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的美人,竟然這樣的處境,真是叫人心底生憐。”


    “不管是怎樣的處境,隻要遇到了咱們二爺,日後便隻管吃香的喝辣的。”


    “是啊,二爺,不若你就將這小丫頭收下來,平時紅袖添香,也不失為一件雅事。”


    ……


    沉雲懵圈的站在原地,看著包圍著自己的一圈公子哥。


    粉頭白麵,眼下青黑,走路還很是不穩的樣子。


    這……


    還有跪在她麵前的他們口中的小丫頭。


    在她的旁邊,放著一個牌子。


    “賣身葬父”。


    哦,我的天。


    就不能給她一點時間緩衝一下嗎。


    等一等,這些人口中的二爺不會是她吧。


    沉雲顫抖著視線以極快的速度看了一眼自己,男裝,應該是男扮女裝吧。


    不過原身膽子夠大的啊,尋花問柳,不對,出來玩耍竟然能夠這麽嗨。


    這個小丫頭,沉雲上下打量了下,不小啊……


    身材玲瓏有致,又是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


    口水夾不住了。


    不對!


    沉雲這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麽要這麽猥瑣。


    “二爺要留下小女子嗎?”跪在地上的女子用手帕半掩著麵,看不清長相,卻能讓人覺得是個佳人。


    朦朧美大約就是這般。


    可是別說她是個佳人,就是個天仙下凡跟她也沒關係啊。


    “不了。”沉雲開口道。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


    “二爺這是覺得小女子的姿色配不上進景家的後院嗎?”她將遮著半張臉的袖子拿開,露出一張芙蓉麵,兩眼像是瀲灩了波光,楚楚可憐一般。


    膩子一般的白皙皮膚,水靈靈的,掐一把似乎都能掐出水來。


    沉雲高抬著下巴,滿臉傲然,“那倒不是,你確定你是窮人家出來的?需要賣身葬父,還是有人用你做筏子,故意想算計爺?”


    女子抹淚的手頓了下,又接著說道,“二爺若是嫌棄小女子,直說便是,何故這般折辱,小女子雖是為了葬父而賣身,卻仍是有自己的自尊。”


    這個若字出現的不太合理。


    難道她的語氣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二爺,美人落淚美則美矣,可美人一笑不是更甚嗎?”


    “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懷。”


    “嘖,怕是景家大爺管得緊,所以二爺才不敢吧。”


    ……


    沉雲:……


    這個景家大爺又是誰?


    為什麽聽到這四個字她的身體就會不自覺的顫抖。


    “你們喜歡,這一次便給你們一次做英雄的機會。”沉雲不動聲色的看著女子的手,白白嫩嫩的,手中有老繭,隻是固定的幾個地方,像是握刀所致。


    幾個公子哥麵麵相覷。


    “這……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們雖然對這姑娘也心生同情,但二爺喜歡的,咱們哪有搶的道理?”


    “可不是,二爺真是讓我們幾個羨煞得緊啊。”


    沉雲:……神經病啊。


    她是不是要搞一套之乎者也才能降得住這群妖魔鬼怪。


    “不用羨煞,你們也可以,隻要伸出你們的手,拿下腰間的錢袋,分分鍾的事情。”


    “而且這樣的姑娘我可消受不起,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東西,單單這發髻上的玉簪便是上上品,還需要賣身葬父?實在是令爺覺得新奇,這莫不是你們幾個故意弄出來糊弄爺的?”


    “罷了罷了,不論是真是假,今日爺都沒有興致。”沉雲取出腰間的折扇,扇端抵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玉一般的肌膚,誘人極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微微勾了勾唇,沉雲靠近她,“下次要想騙過爺再學的精一點,賣身葬父可不是這般的。”


    “你若是收了什麽人的錢特意過來,這次就罷了,若是再有下次,爺便會讓你知道代價。”


    “好了,話不多說,爺也乏了,今日就先迴去。”說著沉雲便敲著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在前麵帶路。”


    那人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二爺,我是柳家的家丁。”


    麻蛋,找錯人了。


    不過不要緊,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要鎮定。


    “柳家的怎麽了,難不成還送不得爺了?”沉雲痞笑著看著他。


    家丁求助一般看向自家的公子。


    “去送二爺是你的福分。”柳訾微一俯身,點了點頭。


    雖然打扮上像個讀書人,但是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沉雲默默的想道。


    一路走迴去,沉雲感覺自己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景家大的有些嚇人,她從門口到自己的房間,感覺經曆了一條街。


    關鍵這四處站著的丫鬟,個個都是絕色美人。


    看著簡直讓她心神蕩漾。


    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好快樂呀!


