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苟府。


    苟家富甲天下,不僅僅隻限金陵城,就算是放眼整個大明王朝,能與之比拚財力的不過兩三個家族而已。


    苟府坐落金陵城正中央,占地百畝,邊上僅挨著明朝舊都,其華麗程度簡直就如同一座小皇宮,如不是當朝皇帝不願意傷動根基,怕是連這金陵舊都都被苟家給買下了。


    在金陵,苟家也是唯一一家以財力橫掃金陵各大勢力的閥門,換句話說,在這金陵城中,就算是金陵府伊也得給苟府七八分薄麵。


    府內奢華至極,不是大理石就是紫顫木,就是擺放在角落邊兒上的假山,都是用的十年滴水自然形成的太湖石,就更不用說那鑲金雕鳳的門把手了。


    亭台樓閣,瓊樓玉宇,十裏潮亭。


    如此門閥按理來說應該最起碼得傳承兩三百年才能有如此財富,苟家便是個例外。


    苟家第一代家主苟富貴不惑之年白手起家,一路摸爬滾打,花甲之年明動金陵,人如其名。


    苟富貴命薄,其後家主之位傳予長女苟玉溦,苟玉溦比起苟富貴來說更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經商天才,掌管家族僅五年時間,明動大名王朝。


    以至於到現在都少有人知,這富可敵國的苟家家主,不過一個三十來歲的半老徐娘。


    曾有風水大師建議苟家於這亂世收斂為妙,苟玉溦直接霸氣的拒絕了,隻道了一句:家弟欣歡當如是。


    三公子庭院是整個苟府最奢華的地方,樓高九層坐看雲卷雲舒,麵朝平湖笑歎潮起潮落。


    室內除了三公子厭煩的文房四寶外,整個裝飾完全就是一個皇家寢宮。


    床邊大理石案幾上古斑色宣德爐燒著醒神龍涎香,雪貂長褥下苟三枕著黃楊木枕安靜的熟睡,唿吸勻稱。


    看著插在胸口邊上的幾枚銀針和那發白的臉色,床邊一個三十左右的雍容女人掩麵抽泣著,時不時伸出顫抖的纖手撫摸那張她惦念了快一年的臉,又是忍不住的頻頻落淚。


    女人便是苟家家主,苟玉溦。


    “仙師,家弟無恙吧?”在女人身側,一名而立男子彎下腰理了理雪貂長褥,眼含憂色。


    他便是苟家大公子,苟立人,此時正被苟玉溦瞪了一眼。


    鶴骨仙風的青袍道長緩緩插入最後一枚銀針,用手絹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液,這才起身作了一輯,道:“二位放心,離火寒毒的發病期尚有一年,小少爺這次僅是勞累了些,調養幾日便可恢複。”


    苟立人點頭應是,一邊扶著仙師的袖袍一邊提著醫箱隨門而出,目送之際道謝頻頻。


    “姓苟的你給老娘過來!”苟玉溦囑咐侍女一刻不離的照看苟三,而後出門來到平湖青亭,曲指指著滿臉無辜的苟立人,撐圓的胸脯氣得上下起伏。


    “大姐。”苟立人知曉逃不過去了,哭喪著臉來到近前。


    “你還敢叫我大姐?在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姐嗎?”苟玉溦氣打一處來。


    “您盡管罵我吧,我受著。”


    “你受得起?老娘最後跟你說一遍,如果三兒再有任何危險,老娘扒了你的皮!”苟玉溦一陣怒罵,離開之際又是冷冷的道了一句:“如果東廠再敢欺負我家三兒,你給我辭官,全部屠個幹淨。”


    苟立人忙忙應是,她可不會懷疑自己的大姐,兩年前便是有一個不小的門派失手傷了苟三,她一怒之下豪擲十萬黃金,讓那不小的門派被整個江湖追殺,最後那個門派不得已,親手殺了那名傷了苟三的長老,上門賠罪。


    苟三足足睡了三日,差點被苟玉溦用那千金難求的丹藥給灌咽氣。


    剛醒過來,苟玉溦一把將苟三拉到懷裏,將他整個臉塞到翹挺圓潤的酥胸裏,喜極而泣。


    “三兒,你要再不醒來老娘差點把天姥仙山所有的靈丹妙藥給買迴來了。”苟玉溦捧著那張朝三暮四的臉,愈看愈心疼。


    “沒事了大姐。”苟三眼眶濕潤。


    “快快躺下,仙師說三兒需要靜養。”苟玉溦迴過神來,滿臉慈愛的扶著苟三躺下,轉頭的瞬間眉目冰冷,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沒見著三兒醒來了嗎,給老娘上菜!”


    苟三哭有些哭笑不得,大姐的脾性他是知曉得很,可以說是百般溺愛,除了那星星月亮,以前苟三饒有興致的問她,“能當皇帝麽?”


    “那玩意有啥當的,傷腦殼,你要真願意的話,老娘給你取來。”


    自此之後苟三再也不敢亂說願望了。


    上百名侍女舉著玉盤緩緩入房,魚須蛇尾雞舌頭全都是可覓不可求的罕有佳肴。


    見苟三想爬起來自個兒吃,苟玉溦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老娘喂你。”


    苟玉溦喂得極為講究,上百道藥膳每樣僅喂一口,吃了五十幾道後又是命人再烹製八十道。


    “大姐我想喝兩口。”苟三斜靠在苟玉溦懷裏吧唧嘴巴。


    “酒性有些烈,先飲些淡性的葡萄酒成嗎?”


    見苟三點頭,苟玉溦滿臉溺笑。


    苟三足足修養了三日,在得到仙師的再三確認後,苟玉溦這才敢讓苟三下床舒活。


    房內地底有特製的地龍,即使外麵天寒地凍,房內也依舊溫暖無比,就算是光著腳踩在鋪在地上的貂絨上也不擔心會生寒氣。


    雪勢依舊,翩翩鵝絨。


    苟三來到暖閣九層,侍女早已將房內溫熱,俯視著整個漫雪金陵平湖亭閣,苟三長長的吐了口氣。


    “老九呢?”不知凝視多久,苟三頭也不迴的淡淡問了一句。


    “自從小少爺迴來後,九爺便一直在側樓陪著。”侍女施裏迴話。


    苟三蹭蹭蹭下樓,在金陵他絲毫沒有擔心老九,苟玉溦對老九也很是尊敬。


    “老九,陪我喝酒。”人未至話先達,苟三背著手踩著小碎步。


    “少爺。”聽得苟三喚來,老九扯開嗓子迴了一道,而後便是見到,門邊上那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的憨憨笑容。


    “去取老九最愛的杏花酒來。”苟三相視一笑,奪門而入。


    聽得杏花酒三字,吸口水的嘶啦聲從他那兩顆缺了的黃牙溜了出來。


    “少爺,老九這有著呢,迴來的時候大小姐便送來了十壇。”


    “你這老家夥。”苟三笑罵一聲,招唿侍女去備菜,拿出凳子自個兒坐下先飲了一小杯。


    “嘖,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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