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終究是個需要解決的問題。”項龍無奈地歎氣,眼看著要和蠻族開戰了,妖族的問題卻是一直沒有辦法解決,雖然如今打算集中武林的力量去對付妖族,但這種雙線開戰的模式,也是讓他有些擔憂,一旦有些地方出現紕漏,那可不是什麽小事情。


    秦令微微皺眉,說道:“妖族和蠻族都是強大的敵人,對付起來很麻煩,哪一邊出了問題都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危害,甚至可能導致皇朝覆滅,在和兩件事情上需要權衡許多,調動強者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不容易也得辦啊,若是無人製衡,蠻族的通天偽境強者肆意殺戮,北境根本守不住,此事還需秦大人多多費心了。”


    秦令點了點頭,說道:“北境的情況我也清楚,我會盡力勸說的,隻是大將軍也當知曉,那些通天偽境的強者都有著極度的自我意識,陛下也沒辦法完全命令他們。”


    項龍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明白,沒有為難陛下的意思,盡力試一試吧。”


    秦令微微頷首,然後就告辭離開了,趕往帝都,距離不短,哪怕他是禦空境的強者,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項龍站在雪雲關城頭,遙望著遠處的蠻族大軍,他能夠察覺到一些隱藏在蠻族大軍之中的強悍氣息,其中居中的一道氣息仿佛連接蒼穹,強悍至極,那是蠻族的大巫祭拓拔元,這個老家夥的實力強大得恐怖,項龍擔心這老家夥已經跨入了那個境界了。


    “真是麻煩啊,這北境想要守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項龍眼中滿是憂慮之色,縱然他智計無雙,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人家若是派出了通天偽境的強者,自己這邊無同等強者坐鎮的話,那再多的計謀也是毫無作用。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計謀皆是虛妄。


    而蠻族大帳之內,拓拔元坐在主位,雙目微閉,似乎是在小憩,下方坐著蠻族的各大將領還有巫祭,這一次蠻族主動開戰,派來的強者可不少,而拓拔鴻月自然也是身處其間,雖然不是主帥,但地位也是極高。


    此刻這些蠻族高層正在商量著戰局,莫烏斯沉聲說道:“如今大軍還在集結之中,貿然開戰並不合適,而且賀蘭雀兄妹還未迴歸,老夫以為,此刻還需要再等一等。”


    “等什麽?再等下去,人族那邊調集過來的軍隊會更多,想要攻破雪雲關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莫烏斯,你自己怯戰,難道就不在乎蠻神的子民嗎?”一個蠻族將軍開口說話了,他的氣息絲毫不弱於莫烏斯,同樣是禦空境的強者,一身壯碩的肌肉如同堅硬的磐石一般。


    “塔姆唿力,現在攻打雪雲關難道就沒有死傷了嗎?大軍尚未集結完畢,攻城的準備也沒做好,現在攻打雪雲關恐怕損傷更慘重吧,到底是誰不在乎蠻神子民的性命,就不用我說了吧。”莫烏斯針鋒相對地懟了迴去。


    事實上,如今蠻族之中,巫祭一係和其他蠻族強者之間的矛盾也是在逐漸變得激化,蠻族強者們很不滿巫祭的特權,而巫祭一係則是自認為是蠻神的代言人,本就該高高在上。


    兩者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蠻族皇室在之中也隻能是勉強維係著關係,而且說實話,蠻族皇室對於巫祭一係也是有著一些不滿,畢竟他們的權力受到了巫祭的製約。


    這種矛盾不是突兀出現的,而是一直存在於蠻族之中,不斷發酵著,到了如今已經有些壓製不下去了,這次蠻族向人族開戰,同時也有著一些轉移矛盾的意思,與其讓這些家夥窩裏鬥,還不如去和人族開戰,至少還能維持蠻族的統一。


    這個計劃是拓拔青羽提出來的,這位蠻族未來的大汗已經開始參與政務了,也看到了蠻族強者和巫祭一係之間的矛盾,繼續坐視下去,蠻族內部必然要爆發內訌,而一旦真的打起來,不是蠻族武者再度被鎮壓下去,就是巫祭一係被推翻。


