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會去懸世堂尋你,今日你迴去與主子說一聲,你的賣.身契,我要了,往後,你便是我的人。”


    此話一出,楚慈眉頭一挑。


    小子,你這口氣不小啊!我是你的人?


    邰正源垂眼,看著自個兒白淨的手掌若有所思。


    “百員,送邰大夫和小兄弟出府!”


    薛彥華一聲令下,百員立馬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請!”


    楚慈看了看薛彥華,又看了看怒視而來的薛彥東,最後淺淺一笑,與薛彥華說道:“先行告辭!”


    鬼才是你的人!


    心中說著,楚慈提著藥箱,與邰正源一道走了出去。


    二人剛出院子,便瞧著百莫帶著一個貌美的丫鬟而來。


    那丫鬟,可不就是薛夫人跟前少了的那一位麽。


    嗬嗬,好戲,才開始呢!


    隻不過,這是薛府的家事,她沒資格,也沒興趣去管。


    “小慈,你是如何想的呢?”


    安然而迴,楚慈放下藥箱,邰正源淺聲問道,“薛府兩個少爺各有所長,薛縣令如今在考慮著誰更適合去東曲受命於島主;今日看來,薛彥華必然能贏,你若跟著他,必然能離開西沙,直接前往東曲。”


    邰正源說著,楚慈坐到一旁,抬手撐著下巴,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


    她的目光,有些詭異,看的邰正源眸光微閃,“小慈看我做甚?”


    “大叔,我好餓啊。”


    她開口,卻是答非所問;邰正源眉頭微蹙,半響說道:“小慈帶來的饅頭和雞湯還有不少。”


    說罷,抬步進了裏堂。


    楚慈看著他優雅而去,眸子裏狡黠一笑。


    二人坐在一起,吃著饅頭喝著雞湯;吃到一半,楚慈問道:“大叔,黎貴人,是黎睿的姑母嗎?”


    邰正源動作一頓,默了許久,這才說道:“食不言。”


    “哦。”


    楚慈自然不再問,安靜的吃著東西。她認真吃東西,邰正源卻是看著手裏的饅頭發呆。


    楚慈吃好了,他手中的饅頭還是那模樣;眨了眨眼,楚慈說道:“大叔,我吃好了。”


    “嗯。”


    淺淺的應了一聲,邰正源這才咬了饅頭,細細的嚼著。


    楚慈覺得,今日她得問些該問的;比如說,帥大叔和薛家倆少爺的周旋;比如說,帥大叔和黎家的糾葛。


    隻有弄清楚了,她才能告訴他,她心中所想。


    淨了手,她端了矮凳,坐到邰正源身旁。


    手肘落於膝上,手掌托著下巴 ,微偏著頭,就這麽瞧著帥大叔。


    帥大叔真的好帥啊!特別是這360度無死角的俊美容顏,配上這優雅氣質,加之他身上時不時透出的憂鬱氣息,楚慈覺得,這個男人真是賞心悅目!


    她這麽看著他,他卻是半分不受影響。優雅的吃完了饅頭,淨了手,這才問道:“你想說什麽?”


    “大叔,其實薛彥華也來找過你的吧?”


    她擺出的笑,跟個二哈似的,若是大哥瞧著了,保證一巴掌給她拍過來。


    “給老子正正經經說話!正正經經的笑,你以為跟個二哈似的討好就不用練了?”


    這一招在大哥身上沒用,在別人身上有用啊!至少,她這傻笑,能把部隊裏磨練出那股子淩厲給大大降低。


    看著她這傻笑,邰正源沉默須臾,這才說道:“是,他來找過我.三個月前,薛府的四姨娘被人毒殺,薛彥華讓我出麵將事扭轉 。”


    “你沒參與,所以二夫人被人算計,陳秀也因此被罰到采石場;或許那一次也有陳秀參與,或許是那一次陳秀被二夫人拋棄,所以她起了心思報複二夫人,這一次下了決心要置二夫人於死地。”


    她這般推測,邰正源又是沉默半響才說道:“那一次,是二夫人毒殺了四姨娘。”


    所以,二夫人也不是什麽好人。


    楚慈自然明白宅子裏那些道道,隻不過,那不該她管,也輪不到她來管。


    “再過一個半月就是中秋,中秋之時,島主會在南灣舉辦一個武宴,屆時官家子弟都會參加;薛家二子,僅一人有機會離開西沙前往東曲辦差,自然是在爭著這難得的機會。”


    在薛府鬧了大半日,迴到鋪子,天已擦黑;二人吃了東西,說了會兒話,星辰已是跳了出來。


    未點燭火,二人坐在廊下,看著月亮緩緩升起。


    “大叔,薛家和黎家暗鬥,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靠著柱子,借著朦朧的月色,楚慈看著他。


