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喜歡宋文傾?


    穆誠聽得竟想發笑,從不知道,她竟然也有自欺欺人的時候!


    一個名義上的皇子,高順帝走之前還不忘坑一把。這種要身份沒身份,要樣貌沒樣貌,嫁了更是守活寡的男人,她喜歡什麽?


    不想往後躲藏度日便直言,何必拿宋文傾來做幌子?


    “楚月慈,你這般自欺欺人有意思嗎?”穆誠走了過來,冷冷的問著。“不放心楚月澤你便直說,你不想楚月澤跟著躲藏度日大可直言,我會想辦法幫你。”


    “不是。”楚慈笑了,“我真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嫁給……”


    “隨你!”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穆誠說道:“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吧!是你說的兩不相欠,往後別說你對我有恩!”


    說罷,那人大步而去。


    楚慈對這人發怒有些莫名其妙,她為什麽要走啊?嫁給小伍她覺得挺好的。而且,高順帝能這麽羞辱她,就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所以,她若是跑了,肯定得躲藏度日啊!


    那人走到巷口,楚慈撇了嘴,“傷好了了不起啊!等喬錦騫出來了,你還不是見光死!”


    巷口的人步子一頓,在楚慈準備掐薛彥彤人中之時,那人又轉了迴來。


    楚慈抬眼,看著那人有些惱火的麵容,撇嘴問道:“怎麽?想揍我啊?想揍你就揍啊,反正我這會兒打不贏你的。”


    “你……”看著她那副無所謂又雲淡風輕的模樣,穆誠沉沉一個唿吸,將她給拉了起來。


    薛彥彤本是靠在楚慈懷中,楚慈被穆誠這麽一拉,那姑娘又倒了下去,後腦勺重重撞到地上。‘砰’的一聲,聽得楚慈心裏頭一緊,心中感歎:這可憐的姑娘喲,到底是怎麽招惹這小子了?


    “這個,你拿著!”


    一遝東西塞到她手裏,穆誠冷臉說道:“你救了我,這算是給你報酬。”


    說罷,那人轉身又走。


    楚慈看著手中的一遝銀票,眨了眨眼,將人喊住,“你……”


    “你閉嘴!”


    這麽嗬斥一句,那人便是閃身而去。


    宋文傾那男人一無是處,她嫁過去少不得受苦。讓她走她偏不走,除了給她銀票,他也不知該怎麽幫她了!


    那人走了,楚慈看著手中的銀票有些頭疼。


    千兩一張的,這麽厚一遝,不數也知道差不多十萬的量。這麽多銀票,她往哪兒丟?


    楚慈看著一遝銀票有些窩火,地上的人卻在此時悠悠轉醒。


    轉眼想了一通,楚慈將銀票收起來,將那人扶了起來。


    薛彥彤隻覺得脖子有些疼,後腦勺也疼。憶起之前的事,便是一聲大罵,“他娘的!哪兒來的野小子,敢打老子?!”


    薛彥彤這火氣一出來,楚慈忙說道:“你踢了別人的攤子,過路的都看不過去了。這不,就這樣了。”


    聳了聳肩,楚慈在薛彥彤瞪眼之時,又說道:“姑『奶』『奶』,咱先找個地方坐會兒行不?我承認,我騙你是我錯了,那你總得給我個機會認錯是不?”


    這鬧也鬧了,打了打了,薛彥彤這醒來雖說還有怨氣,到底比方才要好許多。


    楚慈見她轉首冷哼,便是去拉她的手腕,說道:“小伍還在等我呢,既然你不鬧了,咱們就一起去吧。”


    “去就去!


    我還怕他不成?”一聲冷哼,薛彥彤當先邁步。


    看著那人傲嬌模樣,楚慈有些無語的看著天空。早這樣不挺好的麽?非得又哭又鬧的瞎折騰。


    茶樓中,楚月澤等得有些煩躁,宋文傾也是顯得有些著急。二人在窗口瞧了又瞧,終於是瞧著楚慈二人往此處而來。


    看著薛彥彤,楚月澤便是一聲冷哼,“世間竟有如此蠢笨之人!”


    宋文傾微抬了眼皮,心說: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啊!


    二人坐迴位上,小二便引著楚慈二人到了包間。


    薛彥彤一進來,衝著宋文傾就是重重一哼。瞧著楚慈要坐到那人身旁,不滿的說道:“急什麽急?坐過來!”


    “……”無語的看著薛彥彤,楚慈說道:“我坐哪兒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我說不一樣就不一樣!”


    說罷,薛彥彤扯著腰間的玉佩,“這是你送我的!”又撩起袖子,將那手腕上的珠鏈給顯了出來,“這也是你送給我的!”


    楚慈心說:姑『奶』『奶』,你不會要給我摔了吧?這好歹是花銀子買的,咱能不拿銀子撒氣麽?


    就在楚慈防備著那人摔東西時,那人挑釁的看向宋文傾,微揚了下巴問道:“她送你什麽了?”