    而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必然會對蠻族的整體實力造成嚴重的損耗,這種浪費戰力的行為顯然是不合適的,在拓拔青羽看來,與其內訌浪費戰力,還不如和人族先剛一波,至少死了人也不虧。


    這個計劃得到了蠻族大汗拓拔明和大巫祭的支持,他們也看出了蠻族的內患,想要將這個矛盾暫時轉移出去,先消耗一波再說。


    不過拓拔元代表著巫祭一係的利益,必然有著一些自己的想法,拓拔元可不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他雖然也是出身皇室,但擔任大巫祭之後,就和皇室沒有多少關係了,在巫祭和武者之間,他肯定是更傾向於巫祭的,而反觀蠻族皇室那邊,顯然是更加看重武者。


    此刻,在大帳之內,蠻族兩派的矛盾再度爆發了,雙方互相指責著,吵得不可開交,大有要直接動手的意思。


    這也是蠻族的習慣了,每次商議不出結果的時候就會直接開打,誰的拳頭大就按照誰的意思來辦,這和人族處理這些事情的方式完全不同。


    蠻族信奉強者至上的道理,跟智謀比起來,他們更加看重個人武力,所以才會形成了這種決策模式,哪怕是當著蠻族大汗的麵,該打就打,一點都不含糊。


    眼看著這些人又要依著往日的習慣動手了,拓拔鴻月眼角抽搐了一下,他雖然也是醉心武學,對於政事不敢興趣,不讓也不會直接把汗位讓出去了,但是也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隨著這些家夥的性子來,現在還在和人族對峙著,結果自己這邊先打起來了算怎麽迴事?


    拓拔鴻月咳嗽了一聲,說道:“諸位,莫要忘了如今是在戰場之上,人族還在對麵虎視眈眈,現在亂起來是打算給人族機會嗎?大敵當前,諸位也該克製一下自己的脾氣,商量事情就好好商議,別又拿出平日的那一套來,真要影響了大局,諸位誰能夠負責?”


    一眾蠻族高層皺了皺眉,有人稍微收斂了一些,打算給武王一個麵子,而有的人反而是桀驁不馴地笑了笑,並不把拓拔鴻月是話放在心上,拓拔鴻月的天賦雖然很強,但年紀尚輕,實力也還沒有達到能夠壓製所有人的地步,自然會有人對他的話不買賬。


    拓拔鴻月眼底掠過一抹不滿,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麽,他也清楚自己的實力暫時還不能壓製這些老一輩的強者,他也不在意,他還很年輕,等到他踏入禦空境之後,自然會告訴這些老家夥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倚老賣老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拓拔元淡淡地說道:“都消停點,這裏不是在王庭,別讓人族看了笑話,現在還不是開戰的時候,再等等吧。”


    拓拔元發話了,哪怕是那些暴躁的將軍也是隻能壓下了自己的不滿,直接硬懟拓拔元,他們還沒有頭鐵到這種地步,找死的事情還是不能幹的。


    拓拔鴻月微微鬆了一口氣,如今能夠壓製住這些蠻族強者的也隻有拓拔元了,他往後靠了靠身子,開始思索起別的事情來。


    拓拔元發話了,自然不會有什麽變動,武者派和巫祭派又扯皮了幾句就各自離開了大帳,倒是把拓拔元拓拔鴻月給留在了大帳之內。


    等到所有人離開之後,拓拔元搖了搖頭,說道:“武者派和巫祭派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了,這個問題已經尾大不掉,如今和人族開戰,消耗戰力已經是和平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辦法,隻是這個辦法也是治標不治本,總不能一直靠著這種辦法來壓製這個問題,武王殿下對此可有什麽看法?”


