你要護他,我無話可說。可他在做什麽?”楚慈轉著手腕,冷聲說道:“你不是沒經曆過這些事,你看不明白今日這局就是引蛇出洞,甕中捉鱉?他缺心眼兒將自己的底透給仇人,引仇人上鉤,如今更是不自量力想自己衝上去,到底是誰給他的膽?是你?還是這百人隊伍?”


    陳科在一旁接話道:“皇妃,僅剩五十二人。”


    楚慈狠狠的收著手,怒道,“你聽到了嗎?連個尾巴都沒抓著,卻是死了這麽多人,他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嗎?”


    邰正源不語,卻是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腕不放。好似怕她情緒激動就要過去殺了黎睿一般。


    穆誠終究是怒了,將黎睿往地上一甩,大步走到邰正源身旁,冷聲說道:“鬆手!”


    “白誠,這是我與她之事,與你無關。”邰正源淡漠的說道。


    你與她的事?我呸!你與她有什麽事?老子與她的事才多好吧!


    莫名的,想到了楚慈徹夜不歸,與邰正源一夜酒醉之事。越是想,穆誠就越惱。感覺麵前的人比宋文傾還讓人討厭,抬手便朝邰正源揮了過去。


    眼見又要開打,楚慈抬手阻止,“住手!”。轉著手腕,與邰正源說道:“放手,我不動他!”


    邰正源看著楚慈認真的神『色』,終究是鬆了手。


    手一得空,楚慈便是隨便指了一人,說道:“你隨我來!”


    那人立馬走去,附耳聽令。


    楚慈與那人低聲交待一番,那人點頭應是,閃身進了林子裏。


    楚慈這才看向眾人,冷聲說道:“火把都他娘的給老子滅了!”


    兩個月受楚慈訓練,對楚慈的脾氣實在是熟的很。眾人再不敢耽擱,滅了火把,聽楚慈交待。


    東明修隱身遠處,瞧著楚慈一眾竟是開始砍樹之時,退了出去,攔下方才那人。


    那人一驚,正待出手,聽得東明修說話,這才放下心來。


    “她讓你做什麽?”東明修問道。


    那人低聲迴道,“皇妃讓我傳信給將軍,將村子的火添旺,最好在這山頭能瞧著,同時安排幾人在兩邊河流造勢。大隊伍往北圍去,砍出一片防火帶,同時布下陷阱,甕中捉鱉。”


    東明修眸光一亮,低聲說道:“傳信成懷,讓他速按吩咐去辦!”


    “那個,大叔。”許久沒用這個稱唿,楚慈喊得有點兒尷尬。


    邰正源淡漠的轉眼,就著月『色』,看著楚慈不太好的麵『色』,“何事?”


    “你可有帶毒在身上?”楚慈小聲問著。


    邰正源搖頭。


    “那你能不能在這山裏頭找到什麽毒物阻止他們下來?”楚慈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著邰正源。


    邰正源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他的目光有些幽深,幽深到透過樹葉的稀鬆月光都顯得特別的明亮。


    空氣中分明充斥著泥土的味道,可是他身上透出的淡淡香味卻似蓋過了所有的味道纏繞著她。總覺得能嗅著他的香味就是與他太過接近。這種想要靠近,卻更想逃離的感覺讓她莫名煩躁。


    沉默的退後兩步,楚慈壓著轉身離去的衝動,等著他迴話。


    穆誠劈著樹,視線卻是看著黑暗中那二人。莫名的,他就是覺得有什麽『奸』情!


    『奸』情?


    這個詞一冒出來,穆誠又是劈了一棵樹,心中有些煩躁。


    同樣煩躁的是一旁立著不動的黎睿。他才是前鋒首領,可是很明顯,眼下被楚慈給搶了地位。若是讓她奪了先機,豈不是壞了他的計劃?這些人好不容易引出來 ,他自然得親手殺了才算報仇,如何能送去京中?


    楚月澤一邊賣力的挖著坑,一邊想著楚慈說的,想辦法阻止山上的人下來是怎麽個阻止法?


    他甚至想不明白,為何要阻止?那些人下來了,不是更好打嗎?