    宋文傾眨了眨眼,顯得有些無辜。


    楚月澤笑了一聲,指著頭上的鑲玉發冠,“我姐送的。”然後又指著自己的衣裳和鞋子,“姐給我銀子買的。”


    爭寵,這小妮子真是問對人了!


    眼見薛彥彤與楚月澤又要鬧了,楚慈正想阻止,不料,楚月澤卻是轉首,同樣的問著宋文傾,“我姐送你什麽沒?”


    宋文傾眸光幽怨的看向楚慈,這已經很明顯的答複了。


    那二人見此,頓時心情大好。


    楚月澤臉上揚了笑,招唿著薛彥彤坐下,“坐唄,站著做什麽?姐坐哪兒不是坐啊,姐夫也沒得過姐送的東西,坐一起也正常。”


    楚慈屁股剛挨著凳子,聽到這話,恨不得起身給那小子一巴掌。


    她不過是一時沒選著合適的禮物罷了,這二人成心找麻煩是吧?


    楚慈正火著,楚月澤卻是心態甚好的說道:“你們談好了是吧?既然談好了,姐,把我那檢討書拿出來吧。”


    男子漢大丈夫,要學會麵對 ,這可是姐教的!


    “檢討書?什麽玩意兒?”薛彥彤問道。


    “我姐,收拾了我,把我收拾成這模樣,讓我寫了檢討書,說是總要給你瞧瞧的。”


    楚月澤這話,楚慈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撫著眉角,感覺腦袋疼的有些厲害。


    宋文傾低頭喝著茶,總算明白楚慈為何動不動就對這小舅子拳打腳踢了。


    這小舅子,確實沒什麽腦子。


    薛彥彤卻是眸光一亮,拍著桌子說道:“你快拿出來啊!”


    她可真想瞧瞧,這所謂的檢討書是何物?


    楚慈已經不想說什麽了,將檢討書丟到桌上,自個兒喝茶吃點心了。


    薛彥彤展開檢討書,看了一遍,心情頓時好了許多。說實話,她對楚月澤確實還惱著,可這檢討書全是認錯,她瞧著了也舒坦!


    而且,這檢討書還是楚慈盯著楚月澤寫的,就更得她的心意了。


    薛彥彤自己都不曾去想,她滿意,是滿意這檢討書呢?還是因為這檢討書是楚慈盯著楚月澤寫的?


    慢條斯理的將檢討書給收了起來,薛彥彤看著楚月澤,說道:“看在你這般誠心認錯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楚月澤下意識的撇了嘴,又聽薛彥彤說道:“你方才說的是什麽?”


    “啊?”楚月澤一愣,“我說什麽了?”


    “你讓我坐那會兒,說什麽了?”


    薛彥彤又是一問,楚月澤這才‘哦’了一聲,說道:“我是說,你也別計較我姐坐哪兒了。姐夫也沒得過姐送的東西,坐一起也正常。”


    薛彥彤看了宋文傾一眼,大大咧咧的坐下,神『色』微揚的說道:“可不是嘛,別以為娶了她就能耐了。”


    楚慈看著那二人同仇敵愾一致針對宋文傾,心裏頭那個『毛』燥。


    喝了口茶,楚慈說道:“行了行了,別說有的沒的。那什麽,關於身份的事兒,我騙了你,是我不對。”


    “一句不對就算了?”薛彥彤一拍桌子,“你欺騙我!騙我感情,騙我身子,你還有臉了?”


    “噗……”


    楚慈和楚月澤同時噴了茶,宋文傾看向楚慈的目光便更顯幽怨了。


    “姑『奶』『奶』,我幾時騙你感情了?我幾時騙你身子了?”這黑鍋,打死也不背!


    “騎馬的時候,你占我便宜。背我的時候,你占我便宜。你連我身子都看過了,你還想否認?”


    那姑娘說的振振有詞,楚慈彎了腰,額頭磕到桌邊上,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這消息可勁爆啊!楚月澤挪到楚慈身旁,小聲問道:“姐,敢情你為了她把我打得半死,是這個原因?”


    楚慈繼續撞著桌邊兒,楚月澤幾分同情的看向宋文傾,又小聲說道:“姐,你暴力歸暴力,我卻沒想到你好這口。那什麽,我覺得吧,雖然你嫁給姐夫和沒嫁一樣,可你找個女人也不……”


    “閉嘴!”抬頭一聲嗬斥,楚慈拿起桌上的點心塞到楚月澤嘴裏,指著角落的椅子說道:“過去!從現在起,說一個字揍你一拳!”


    楚月澤點了點頭,含著點心退開了。


    楚慈又指著南易說道:“你出去!別讓人進來了。”


    好吧,其實是不想讓他圍觀!


    南易頗有深意的看了楚慈一眼,退了出去。


    看著滿目哀愁的宋文傾,楚慈說道:“小伍,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文傾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點頭說道:“你們先談。”


    看看,她男人多理智!可不像薛彥彤那姑娘悟著耳朵大喊‘我不聽!我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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