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發問,楚慈亦是‘嗬’了一聲。


    掃著那人抱在懷中的長劍,劍柄處一閃而過的流光落入眼中。


    “雖不知你那手套和劍值多少銀子,單是你那銀麵具,就不是個小數目;身上的行頭這麽值錢,有必要搶這宅子裏的一點兒度日銀子?”


    拿著一把ak,誰還會去殺人搶一把小米步槍?身上行頭值個幾萬塊,還去殺人搶幾十塊的東西,那是傻逼麽?


    楚慈話落,那人審視的目光自黑紗後透出,似想將她看個清楚。


    他還沒給個答複,卻聽得‘嘎嘎’的聲響從高空傳來。片刻之間,一隻金雕俯衝而下,落於那人肩頭。


    “真是不巧,沒多餘的功夫看你的好戲了。”


    那人似在歎息,卻在歎息之間,一樣東西朝她丟去。


    眉頭一緊,身子一旋,楚慈抬手之間,將那東西接住。


    好利落的身手!


    沒有內力,這身子一看就是不會功夫的,卻有這般利落的身手,著實讓人詫異。


    黑衣人又將她打量一番,這才說道:“你要出去,必是為了身上的傷;這金瘡藥,算是看戲的酬勞。”


    金瘡藥?


    看著手裏的瓶子,楚慈在那人離開前說道:“還差一樣。”


    “嗯?”


    這小東西,要求還不少!


    “我不要男人!”


    這句話,她說的甚是平靜。


    黑衣人微一默,便明白她的意思。


    又是一瓶藥丟去,伴著黑影離去,那人清冷的聲音傳來。


    “宅子裏用的,都是些低劣藥物,這清心丸雖不能全解,卻能撐半把個時辰。”


    半把個時辰?


    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也就是說,這清心丸能撐一個小時左右。


    一個小時,夠了!


    想著院外那些人,楚慈眸中冷芒一閃,也不顧手心的血,倒了一粒清心丸服下。


    當她倒出一粒清心丸,朝楚月澤走去時,那人麵上布著懼意,步步後退。


    “不想死就老實聽話!不然我讓你這輩子都當不了男人!”


    楚月澤牙關緊咬,麵上雖有懼意,心中卻是恨極!


    這個該死的賤人!竟敢這般對他!


    楚慈也不管那人是何情緒,將藥喂進那人嘴裏,便是提著他的領子,拖著他往外走。


    走之前,冷眼看向兩個丫鬟:“都過來!”


    兩個丫鬟已被楚慈給嚇的白了麵色,自然不敢忤逆;隻得顫著腿,跟了上去。


    後院之處,楚月蘭在牆外不停的叫罵;丫鬟、小廝們因著膝蓋被打的狠,著實爬不上牆。


    院門從內鎖著,看門的劉嬸兒受了楚月蘭交待,去了前頭,這地兒自然是沒人瞧著的。


    “二小姐,您吩咐劉嬸兒半個時辰後迴來,這也差不多了。”


    丫鬟香雲小心翼翼的說著,雖是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可楚月蘭那一巴掌摔過來時,香雲還是被打的眸中含淚。


    “沒用的東西!那小賤人一個人就能翻過去,你們這些廢物卻是一個都過不去!”


    這麽多人,算計的那般好,居然讓那小賤人逃了!


    楚月蘭恨的咬牙切齒,美豔的麵容此時猙獰的厲害。


    丫鬟、小廝個個垂著腦袋,不敢接話。


    他們的膝蓋被打的很慘,方才還能一瘸一拐的跑過來,這會兒卻是站起來都難。


    更別提,架人梯從高牆翻進去。


    外頭的人罵夠了,靠著牆等著。


    算著時辰迴來的劉嬸兒,衣裳裏兜著一捧甘草根,悠哉遊哉的迴了門房處。


    拿了鑰匙,剛將門房打開,便聽得外頭叫喊著開門。


    忙將甘草根放到桌上,一轉身,卻被一人給擋了去路。


    看著擋路之人,劉嬸兒被嚇的退後數步,推倒了當椅子的木頭樁子,顫聲問道:“六…六小姐?”


    劉嬸兒被楚慈給擋了去路,遠處,黑衣人取出金雕足下的信件。


    看了一眼之後,手上一揮,信件化作粉末,隨風而散。


    “去告訴他,我答應他的條件。”


    順了順金雕的毛發,黑衣人一抬手,金雕便展翅而去。


    “那小東西著實有意思,我得將戲看完,才對得我的藥。”


    徹底隱了氣息,那人往後院而去;藏身樹後,遠遠的瞧著。


    此時,劉嬸兒正被楚慈給堵在屋裏,心中惶恐:六小姐不是應該死在塘裏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這滿臉是血的,莫不是變成了厲鬼?


    楚慈手裏是一根手臂粗的柴棍,看著那人眸中的懼意,冷笑兩聲,“劉嬸兒,你在這兒守著,沒聽著二姐在罵人嗎?”


    劉嬸兒,是跟著流放來的老婦人,兒子在前院兒當小廝,她在這後院也算不上清閑。


    畢竟這荒蕪島上糧食很成問題,府上絕對是養不起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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