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麵修羅蹲下了身子,目光透過黑紗,看著繼續向下之人:“雖說那些人口無遮攔,讓你在意之人心中難受,可你也不能自斷退路。你那法子,既讓那些人得了懲罰,也不會給自己招麻煩!”


    喂兔子吃下去的藥汁,能讓兔子拉到死;那些人吃了兔子再喝清肺敗火之藥,自然討不得好。


    至於裸頭草堿,不過是麻痹兔子,令兔子產生幻覺,減輕痛苦,放鬆警惕罷了。


    她這陷阱挖的好,那些人不吃兔子自然沒事兒;可是,送上門的,誰不要?


    瞧她看來,銀麵修羅‘哦’了一聲:“瞧我這笨的!過兩日你再來,他們尋不到你的錯處,你卻給他們看診尋藥,如此一來,往後再進山,自然是輕鬆的多。”


    甩著藤蔓,看著那銀色麵具,楚慈笑了一聲,“嗬。”


    聽他分析的這般好,她也忍不住的想拍手叫好。


    可這危險之處,她也隻能作罷。


    “你說的不錯,卻也有兩處我得糾正。”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藤蔓腳踩實處。


    “第一,若我沒理解錯,你開口的‘口味重’和‘在意之人’,指的是同一人;若是如此,讓你失望了。第二,我得感謝你的提醒。本是一時興起,經你提醒,倒是有了更好的路子。”


    當她站於實處,鬆開藤蔓之時,金雕叫了兩聲兒。


    抬眼看去,隻見那人雙手環胸,腳踩金雕,徐徐而落。


    神雕俠侶的鏡頭在電視上瞧過,她最愛的是古天樂和李若彤那個版本的。


    卻是沒想到,今兒個倒是見了個現場版的!


    話說,這雕的翅膀展開是有2米半左右,可說到底,也就是一隻鳥而已。


    這麽一隻鳥,肯定是承受不了那人重量的;所以,這就是輕功了?


    既然是輕功,那你踩雕做什麽?


    裝逼?


    嗬嗬噠!


    手一指天空,楚慈冷不丁說道:“小心,有雷!”


    “皓月當空,星辰滿屏,何來雷之說?”


    那人發問,楚慈平靜的說道:“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


    雖然聽不太明白,可這意思也是能想透的。


    那人笑了一聲,這聲笑,有點兒冷。


    想到楚月澤所言,這人喜怒無常,冷血無情,她就跟著笑了,“這世界真是小啊!哪兒都能遇著你。”


    要殺她,早動手了,沒道理跟她說那麽多。


    而且,這大晚上的,他還能找到她,這不是很詭異嗎?


    自個兒找上門來的,她這一沒財二沒色的,他也沒理由動手,所以,她沒理由害怕。


    “是啊,世界真是小啊,你居然遇著那個男人。”


    說話間,那人倚著樹幹,平聲說道:“你隻道是在利用那人,你卻不知,那人是在耍著法子算計你;若你知趣,離他遠些!若你不聽勸,出了事兒,莫怪我沒提醒你。”


    哎?你提醒我?


    楚慈真覺得新鮮了!


    看著一身黑衣之人,楚慈眨了眨眼,好半響才說道:“我時辰不多了,再耽擱下去,就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


    說罷,她轉身便走。


    她的態度,那人冷聲一笑:“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真當他是軟柿子,誰都能捏?若被他的表象給騙了,害的楚家迴不了京,你這罪魁禍首又當受人排擠。”


    此話,她終於是停了步子,轉身看著他,含笑說道:“銀麵修羅,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麵。”


    你沒理由在第三次見麵之時,以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身份來做說客吧?


    說客,好像不是殺手的職務吧?


    他以為,她迴身是要問小伍的身份,沒承想,卻是這麽一句話。


    麵具下的眉頭,微微一挑,銀麵修羅足尖一點,飛身而起。


    “當說的,我說了;當如何做,你自個兒思量!”


    那人身影,融入黑夜。就連用來裝逼的金雕,也不見了身影。


    “嗬。”


    搖頭轉身,楚慈表示,她才懶得去管楚家的事咧!


    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忽然跑來跟她提迴京之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她當炮灰去找事兒嗎?


    她的目標:離開荒蕪島!


    不管是個人名義離開,還是跟著楚家離開,她都不會滲合到朝廷之事。


    閑的蛋疼才會去找麻煩咧!


    緊趕慢趕,終於在子時之前,過了柵門。


    月色如水,星辰閃爍。


    懸世堂那破舊的大門,隨著夜風拍動,‘吱呀’作響。


    半夜三更的,遠遠聽著這聲音,讓人瘮的慌。


    自個兒也是個魂魄,楚慈不由想著,這會兒不會有見不著影兒的東西跟著她吧?


    縮了縮脖子,楚慈自嘲一笑:“什麽亂七八糟的,越活越迴去了!”