    “二爺,我先迴去了,您好好休息。”柳家的家丁連忙說道。


    ……


    “二爺,您怎麽才迴來呀?奴家想你想的心都酥了。”


    “是啊,二爺,咱們姐妹幾個,等你等得好苦。”


    “得虧二爺今天沒有帶美人迴來,不然我可又要吃醋了。”


    ……


    一屋子的鶯鶯燕燕。


    沉雲兩眼冒心的看了一圈,這是天堂嗎?


    也太美好了吧!


    她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是,請不要讓她醒過來。


    如果不是,那就太棒了。


    沉雲一下子沒忍住摸了一把露出來的小手,細嫩嫩的。


    “二爺摸我的手了。”


    “你這個賤人,姐妹們都在這邊,你竟然敢勾引二爺,臭不要臉的賤坯子。”


    “想勾引二爺,就得接受懲罰。”


    然後沉雲就看著這些女人齊齊打了起來。


    抓頭發扣指甲,樣樣都不少。


    女人間的戰爭,就是如此。


    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屋子裏麵有一百隻鴨子在嘰嘰喳喳。打完之後,幾個美人齊齊過來走到她這邊。


    “二爺,你給奴家評評禮嗎?”


    “憑什麽給你評禮,二爺應該幫我才對。”


    “你們都讓開,一個個的想幹什麽?還想越過我不成?”


    “哎呦,這種事哪有什麽先來後到,二爺喜歡不就行了?至於人老珠黃的,得有自知之明,二爺不嫌棄那是因為他不好意思說出來。”


    ……沉雲忍痛將一擁而上的女人都轟了出去。


    “劇情傳送……”


    江南景家,乃此地第一富商。


    十年前,景家夫婦出門遊玩,卻被盜賊殺害。


    眾人皆以為景家從此會沒落不堪,退出富商之首的位置,豈料景家夫婦的年僅十二歲的養子景寞竟能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景家的生意,並且可以將其上上下下打理得有井有條。


    景家的生意,不僅沒有落敗,反而比起之前要更加的昌盛。


    原身景慕,是景家夫婦收養景寞後不久生下的孩子,從小體弱,所以極為寵溺,但因為景家夫婦驟然去世,景寞又因為要扛起景家的重擔,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親自教導他。


    在眾多奴仆的口中,原身逐漸覺得父母的死是景寞所致,是為了景家的財產。


    景寞性子冷淡,對此事不屑地解釋。


    原身雖心有恨意,但心底裏對這件事其實一直都不相信,隻是想等得一個解釋。


    隻是兩個人,一個少言,一個傲嬌,所以造成了今天這樣的誤會。


    景慕沒能力反抗,隻能以自己的方式來表達不滿。


    尋花問柳,就是他的方式。


    原身在一群狐朋狗友中間,其實說實在一點,就是一個提款機。


    因為原身在外的浪蕩,景家的生意偶爾會受到影響,景寞也因此幾次對他說教,這就導致原身的性子變得越來越叛逆。


    其他富商對景家這塊肥肉早已經覬覦許久,本以為景家夫婦死後便可以齊齊將這塊肥肉瓜分幹淨,豈料這哪是一塊容易啃的肥肉,這分明是一塊隻能看得見摸得著卻完全咬不動的珍貴寶石。


