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頭一吻,乘著她醉酒便是好一番的不要臉。『迷』糊之人無力應對,就那般沉沉睡去……


    喝酒喝斷片兒是什麽感覺?大抵就是楚慈此時的情況。


    腦子發疼,記憶模糊。越是想抓住零碎的片段,那些模糊的記憶卻是越容易消失。


    平生兩次喝得酩酊大醉,都是在穿越之後。


    第一次是和大叔一起,不過那夜之事她還能想起。


    可這一次,她可真是太多事情想不起來。


    哦不,不是太多事,而是喝醉之後的事就跟晨起的薄霧似的,明明看得見,可你就是抓不著。遠遠看著白霧『迷』蒙,一走進霧中,你就完全看不見那些霧『露』。


    睜眼,看著大紅的床簾,看著上頭的戲水鴛鴦,楚慈真想拿瓶502將那些記憶抓住,然後強製『性』的粘起來,看看能不能拚湊出一個大概的記憶來?


    想著想著,便是有些惱火。那些飄飄乎乎的記憶到底是什麽呢?那副驚豔絕倫的麵容,難道是她臆想出來的?


    惱火之間,聽得開門聲傳來。沒消片刻,便見宋文傾端著一碗東西掀了床簾,滿眼擔憂的說道:“小慈,你醒了?”


    看著那慘不忍睹的麵容,楚慈眨了眨眼,又是抬手『揉』了『揉』眉心。


    “怎麽了?可是頭痛了?”


    忙將醒酒湯放到一旁,宋文傾坐到床邊,扶著她坐了起來,“都是我不好,竟是讓你喝了那般多。我是一時高興多喝了兩杯,沒料想,你那一杯杯喝下去,竟是直接醉倒在桌上。”


    “我,醉倒在桌上?”看著身旁的人,楚慈指著一旁的碗說道:“那是不是喝的?你先給我,我渴得很。”


    宋文傾忙將碗遞過去,看著她將醒酒湯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你說,我昨晚醉倒在桌上?”將碗給了他,楚慈問道:“我們,昨晚……”


    想了想,楚慈撿著一些模糊的記憶問道:“我們,沒在床上翻滾?”


    宋文傾神『色』微愣,隨即羞澀的垂了首:“小慈醉得一塌糊塗,盡說著醉話。可一到床上,卻是…卻是……”


    宋文傾說到這裏,便是麵紅耳赤的說不下去了。


    楚慈看著還算整齊的床,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發皺的嫁衣。


    她記得,好像是脫了衣裳的吧?


    怎麽,怎麽還穿得這麽整齊?


    瞧著他垂首坐在床邊的羞澀模樣,楚慈不確定的問道:“我夜裏做什麽了?”


    輕咬著唇,那人低著頭,淺聲說道:“小慈,小慈昨夜,脫,脫了我衣裳……”


    “嗯?”


    所以,真是脫了衣裳的?


    所以,不是夢?


    可是……再一次看著他慘不忍睹的麵容,楚慈不由的搖了搖頭。


    她隱約記得,記憶裏有個妖孽啊,有個美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美到人神共憤的妖孽啊!


    可是,這話她問不出口。


    她總不至於問宋文傾,你昨晚有看到一個妖孽在咱們婚房麽?還是說,我昨夜好像瞧著你恢複麵容,美到人神共憤的模樣?


    不管怎麽說,都會傷了他。楚慈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陣兒之後,這才說道:“那什麽,斷片兒了。既然昨晚我脫了你,晚上我給你脫啊,你別委屈啊。”


    好吧,或許真是看花眼了。記得在偏房之時,他穿著喜服而來,她看著鏡子裏的人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或許,是她醉得厲害了,隻記住了五官輪廓,忽視了那滿臉的痤瘡。


    她之言,宋文傾那麵『色』便是越發的紅了。轉首看去的眼神兒透著一抹無奈,又透著一抹異『色』。


    楚慈想了想,又道:“脫了是讓你抱著睡的,你毒還沒去,別想旁的事兒啊。”


    一口血吐死!


    脫了衣裳還能平心靜氣的抱著睡?真當他是殘廢啊?


    輕輕一個吐氣,想到昨夜的滋味兒,宋文傾便是點了頭,說道:“全憑小慈的意思。”


    瞧瞧這乖巧的!


    『揉』著眉心起來,楚慈說道:“你幫我拿身兒衣裳來呢,我這頭痛的,想再坐會兒。”


    那人依言起身,剛打開櫃子,楚慈又道:“給我找身男裝。”


    昨日買東西時,順便按她的身形買了幾身衣裳。男裝女裝都有,可她還是想穿男裝。


    宋文傾也不駁她,拿了一身淺紫『色』的男裝出來。


    她坐在床上解著腰帶,他幾分尷尬的說道:“我,我先出去了。”


    “等等。”將腰帶丟到床上,楚慈將人喊住。


    那人步子一頓,心裏頭一個咯噔。


    沒有紕漏吧?衣裳他穿得很是仔細,身上也沒有問題,床上也是收拾幹淨了的。那麽,她肯定不會發現問題吧?