    燈罩裏,小小的燭火似在等著夜歸之人;看著那點光亮,莫名的,心裏頭隱隱發暖。


    哪怕穿越,哪怕悲催,哪怕是相互利用,在這陌生的地方,有一盞燭火在等著,也讓人心裏安慰。


    銀麵修羅說,小伍對她有所圖謀。對此,她迴之一笑。


    她對小伍,不也是有所圖謀?至少,通過小伍,她有機會去南灣。


    所以,何必去問呢?不管是誰在利用誰,能走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雖不知將來會如何,至少,她能保證初心,不去傷害小伍。


    “邰大夫,我迴來了。”


    她喊著,那人在裏堂應了一聲,“放裏堂來。”


    滿滿一背簍的藥,她背著進了裏堂。


    昏暗的天井裏,那人穿著衣裳,在她掀了簾子進來時,淺聲說道:“放那裏便好。”


    哦,在洗澡啊?


    你真大方!


    雖說我現在是男的,可你好歹也說一聲兒啊!


    雖說沒有燭火,雖說屋簷擋了月光,可我眼睛沒問題,我看到你的裸.背了。


    話說,你身材很好啊!雖說是朦朦朧朧的,雖說是一晃眼沒看真切,可是,總覺得身材杠杠的!


    在男人堆裏混習慣了,看著裸.背我不奇怪;可是,我很擔心啊!


    若你哪天知道我是女兒身,想到今晚這麽大方,會不會尷尬到俊臉發紅啊?


    心裏想了許多許多。


    yy著帥大叔麵色發紅,眸帶羞色的模樣,她將背簍放下,默默轉身。


    那人穿著外衣,將她喊住:“時辰不早了,你也淨個身迴屋去休息;雖是隻有一張床,你我二人倒是睡的下。”


    啊咧?


    楚慈微愣,好半響才說道:“不約!叔叔,我們不約!”


    我是真沒什麽啊,真的!


    可是,你跟我同床共枕之後,我不確定將來咱們以異性身份見麵,你是以負責之說娶我呢?還是以尷尬之態揍我?


    那人係腰帶的動作,在她的話中頓住;在他迴神之時,她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她走在安靜的巷子裏,天井中,那人才一聲輕笑。


    這聲笑,道不出的情緒;伴著這聲笑,一人提著燈籠,自裏屋而來。


    “若她留下,你是準備讓我睡屋頂?”


    邰正源看著穿好衣裳含笑而來的人,真真是無語至極!


    這人真是玩的沒分寸了!往後讓他如何與那丫頭相對?


    “師父莫惱,不過是試探罷了。”那人嬉笑之中,修長的指撚著一張令人驚心的麵皮。


    當麵皮沾上燭火,冒出黑煙之時,那人長發被夜風撩起。


    長發飛舞,那一片瑩玉肌膚,令月兒都失了顏色。


    “為何不用你這副真容去試探?”用他的身份去試探,真會給他找麻煩!


    還有,那‘不約!叔叔,我們不約!’雖是聽不懂,可想想也不是什麽好話!


    他邰正源為人正直,這名聲,怕是要毀在自個兒徒弟手裏了!


    “師父可是北瑤有名的美男子,總當試探試探嘛。”那人語調輕快,頭微偏,看著頂頭月亮,“我迴去了。”


    “當心些,仔細遇著他。”再惱也是徒弟,此時歸去,隻怕遇著那人。


    邰正源的叮囑,那人應了一聲。


    一襲青衣融入夜色,恍若幻覺。


    言.情.書.殿.首.發。請.支.持.正.版.閱.讀。


    楚月澤被人從床上擰起的時候,惱的正準備開口罵人;可瞧著來人是楚慈,立馬就慫了。


    揉著眼睛,好半響才一聲大叫,“你就不能等我穿上衣裳再進來?”


    忙將被子擋了身子,楚月澤對楚慈的長驅直入很是惱火。


    楚慈表示,你穿了褲子的,你擋個啥玩意兒?老子去海邊的時候,看的壯.男比你更養眼好吧!


    不想跟小屁孩兒耽擱,楚慈將分好的藥放到桌上,“這些藥搗碎了外敷,這些三碗水煮一碗內服;我現在忙,你叫一個丫鬟過去幫我。”


    忙,是假的;累,是真的!


    從昨晚開始一直在趕路,今天又采藥;加上額頭和身上的傷,她是真的累!


    所以,她現在需要洗個澡,然後讓人給她背上的傷上藥,好好休息休息。


    楚月澤麵上仍有溫色,看著包袱裏的藥,壓著怒火,喊道:“聽雙,今夜你去伺候六小姐。”


    聽雙在楚慈動手打楚月澤那刻開始,就對楚慈心存怯意。


    如今聽說去伺候楚慈,自然是怕的。


    若楚慈一個不痛快,對她拳打腳踢,她豈不是會被打死?


    可是,怕有何用?還不是得去?


    所以,當聽雙跟著楚慈迴了院子時,十分賣力的提來了井水;待楚慈淨了身子趴到床上之後,十分小心的給她上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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