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皇上不賜婚,我換了女裝往你床上一躺,什麽事兒成不了?”


    她這話,宋文傾的手便是一抖。


    楚慈轉眼看去,打趣道:“若我真那樣,你還要不要我?”


    真那樣,可真是沒臉沒皮了。到時就算是成親了,他也麵上無關。


    宋文傾毫不猶豫的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我,我會求娶。”


    這才對嘛!暗處的事兒她做了,這該他去幹的事兒,她才不會什麽都包了。


    既然要嫁他,也得他主動開口求娶才行!到底是嫁他,又不是娶他!


    屋子裏隻得二人,話又說到這上頭了,他的手便是朝她伸了過來,將她放到桌上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


    瞧他這模樣,楚慈淺淺一笑,輕拍他的手背,說道:“不擔心,眼下島上正『亂』著,皇上也沒那心思來過問這些事兒。待皇上閑下來了,你再去提也不遲。”


    “嗯。”他應了一聲,收了手。拿了勺子,卻又停下,轉首說道:“小慈,公公這一路說的話,我總覺得有些怪異。”


    “嗯?有嗎?”楚慈抬眼,對上他好看的眸子,“不就是勝利在手諸多感慨嗎?”


    “可是,他提那銀麵修羅之事,提上『藥』之事,我總覺得,小慈好像……”看了她一眼,宋文傾咬了咬唇,還是說道:“我總覺得,小慈與銀麵修羅好似不一般。”


    “還行吧。”楚慈點頭承認。


    另一間,池顧聽到這裏,便是越發的屏了唿吸,貼耳傾聽。


    “她不止一次提醒我離你遠些。不是都說那人孤傲麽?他能紆尊降貴來警告於我,我覺得,於常人而言,我與他,好歹算是有些不一般吧。”


    她這般說,宋文傾便是攪著粥,不發一語。


    兩三下飽了,楚慈一抹嘴說道:“提那人做什麽?死了都不得全屍,說了晦氣!說說你的事吧。既然皇上讓公公領著咱們買下人,咱們可得將眼睛擦亮了,務必選些靠譜的。最好是有些身手,這樣迴了葉府,那些人敢來找茬,他們一手一個直接弄翻!”


    她那抬手比劃,十分有理。宋文傾喝了粥,朝她眯眼一笑,點頭應了一聲。


    池顧迴來時,二人都已是吃好了。吃了早飯,馬車帶著三人往秋澤園而去。


    “這裏頭什麽都有,甭管是當鋪樓子,還是那奴隸販子,隻要是不安生的東西想賣,都得到這裏頭來。”


    給二人做著解釋,池顧領著二人進了一扇門。


    這一路走進去,楚慈不由的點了點頭。


    這地兒,算是集散中心吧。


    外頭那些正當生意的,倒是能尋個不錯的地兒做買賣。買賣奴隸下人,銷售黑貨之類的,還是往這裏頭來賣。


    高順帝身邊的紅人兒,帶著人來逛黑市,楚慈怎麽想,都覺得心裏頭有些發『毛』。


    其實,喬錦騫早在高順帝的網裏,不過是要一個好的時機,一個恰當的理由將人給弄死罷了。


    就像楚家的到來,分明是要來鋪路的,結果因為她的參與,楚柯明反倒沒了用武之地。


    打量著人來人往的黑市,楚慈揣測,其中有多少高順帝的手腳?


    “老實點兒!跑什麽跑?仔細老子打斷你的腿!”


    前頭陰狠的打罵聲傳來,幾人漸近之時,便見一大漢手拿長鞭,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一名僅著短褲,手腳上了鐵鏈的男人身上。


    見宋文傾麵『色』微變,池顧低聲說道:“殿下莫怕,這裏是販賣奴隸的。這些奴隸有些身手,『性』子又倔。這些奴隸販子若不狠些,如何能治服他們?”


    宋文傾幾分受驚的點了點頭。


    “有功夫的,都在這奴隸販子手中?”收迴目光,楚慈問道:“有功夫的,別的地方都沒了?”


    “這倒不一定,得看運氣了。都說奴隸販子手中的會些功夫,可有人也就會些三腳貓功夫罷了。若是運氣好,牙子手中買到的長工、仆役倒是有些深藏不『露』的。”


    楚慈了然,又看了那被男人抽打的奴隸一眼,這才與池顧一道在樓裏逛著。


    一圈逛下來,宋文傾都不曾開口,好像對於買下人這事,他有些不安。


    “別擔心,買了之後咱與他們說,不簽終身契約,先簽個一年兩年的。若是磨合之後覺得不錯,咱們再繼續。若是不行,讓他們贖身而去,另謀生路。”


    楚慈將宋文傾的不安看在眼中,拉著他到一旁說道:“不管怎麽說,你身邊總要有一個靠譜的我才放心。不然,府上那些人又對你做什麽,連個護你的人都沒有。”


    “可是,我,我……”


    “沒事兒,人總要接觸新的事物,不可能一輩子隻跟那些人打交道。買個下人迴去若是用著不順手,咱們換了就是。”說到這,她湊到他身旁,低聲說道:“咱們現在也是有錢人了,換兩迴下人的錢還是有的!”