    所以幾個富商便分別派出自家的兒子出去與原身鬼混。


    至於剛才遇見的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叫做洛羽,是柳訾的表妹。


    原身性格易激,看見這等事就忍不住出頭,所以他院子裏這麽多的女人,其實都是他在路上看見救迴來的。


    有賣身葬父的,也有冰清玉潔不願接客想要自殺,卻被原身買下來的。


    說好聽點那就叫心地善良,真實來講,其實就是個瓜腦殼,別人說什麽他都信。


    洛羽被原身救進府中之後把整個景府鬧得是雞犬不寧。


    甚至幾次三番勾引景寞。


    景寞知道她的真麵目,便向原身說明,但原身下意識的做法就是跟景寞唱反調,所以洛羽最後還是安然無恙,並且在景府幾乎可以說是橫著走的存在。


    而後洛羽受到柳訾的指示,偷得景寞書房裏麵的資料。


    使得景家的生意受了大創。


    再加上原身當時總是沒事找事同景寞吵架,說他搶了景家的權。


    景寞一氣之下便將所有的實權全部交給景慕,雖是如此,景寞生怕景家出事,還是留了一大堆的老人給原身,隻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景家就算不複往日輝煌,也不會衰敗下去。


    然後原身就一一找茬將這些老人全部辭退,並且還為了討取美人歡心,將手中的權力全部送給了洛羽。


    至此,景家一步一步走向衰敗,根本沒有迴轉的餘地。


    最後,原身被趕了出去,眼睜睜的看著柳訾懷抱洛羽然後侮辱他。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死亡。


    原身被趕出去之後一直渾渾噩噩,成天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毒打,最後因為傷勢過重,不治而亡。


    他隻有一個心願,相信哥哥景寞。


    ……


    沉雲惆悵的看著窗外的天空。


    那麽的藍。


    就像她現在的心情,心如死灰。


    多好的一大堆亂攤子。


    不過,怎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景慕,景家夫婦的小兒子。


    如果不是她那時發現,離今早就被他殺了。


    雖然是同門師兄弟,但是離今師叔貪戀紅塵,在修為上是遠遠比不過清霄的。


    雖然剛開始她是不知道清霄想要下手的原因,可她知道,離今此人,看似風流,實際是最為通透之人。


    離今知道清霄要殺他,他沒有想過躲避,也沒有想過還手。


    沉雲覺得有些憤怒,不該是這樣的。


    之前多好啊,為什麽一切都變了。


    直到後來她查到了原因,離今幫了司闕追求她。


    她當時和司闕,算不上感情多好,但至少也不壞,她是這麽想的,因為她發現,每次見到司闕,和他同處一起,就會覺得很安心。


    她不知道這種算不算是喜歡,但她覺得她和這個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是會覺得開心的。


    可清霄卻想殺了離今,就因為這一件小事。


    沉雲很難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去,因為實在是有些離譜。


    沉雲眯著眼睛看他,眉心一跳,頓時有種不可描述的感覺。


    “你什麽意思?”


    司闕麵色有些得意,“外麵不是都傳雲雲你不能人道?那個女人聽到了,一定會想發設法的離開的。”


    沉雲:……


    這倒是提醒她了,她剛才差點忘了這件事情。


    很好。


    怎麽說呢。


    她現在一點也不生氣,並且不能發貨,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喜歡這個人啊。


    就算是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咬下他的肉,也得忍著不能咬下去。


    “外人傳的,我怎麽不知道?”


    司闕更加心虛了,隻是這心虛的情緒之中,還多了幾分不解。


    不應該,這消息他都放出去了,怎麽可能沒有聽到。


    他大概不知道,在她的麵前,他的臉上幾乎很難隱藏著情緒。


    所以沉雲隻看了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麽。


    算了,就當她是欠他的吧。


    合衣而寢,這是她最後的倔強了。


    閉上了雙眼,紗帳外麵有若隱若現的月光,並不刺眼,隻是淡淡的。


    良久之後,沉雲開口,“司闕,將這裏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她好久,沒有覺得這麽安心的,喜歡的人在身邊,她隻要伸手便可以觸碰到,睜開眼睛便可以看到。


    這樣實在讓她覺得開心。


    司闕聽到這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傻愣愣的附和著,“好啊。”


    突然,沉雲覺得有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沒有起身查看。


    而是望著虛空,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眼神,冰冷而又高高在上,她自然知道是誰的。


    可那又怎麽樣?


    她的確欠他的養育之恩,欠他這麽多年以來對她的保護,隻是如今這個境地,在所有人與她之間,他早已經做出了選擇。


    現在又表現出一副後悔的樣子,又有什麽用呢。


    她同司闕講,她是因為告白被拒所以才對他失去所有的喜歡的。


    其實這話不盡然,被拒是真的。


    可事實,卻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講清楚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她發現清霄對離今動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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