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赫然就是它所形容的黑乎乎的米粒大的東西。


    她將之放在掌心,湊近聞了一下。


    塗得暗黃的肌膚煞時變得蒼白起來,她捂著心髒處,不自覺的彎下身子,密密麻麻的痛楚湧入心中,


    整個人癱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前落下,漸漸閉上了雙眸。


    2345震驚的蹦到沉雲的臉上,左右爪連續開弓。


    “啪啪啪啪啪啪……”


    “嗷嗷嗷嗷嗷嗷……”【宿主宿主醒醒醒醒啊啊啊啊啊……】


    因為疼痛而半夢半醒狀的沉雲費力的睜開眼簾,結果就看見狗砸一爪子正朝著她的臉頰糊過來。


    “我沒事,隻是沒有想到艾宛如今的變化竟是這個緣故。”她從地上撿起剛才跌落下來的東西,頓時身體又是一陣不適。


    2345這才反應過來,是這東西有問題。


    它連忙將它踢至遠處。


    “這裏麵有鮫人的血肉。”


    這個世界,隻要鮫人可以使用為數不多的靈力,所以說這個種族獨受寵愛也沒有錯,血肉沒有長生之效,但經過靈力的洗滌,自然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艾宛的變化正是因為如此。


    “鮫人最大的克星便是同類的血肉,如果艾宛隻是單純為了自己還好一點,但要是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想必不會善罷甘休。”


    她眼神諱莫,想到剛才的痛楚,腦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比試當天,沉雲總算是見識到邪教二字。


    下方比試之人正是艾宛和一位內門弟子,然而過程隻維持了半盞茶的時間。


    身穿藍白相間衣服的男子以完美的拋物線的姿態飛了出去,然後重重落在地上,口吐鮮血。


    沉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記得這位內門弟子似乎前不久才被稱之為世間罕見的天才。


    能輸的這麽利索,果然是世間罕見的天才。


    下麵的場景似乎更加離譜,有上台直接說不敵的,有臉色羞紅意思兩招的,更有甚者,直接在上台的時候故意左腳拌右腳然後裝作昏迷的。


    簡直沒眼看,沉雲默默的將頭轉向閆法安宴的方向。


    閆法安宴正緊緊看著麵前茶盞裏漂浮的茶葉。


    好吧,這個人還是一點趣味都沒有。


    “怎麽了?”眼神這麽奇怪的看著他,閆法安宴不解道。


    沉雲瞅了瞅周圍,無一例外目光都緊緊的追隨著下方,所以果然不正常的其實是他。


    “家主,你是不是看著比賽好一點。”她可是看見了,艾宛時不時朝這裏看上一眼,眼神之纏綿婉轉,簡直叫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閆法安宴聽此下意識的朝下麵看了一眼,眼前先是一亮,隨即皺了皺眉頭又將視線收了迴來,想了想說道,“沒興趣。”


    沉雲不太相信這話,總覺得他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不過下麵艾宛的對手再一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規則是將名字寫在紙條上,隨即抽取,公平公正。


    現在,站在另一邊的是綾織。


    雖然這麽想有點小人之腹,但她就是覺得艾宛會下黑手。


    綾織學的叫做綾波訣,長劍為武器,招式溫和卻又透著一股淩厲,很適合女孩子使用。


    這其實也算是上等的功法,不過與艾宛的相比,卻差之甚遠。


    綾織看著對麵身穿粉色長裙的女子,抿了抿雙唇,眼中無意識的閃過一絲害怕,雖然已經離開南宮家很長時間,但隻要再次接觸,她便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片刻之後,綾織捂著胸口,踉蹌後退幾步,就連手上的長劍也跌落在地上。


    “綾織小姐,承讓了。”艾宛瀟灑抱拳。


    綾織在兩人攙扶下離去,沉雲眼神閃了閃,綾織受的傷不算嚴重,難不成艾宛其實真的是個好人,她誤會了?


    艾宛再一次看向上麵的人,麵上意味不明,“綾兄可願與艾宛一戰?”


    下麵竊竊私語。


    “艾宛師妹這還是第一次向別人發出挑戰呢?”


    “該不會是喜歡這個男人吧。”


    聽到這話,眾人齊齊看了過去,然後又整齊的將頭轉了過來,長這麽醜,師妹肯定看不上,一定是偶然。


    艾宛長劍撐地,足尖輕點,劍微微彎曲,整個身子騰空而起,翻轉半圈,劍尖指地。


    一上來就開大招,沉雲簡直不敢相信。


    急速偏過身子,係著長發的絲帶卻被挑破,露出一頭如瀑黑發。


    圍觀眾人:這人長得是醜了點,頭發還真好看。


    果然,艾宛勾了勾嘴角,不經意的調整了一下腰間的配飾,長劍劃過,香囊掉在了地上,一絲香味若有若無的飄了出來。


    沉雲瞳孔猛地一縮,心髒處傳來熟悉的鈍痛,這個味道和那天狗砸拿過來的是一樣的。


    避之不及,隻能生生承受襲來一劍。


    劍入血肉,沉雲不禁悶哼一聲。


    若不是早上吃了丸藥,怕是此時她根本支撐不住要變成鮫人模樣。


    她的預感沒有錯,隻不過艾宛針對的對象是她。


    可是,這一次的痛處比之前似乎要多上百倍千倍,沉雲腦中一片混沌,為什麽這麽痛,想要宣泄出因為疼痛而帶來的暴躁。


    在上的閆法安宴飛身向下,擋在了沉雲的麵前,目光森然,“你做了什麽?”


    艾宛一臉正色,“閆法家主,艾宛乃光明磊落之人,不屑做陰私之事。”


    “那她怎會如此?”


    一旁的眾人愣了愣,是啊,不過是中了一劍,而且又不是關鍵之處,怎麽會表現的如此痛苦,難不成真的是艾宛師妹做了什麽?


    “如果家主不信,盡可以找人檢查。”艾宛認真思考了下,突然道,“要說異常的話,我身上的香囊裏的香草,攙著鮫人的血。”


    “可鮫人血對人,應該隻有好處才是?”艾宛疑惑道。


    一言驚醒夢中人,眾人紛紛看了過去,與鮫人血肉相衝的唯有他們自己,難不成這位也是鮫人?可這鮫人長得也太醜了點。


    閆法安宴不著痕跡的擋住眾人的視線,“泡泡前幾天與我上山,遇上巨蟒,想必那時傷未痊愈。”


    “原來如此。”艾宛歉意的說道,“若是我早知道綾兄身上有傷,定不會與之比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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