    哎,女人心思,果然難猜!


    就在楚慈等不下去,準備另尋法子時,邰正源說道:“能!”


    楚慈甚至來不及多言,邰正源便抬步而去。


    楚慈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麽辦法阻止山上的人下來反殺,卻也相信他有那本事。心中的擔憂少了一些,走到楚月澤身旁幫著挖坑。


    眾人埋頭砍樹挖坑,黎睿卻是惱怒的跟在楚慈身後,恨不得在背後捅她一刀似的。


    “黎睿我警告你,從此時起,你得聽我的!若你再敢胡來,老子分分鍾將你砍了丟海裏喂魚!”麵對黎睿的殺意,楚慈絲毫不懼,“想收拾我,等事兒過了,你想如何老子都奉陪!現在,給老子去砍樹!砍樹懂嗎?”


    黎睿拳頭緊握,怎奈穆誠就在楚慈身旁虎視眈眈,隻得一聲冷哼,一拳狠狠的轟向大樹。


    “知道你力氣大,悠著點兒,呆會兒怕你沒力氣。”


    楚慈這話,去而複返的邰正源視線輕飄飄的看了過來。


    她的用意,他好似明白了一些。


    山頭大,砍出防火帶不容易。不過能做多少做多少吧,隻要火勢不蔓延就好。挖坑之時,楚慈與陳科說道:“將小弩都收來。”


    陳科明白,是要將死去那些弟兄的小弩都收集起來。


    當下點頭,帶著兩人乘著夜『色』而去。


    又是‘啪’的一聲,身旁雙人合抱的大樹便是倒了下去。


    楚慈看著穆誠麵無表情的收手,默默的朝他豎了拇指點讚:你牛!分分鍾滅了一棵大樹!


    內力什麽的果然牛『逼』!這次迴去她也要抓緊練內功!


    穆誠顯然對她的讚賞很是受用,甚是傲嬌的一收手,而後傲嬌的又劈倒了一棵樹。


    楚月澤在一旁咽了咽口水,有些發愣的說道:“姐,你說我什麽時候能練到白師父這樣?”


    “不難,天天跟著他,頂多十年。”楚慈迴得很是肯定。


    穆誠也就二十來歲吧?給他五歲起練功,這也十來年。想要學到這地步,十年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


    楚慈這迴的很直觀,劈樹的穆誠卻是一掌劈歪了,差點兒摔了下去。


    好在此處背光,除了楚月澤那半調子也無人瞧著。那人故作鎮定的拍了拍衣裳,站穩了又是一掌劈出,渾厚的掌力立馬劈開半棵樹。


    劈著樹,穆誠心裏頭有點兒激動。天天跟著?怎麽能天天跟著啊?穆誠表示自己想的有點多。心裏頭有點兒小期待,耳朵更是豎得直直的,一邊正經的劈樹,一邊偷聽姐弟二人談話。


    顯然楚月澤和穆誠都是一根筋,很會抓重點。楚慈很直觀的迴答,楚月澤也很痛快的捉住了‘天天跟著’這四字。


    那人湊到楚慈跟前,極其小聲的說道:“姐,我說句實話你別揍我,我已經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這麽喪失尊嚴的話都說出來了,楚慈表示絕對不能揍了。若真揍出個好歹來,她可沒得後悔『藥』吃。


    楚慈點頭,認真說道:“不揍了,再揍以後想揍著玩兒都沒得揍了。”


    楚月澤詐一聽很感動,再一想很憂傷。幽怨的看著楚慈,楚月澤很是受傷的說道:“姐,讓白師父當我姐夫可好?”


    ‘啪’的一巴掌拍到那人腦袋上,打得楚月澤一聲鬼叫,打得穆誠心裏頭一顫。


    這主意多好啊!我都不嫌棄這小舅子傻,我都不介意將一身功夫傾囊相授,你還要把我往外推不成?你說你是不是傻啊?


    穆誠心裏頭窩火,一掌又是狠狠的劈了出去。


    聽得那樹倒下之音,楚慈麵『色』發沉的說道:“小澤,我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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