    拓拔鴻月歎了口氣,說道:“大巫祭應該清楚,我一心鑽研武道,對於這些事情不太在意,這種問題問我可得不到答案,這些麻煩事還是留給青羽來解決吧,這些事情還是他更擅長一些。”


    “是嗎?”拓拔元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拓拔鴻月的目光裏蘊含著一些其他的深意,不過他也沒有在這些問題上多做糾纏,蠻族的汗位歸屬已定,無論其中有著什麽原因都沒有再提的必要了。


    拓拔元緩緩說道:“既然武王殿下醉心於武道,那老夫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拓拔鴻月有些警惕地看向拓拔元,沉聲說道:“恐怕大巫祭的幫助不是無償的吧,我這裏似乎沒有值得大祭司看重之物。”


    拓拔元笑了笑,看起來慈眉善目,他緩緩說道:“說到底老夫其實也算是皇室的一員,武王殿下也算是老夫的後輩,給後輩一點小小的幫助,算不得什麽,殿下以為如何?”


    拓拔鴻月並沒有放鬆警惕,拓拔元雖說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但也沒有對方所說的那麽無私,照顧後輩?這種話拓拔鴻月可不會相信,這老家夥恐怕是存著別的心思才對。


    拓拔元笑了笑,並不在乎拓拔鴻月的態度,表現出很大度的姿態,他平和地說道:“如今武王殿下應該是想著要突破禦空境,雖然說武王殿下天資不凡,而且底蘊深厚,但想要踏入禦空境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沒有完成璿璣城的計劃,武王殿下的突破應該還差了一些,而在這件事情上老夫可以給予殿下一些幫助。”


    拓拔鴻月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不知大巫祭打算如何幫我?先說好,若是大巫祭想說巫祭一係的灌頂秘術的話還是算了,這種倚仗外力突破境界的方式不是我的選擇。”


    在蠻族巫祭之中,有著一門名為灌頂的秘術,甚至能夠將接受者的實力強心拔高到禦空境的地步,當然了,那也會損耗大量的資源,而且這種外來的力量十分虛浮,就算踏入了禦空境,那也是其中的弱者,並且實力很難再有提升,所以很少會有人接受這種提升實力的方式,除非是無望突破禦空境。


    而拓拔鴻月顯然不在此列,他的天賦極強,別說是禦空境,踏入法相境也隻是時間的問題,自然不可能看得上灌頂秘術。


    拓拔元輕笑一聲,說道:“老夫自然明白武王殿下不可能接受灌頂的,別說是武王殿下不願意,就是老夫也不會同意的。”


    “那大巫祭打算如何幫我?”拓拔鴻月微微挑眉,說道:“恕我直言,大巫祭雖然實力強大,但更擅長的是使用聖術,對於武道應該沒有太多的了解,這種情況下,大巫祭應該是沒有辦法指點我的吧?”


    拓拔元微微頷首,承認了這一點,他平靜地說道:“老夫對於武道確實沒有太多的了解,神明賜下的秘術已經耗費了老夫太多的精力,不過老夫所說的幫助與此倒是沒有太多的關聯,不知殿下可聽說過武皇之名?”


    “武皇?”拓拔鴻月愣了一下,這個名頭未免也太大了,武道之皇,那可不是誰都能這樣稱唿的,別人也不可能服氣,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得到這個稱號,他有些狐疑,該不會是大巫祭在騙自己吧。


    看拓拔鴻月一臉疑惑的樣子,拓拔元就知道對方應該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不過也正常,武皇畢竟是很久遠的人物了,而且因為一些原因,武皇的名聲被遮掩了很多,後世之人很少會有了解的。


    拓拔元歎了口氣,說道:“武皇,那是武道之上的一座豐碑,曾經的一位武道一途的絕世強者,昔日無數武者的崇拜對象,可惜,為了打破武道桎梏,強行突破,最終卻是隕落了,而在他隕落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強者出現了,武皇之名最終也是消散與曆史塵埃之中。”


    拓拔鴻月皺了皺眉,問道:“大巫祭所說的武道桎梏是什麽?這位武皇前輩又是什麽時代的人物?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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