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間,邰正源已是神速的將幾人包紮。-- .zhuaji.org--


    寧夏剛起了話頭,還沒來得及將話引向黎睿的姑母,帥大叔就提著藥箱,與她說道:“走吧,迴去了。”


    啊咧?


    楚慈無語。


    大叔,你這速度,快的驚人啊!你是不想讓我八卦,所以不給我機會打聽嗎?


    沒機會八卦,楚慈無奈的點頭跟上。


    直到二人走遠了,黎睿這才眯了雙眼,看著邰正源遠去的背影。


    若姑母當初嫁給了邰正源,那該多好啊!


    哎!


    可惜啊,有緣無份。


    迴了藥鋪,楚慈有許多話想說,有許多不明白的想問;可是,帥大叔一迴來就把自個兒關在中間那屋子裏,她真是什麽話也問不了。


    問不了,也不能守門口當二哈,楚慈幹脆拿了記藥的冊子記位置。


    半下午的時候,來了倆婦人;許是長年累月受日頭暴曬,二人皮膚黝黑,眼角已是布滿皺紋,雙手亦是粗糙不堪。


    看模樣,二人應該是發配到采石場的罪人。不然,不會被曬成這副模樣。


    二人攙扶而來,楚慈忙走了出來,問道:“兩位大嬸兒這是哪兒不舒服了?”


    二人相視一眼,渾濁的眸子打量著楚慈,似在疑惑著她的身份。


    “邰大夫沒在嗎?”左邊那方臉的婦人問道:“你是新來的藥童?”


    “大夫這會兒在忙著,我是近日才來的雜工,大嬸兒是哪兒不舒服了?”


    引著二人坐到椅上,楚慈說道:“若是些普通的病症,我也能看個一二;若是棘手的,還是得邰大夫來瞧。”


    “倒不是多麻煩,就是昨日曬的狠了,今兒個爬不起來;我這身上也沒銀子,好不容易才求了官爺放行過來。”說到這,方臉婦人已是眸中帶淚:“小兄弟你便行行好吧,給我抓副藥行不?我這身子真是撐不住了。”


    這要求,楚慈不敢應下。


    她也明白,在這兒,小毛病都寧願拖著,畢竟,銀子是用來買吃的。


    可是,心裏頭明白是一迴事兒,這事兒她卻做不了主。


    “兩位大嬸兒不急 ,先坐,我先瞧瞧是怎麽個情況。”


    把了脈,確定不是大毛病,這才說道:“天道熱,你們這是中署了;這樣吧,我先去準備準備,你們先坐會兒。”


    她這般說,兩個婦人忙起身說道:“多謝小兄弟了!你真是菩薩心腸。”


    客氣的話,楚慈也不多說,到了內堂,她走到房門前,輕叩著房門:“大叔,有兩個大嬸兒中署了,可是沒有銀子抓藥,能賒賬嗎?”


    話說完,裏頭卻是不迴話;側耳聽了一陣兒,裏頭卻有人走動。


    這是什麽意思啊?不願意?看大叔也不像是鐵石心腸的人啊!


    等了一陣兒,裏頭的人不迴話,楚慈繼續說道:“大叔,你有聽到嗎?”


    又是等了許久,就在楚慈準備破門而入時,那人終是打開了房門。


    簾子一起一落,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就被竹簾擋了屋中情形。


    “小慈,有些人,救不得。”


    啊咧?


    帥大叔,人都沒看,你如何就知道救不得了?


    看出她的疑惑,邰正源問道:“你覺得,這個時候沒銀子來抓藥的,是什麽人?”


    哎?


    楚慈一時愣住。


    “西沙勞作,最累的便是采石場的罪人;此時所有人都在勞作,哪怕是累死了,守衛也不會放人出來看診;若說是普通人家的,不會拿不出銀子來看診;因為我這裏藥銀不多,一副中暑的藥,不過五個銅板。”


    所以?帥大叔想表達什麽?


    楚慈一時沒明白。


    “可是大叔,不是也有好多人一時拿不出銀了嗎?你看我家少爺來拿藥,不就是銀子不夠嗎?”


    她這般問,邰正源目光鎖著她,若有所思。


    帥大叔每次擺出這副模樣時,楚慈都覺得心裏頭瘮的慌。


    分明是一個如玉公子,偏偏讓她瞧出幾分狐狸的味道來。


    楚慈還要再說,卻聽得屋裏頭傳來‘啪’的一聲響 ,似什麽被風吹倒,碎了一地。


    這聲響,令邰正源蹙了眉頭;見楚慈微偏著頭看去時,沉聲說道:“既然你有心,隨你處理好了;若是她們還不上銀子,便加到你頭上。”


    說罷,那人將門一關,將不明所以的人晾在門外,不再理會。


    問題從能不能救,轉到了把帳算到她頭上;楚慈表示,帥大叔這邏輯她怎麽跟不上啊?


    揉了揉鼻子,楚慈說道:“大叔,那我就配藥了哦。”


    那二人體虛乏力,已是比較嚴重的中暑,不配藥,說不過去啊!