    到底是做賊心虛,那人心中有些忐忑,生怕她會問一句他迴不了的。


    宋文傾心中忐忑,楚慈卻是脫了嫁衣,說道:“幫我找些布來。”


    雖說不是波濤洶湧,可她還是覺得穿男裝裹著胸比較好。


    那人聞此,心裏頭頓時平靜了下來。淺淺一個唿吸,確定麵上的神『色』恢複到往日無害模樣,這才轉身問道:“小慈又要裹胸嗎?”


    “嗯。”


    她低頭解著裏衣的扣子,他卻是走到床前,掀起簾子說道:“我覺得……”


    他的話,見著她敞開的衣裳之時頓住。


    楚慈看著他尷尬模樣,便是一聲輕咳,“你覺得什麽?”


    一邊問著,繼續把裏衣脫了,任那繡著鴛鴦的肚兜就這麽『露』出來。


    成親了,這往後都要睡一張床的,安全沒必要遮遮掩掩。再者,她覺得,既然衣裳都給他脫了,以前兩次的經驗來看,她應該已經把他給『摸』了個爽。所以,她這會兒要是急著穿衣裳相擋什麽的,就太矯情了。


    隻不過,記不得怎麽個爽法,她有些遺憾。


    宋文傾見她這自在模樣,便覺得自己不能再演純情了。二人關係不同了,也該換一種方式讓她心動。


    這般想著,他便是立於床前,很是認真的說道:“小慈不能再裹胸了,再這般裹下去,往後血脈受阻,小慈會覺得難受的。”


    他的神情實在是認真,楚慈也沒辦法把那句‘裹多了胸長不大’和他的本意掛鉤。


    想了想,楚慈說道:“行,不裹了。”


    說罷,又將裏衣穿上。


    小兩口收拾妥當了,手牽著手出了屋子。


    院中一排人站得筆直,等著宋文傾給她介紹新名字。


    本來腦子還有些疼,楚慈正糾結怎麽記七八個新名時,宋文傾道出來的名字便是讓她挑了眉。


    “我說,東南西北都出來了,要不要再加個紅中?”


    宋文傾想了想,覺得有理,指著南易身旁的人說道:“往後你便叫中易。”


    “……”堂主,不帶你這樣的!她說什麽你就改什麽啊?


    楚慈瞧著那人無語的神『色』,強忍住沒笑出聲兒。


    宋文傾卻是一本正經的指著另外三人說道:“何西,何南,何東。”


    楚慈算是明白了,他也是個省事兒的,取名兒都以方位來,是覺得叫起來方便麽?


    下人們都退去了,楚慈伸了個懶腰,看著朝陽說道:“小伍啊,咱們是不是該想想如何賺銀子了?”


    以前她是在楚家,隻想著怎麽坑銀子。如今既然嫁過來了,她也該『操』心賺銀子的事了。


    宋文傾想了想,點頭說道:“我也在琢磨著,看是去東曲還是就在南灣開間『藥』鋪。”


    “果然是心有靈犀麽?”楚慈挑眉,“我也是這麽想的!”


    相視一眼,二人同時一笑。


    對未來有個美好的規劃,自然是好的。楚慈牽著他的手,說道:“走,吃早飯去!吃了早飯咱們出去逛逛。”


    二人進了廳中,剛端起碗,便聽得外頭有人叫罵。


    聽得那聲音,楚慈抬眼,與院中守著的南易說道:“讓他進來。”


    宋文傾也聽出那是誰的聲音了。朝門口的南易打了個眼『色』,那人便出去接人了。


    “敢攔我?啊?知道我是誰不?我姐住這兒,你敢攔我?”


    楚月澤指著北易的鼻子,惡狠狠的罵道:“我姐在哪兒,我就要去哪兒!往後誰再敢攔我,看我不pia pia pia打斷他的腿!”


    那人以手為掌,耍著威風。


    楚慈立於門口,看著楚月澤跟北易在那兒耍嘴皮子,輕飄飄的問道:“我說,你pia夠了沒?”


    楚月澤一迴頭,便瞧著自家六姐雙手環胸,靠門似笑非笑的模樣。


    忙收了手,楚月澤一本正經的走了過來,沉聲說道:“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不是要pia他,是他攔我。我到了葉府,守門的都不攔我,到了這院兒中,他卻攔我。”


    “守門的不攔你,那是因為他們吃的是喬家的飯。北易攔你,那是因為他吃的是你姐夫的飯。”


    說話間,楚慈與院中的玄華說道:“添副碗筷。”


    楚月澤一聽這話, 鼻子裏便是‘吡’了一聲,“什麽姐夫?我承認了嗎?”


    宋文傾本是看著二人進來,聽到這話,便是垂下了眸子。


    楚慈步子一頓,後頭那東張西望的人便是撞了上去。


    瞧著宋文傾竟是坐在桌前時,楚月澤眨了眨眼,一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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