    他問她,她是如何想的?她也想知道,他心中如何想的?她隻希望,自己的選擇不會害了他。


    她確實想利用他往高處爬,可是,她並不想將他做了墊腳石。若她的離開要他的性命為代價,那麽,她願意等,等另一個有利的時機。


    社會冷漠,不代表人心也要跟著冷漠;至少,她現在還做不到攀骨而爬;至少,她現在記得那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時辰不早了,你也當迴去了。”他看著夜空緩緩說道:“小慈,有些事,我不想提。”


    說罷,他起身,迴了臥房。


    月色下,隻見他修長的身影被月光拉出老長的影子;看著影子彎曲,變形,看著影子被柱子劃破,看著影子進了屋子,楚慈這才起身,垂眼思量。


    許久之後,她揚了頭,看著空中月色,喊道:“大叔,我迴去了,明日我再過來。”


    屋子裏,那人淺淺的應了一聲。


    楚慈將桌子收拾了,這才舉步而迴。


    其實,人和人之間,起初不都是以利益為主嗎?所有的感情,都是在利益之後產生的。


    楚慈此時覺得很猶豫,她很清楚自己的選擇代表著什麽;雖說她表明了今日之舉與邰正源無關,可是,憤怒的薛彥東可不會這麽想!


    她用自己的本事,引得了薛彥華的注意;那人當眾開口要她,就表明了會護 她周全;可是大叔呢?若她做了選擇,大叔卻我行我素,薛彥華自然不會顧他生死。


    心中想了許多,走了許久才發現,今夜的街道,特別的冷清!


    按理說,這個時辰的街道,應當有人乘涼才是;可是,此時卻如同三更時分一般,冷清的詭異。


    壞了!


    猛然轉身,楚慈狂奔而迴。


    壞了薛彥東的計劃,他如何會放過大叔?大叔是個大夫,好像沒功夫吧?若是薛彥東咽不下這口惡氣,派人殺了大叔……


    懸世堂


    邰正源點燃燭火,看著屋中之人,淺聲問道:“幾時來的?”


    “先你們一步迴來。”手指叩著桌麵,小伍眸子裏,閃過意味不明的笑意:“倒是想不到,她竟有這本事!竟是壞了我的計劃。”


    “薛彥東布置的甚好,是她本事出乎意料。”坐到小伍對麵,邰正源問道:“也試探的差不多了,如今有何打算?”


    “他又在玩新花樣了,今兒個送了一個女人過來。”說到這,小伍眸中冷笑。


    想到楚慈的本事,忽而抬眼說道:“師父,你說,我若給她機會,她會不會抓著機會,欲嫁我脫身?”


    “你……”


    話到嘴邊,邰正源卻又頓住,半響之後,點了點頭,“倒是不錯的選擇,隻不過,你要的是什麽?若是要在島上立足,給那人一擊,你當明白,你選擇她,並不明智;若是想脫困迴京,你選擇她,倒也是個機會;至少,楚柯明已是等不下去了。”


    “倒也是。”


    說話間,聽得一聲鷹叫,小伍眸光微沉,冷聲說道:“看,他的眼睛,無處不在!”


    “小心些,莫碰到他;便是遇不著他,別以為你穿這身衣裳就能騙了所有人。”


    目光落在小伍一身黑衣之上,看著桌上的銀色麵具,邰正源搖頭說道:“展風不是受傷了?今夜你將它帶走?”


    “不了,翅膀還沒好,帶走了也不合適,放在密室養些日子,師父小心些,莫讓她發現了。”


    說罷,小伍戴上麵具,開了窗戶,“想來今晚薛彥東不會善罷甘休,師父一切小心。”


    那人飛身而去,邰正源立於窗邊,看著夜空中眨眼的星辰。


    “娶她嗎?”


    這三個字,似在說著天大的笑話;憂鬱的眸子裏,此時帶著森然寒意。


    我會讓你娶她的!我要讓她大放異彩,我要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然後……


    “不要怪我,這,是你們欠我的!”


    一個冷笑,於嘴角勾起,當屋頂黑影閃來之時,邰正源眸光微閃。


    手指放於唇邊,哨聲一起,一名黑衣人跪於院中。


    “她若迴來,按我說的去辦。”


    邰正源交待一番,黑衣人聽罷,抬頭問道:“主子,若她不來呢?”


    “她不來,我們便去!”


    她會迴來嗎?


    手指輕撫著腰帶,帶出兩根毒針。


    邰正源眸中,閃著複雜的情緒……


    狂奔而迴,楚慈真是覺得自個兒太缺心眼兒了。


    她怎麽把這麽關鍵的事給忘記了?帥大叔向來不表態,她今日之舉,肯定會連累到他的!


    遠遠嗅著一陣血腥氣息,楚慈眸中一沉。


    果然是來了嗎?


    破舊的大門,在她用力一踹之下,終於倒了下來。


    沒有燭火,屋子裏的血腥味,讓她的心揪了起來。


    裏頭的動靜聽起來似什麽落地,讓她加快了步伐往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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