    瞧瞧,她這多淡定!


    池顧看著那頭竊竊私語的二人,心裏頭對宋文傾又是看輕了一分。


    瞧瞧這人都被磨成什麽樣了!這點膽識,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那頭二人說好了,楚慈這才走過來,與池顧說道:“讓您見笑了。五殿下不懂得挑人,我這也不會什麽功夫,也不懂得如何選 。不過五殿下身邊著實要會些功夫的才行,隻能麻煩您幫忙看一看了。”


    既然在外是男兒身,她也不必自稱‘罪女’。且,每次以‘罪女’自稱,她真是心裏頭憋屈的慌!


    總有一日,她得把這罪人的身份給去了!


    池顧與她客氣兩句,便指著後頭那一群蹲地的奴隸說道:“依我所見,這一路看過來,還是那奴隸販子手中的人有用些。不如,咱們再迴去瞧一瞧?”


    “好,都聽您的!”


    迴到那片奴隸區,池顧倒也是真用心在看著,抬手指了十餘人,讓那奴隸販子給拉出來。


    “這人功夫不錯,就是『性』子強的很!昨夜才跑了出去被抓迴來。”奴隸販子指著那人身上的鞭傷說道:“打了,倒也老實了。”


    “這樣的人,賣給我了,還不跑了?”楚慈發問。


    奴隸販子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小哥真會說笑,到了咱們手上的人,身家畫像都是有的。這奴隸的買賣衙門也不限,可都有留底的!他若是跑了,小哥大可去衙門裏遞案子,到時抓到了,丟西沙的采石場去,小哥多少銀子買的,我多少銀子賠給小哥。”


    喲,還是得了衙門保護的生計啊!


    楚慈點了點頭,蹲下了身子,看著那滿身是傷的男人。


    身上的鞭傷真不少,看起來都是新添的。看樣子,昨夜跑了給抓迴來,被收拾得很慘。


    “那什麽,我家公子是好人,可不能受壞人欺負了,你要不要幫他打壞人?”


    楚慈這一開口,與那人圈一起的奴隸均是投來異樣的神『色』。


    那人抬首,對上楚慈認真的麵容,啞聲說道:“我不打人,隻殺人!”


    喲嗬,這麽霸氣啊!老子喜歡!


    心中說著,楚慈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就不對了。你看世界這麽美好,大家有話要好好說嘛,怎麽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呢?多血腥殘忍啊。”


    池顧於一旁抽了嘴角,心道:“昨日打殺了申懷建的是誰?在飄香閣踢了蛋的是誰?上擂台一劍抹了別人脖子的又是誰?”


    楚慈這般說著,宋文傾卻是憋著笑,看向她的目光中實在是壓不下那份暖意。


    她呀,真是的!


    那人聽她這般說,不置可否的一聲冷哼。


    楚慈『摸』了『摸』鼻子,與他說道:“我也與你直說了,我們公子是個大善人,脾氣好。你若是老老實實跟著他,全心全意的護著他呢,我們隨時將賣身契還你,若是將來你另有打算,我們也不攔著。”


    她這話,旁邊那些怪異的眼神便開始轉變。一個個的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她。


    “不過,我脾氣不好。”眯眼笑著,楚慈說道:“我們公子就是覺得我脾氣不好,所以想買幾個脾氣好的,聽話的迴去。若是你迴去了不聽話,我哪天發起瘋來剁碎了喂狗,就怨不得誰了。”


    伴著她陰沉的話語,那麵上的狠戾讓人見之側目。


    這個瘦弱的小子,竟能透出如此狠戾,倒是讓人小瞧了!


    那人看著她狠戾的模樣,聽著她陰沉的話語,似她這『性』子十分對他味一般。點了點頭,卻是什麽也沒說。


    然後,楚慈就指著那人,對奴隸販子說道:“這人,我要了。”


    “小哥就要這一個?”奴隸販子提起束著那人的鏈子,問道:“我這兒的都是好貨,要不再挑幾個?”


    池顧也說道:“既然是選幾個靠譜的,不如再選幾個?”


    楚慈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小聲說道:“不了,我總得留些銀子,若是他跑了,我還得有銀子來先買人伺候著。”


    “銀子的事不必擔心,出門前爺交待了,買下人的銀子,爺出。”


    “當真?”楚慈一副激動模樣,問道:“公,您可是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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