    裏頭不應聲兒,楚慈就當他是默許了。


    順著梯子爬了上去,拿了藥收拾著煎了,又用涼水降了溫,這才將藥端了出去。


    “煎了一副藥,你們先喝了;剩下的,拿迴去用大鍋熬了,渴了便喝。”


    兩個婦人瞧她真將藥拿來了,自是感激涕零;接過藥喝下,好一番的感激。


    “這裏一共是三副藥,藥銀你們方便了給大夫送來便好。”


    她也沒問二人叫什麽名字。


    她又不認識二人,若是二人胡掐一個名字出來,她也辨不得真假;再加上,這二人若要還銀子,自然會送來的。


    三副藥,算不得貴,卻能測出一個人的品行,就算她貼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外頭楚慈與兩個婦人交待著注意事項,屋子裏,邰正源看著桌上的小奶貓,甚是頭疼的揉著眉心。


    “小伍,你哪兒弄來的這東西?”


    這聲問,緊閉的櫃子後頭,那人淺笑著走了出來。


    將小奶貓抱在懷中,小伍問道:“師父,我都試探她兩次了,這小東西再拿去試探她一次,你不會不答應吧?”


    “……”


    邰正源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的窗戶,外頭,楚慈還在處理著小伍的第二個‘試探’。


    “適可而止,你試探了又有何用?”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小伍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邰正源,聲音異樣的說道:“師父有意讓她知曉你對薛、黎兩家的不同態度,不也是想利用她好勝心強的弱點嗎?是吧,大叔!”


    若楚月慈知曉師父的本性,怕是不敢將‘大叔’這個稱唿叫出口!


    “小伍,我的事……”


    “師父,黎海棠的事,旁人不知,那位可是清楚的很的!你就甘願被他擺布?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說完這話,小伍抱著奶貓,打開機關,進了密室。


    “師父,你我目的相同,你又何苦阻止我呢?”


    小伍之言,邰正源無力的撐著桌子,閉目不語。許久之後,那人恢複平靜,憂鬱的眸子裏,透著無奈。


    外堂,婦人拿著藥走了,楚慈迴內堂收拾著。


    卻是沒瞧見,本是攙扶著走出去的二人,在出門時,神色微顯慌張。


    特別是二人攙扶之間,袖子裏一段粉色的錦布若隱若現,引人猜忌。


    打雜第一天,沒什麽大的事兒;日頭落下之時,關在屋裏的人,這才走了出來。


    楚慈正在收著草藥,瞧著帥大叔出來了,猶豫之後,終是開口喊道:“大叔。”


    楚慈覺得,帥大叔也有好多的秘密;本來別人的事,不該多問,可直覺告訴她,她抱著的大.腿,好像並不簡單!


    “西沙諸多商戶來自南灣,因著是南灣之人,西沙收的稅銀甚少;而南灣也常有人來西沙挑選勞作力。”


    帥大叔這話,是在迴著中午那會兒的問題。


    可是,這會兒楚慈不想問這個了。


    管他是誰的人在這裏行商,又管他是誰誰在玩什麽政治陰謀;說到底,也就是島主和皇帝之間玩的權術罷了。


    她現在隻想知道,上了帥大叔的船,將來還能不能逮著機會劃艇脫身?


    而且,今兒下午之事,她想了許久;總覺得,在這鋪子裏,每走一步,好似都與某些事息息相關。


    不然,帥大叔為何那般防備?為何會說出,有些人救不得之言?


    “大叔。”楚慈把最後一個簸箕端了下去,看著立於柱旁的人,斟酌著問道:“大叔,我……”


    “我以為,小慈是大戶人家的老人兒了,當明白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楚慈的問題,被他溫溫和和的話給打斷了。


    看著帥大叔淡漠模樣,楚慈放下簸箕,幾分無奈的說道:“大叔,我知道了。”


    在這兒,哪怕問出了過去,也不可能是真的;誰知道皇帝老兒判的罪,是不是真罪名?


    就像楚家,說是犯了罪,到到底是因為什麽而來,誰也不知道。


    更何況,流放到這兒來的,還有不少是蒙冤受屈,亦或受到牽連。


    既然不能問,她還老老實實的當她的雜工好了。


    “藥都是你自己采的,你無需給我銀錢,需要什麽藥,你自個兒帶迴去。”


    十幾個簸箕疊在一起,邰正源與她說道:“明日去薛府,指不定出什麽亂子,若是你怕了,可不必去。”


    “不!我要去。”楚慈忙說道:“大叔一個人去,我怕大叔忙不過來。”


    她笑眯眯的看著他,忽視自個兒的內心獨白。


    問也不讓我問,我自個兒用眼睛看,判斷危險早早遠離!


    而且,去薛府,雖是冒險,卻也是機會!


    本作品為言情書殿的正版授權作品,感謝支持正版閱讀。盜版將承擔法律責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慕容姑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慕容姑娘並收藏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