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部分妖族強者臉色都是頗為難看,這麽多強者一起出手,雖然有人在裏麵攪亂,但居然還是被人給救走了,這無疑是給他們的臉上狠狠地來了一巴掌,而且逃走的那可是真龍殘魂啊。


    不少人偷偷地看著敖冕,要知道,敖冕的兒子可是被那真龍殘魂奪走了身軀,此刻這位天龍族的族長恐怕已經是暴怒了吧。


    而還有一部分人對此倒是並不在意,反倒是對之前那人所說的“虛天殿”之名頗為好奇,能夠拿得出那麽多的強者來,這虛天殿的底蘊恐怕強大得驚人,但是這般強悍的勢力卻是無人聽說過,未免太奇怪了。


    敖冕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怒氣,說道:“今日我天龍族的事情,讓諸位見笑了,那罪龍吾族必然要擒迴,若是諸位之後得到了消息,還望告知,吾族必然有厚禮相送,今日就到這裏吧,本王還需要迴去處理族內之事,就不留了,告辭!”話音落下,敖冕便直接撕裂空間離開了,他隻是返迴族地,與之前離開幻空秘境並不相同。


    正主都走了,其他人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便也就各自離開了,不過對於敖冕之前的那番話卻是沒有多少人在意,既然那真龍殘魂已經逃了,那自然是誰抓到就是誰的,幹嘛要還給天龍族,難道他們還能拿得出通天境的報酬不成?


    看著四散而去的妖族,令狐虞忽然笑道:“嘖嘖,真龍殘魂逃走,這些妖族隻怕是貌合神離,想要聯合,恐怕難上加難。”


    李昀卿微微頷首,說道:“對我人族來說也算是好事吧,不過真龍殘魂落到九州之上,隻怕又要攪弄起一片腥風血雨了,如此一來,卻是有些不安穩,還有那所謂的虛天殿,你們聽說過這個勢力嗎?”


    令狐虞搖了搖頭,說道:“老夫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典籍裏也不曾有記載,真是奇了怪了,按照常理說來,像這種實力強悍的勢力,必然是有跟腳的,但老夫卻從未聽聞過,難不成真是憑空冒出來的?”


    詹台清夢輕歎一聲,說道:“天地大變將至,踏入通天境機的緣將要浮現,一些隱匿暗中的勢力都是逐漸浮出水麵了,這虛天殿妾身倒是略知一二,九霄流雲宮內的典籍有著隻言片語的記載,妾身也是偶然間讀到過,這虛天殿似乎是上古就存在的強大勢力了,不過行蹤不定,也不知道其宗門所在,原以為是覆滅在上古大劫之中了,沒想到居然是存續了下來。”


    這個時候李昀卿三人都是看向雲塵,三清殿同樣是上古宗門,而且從未斷了傳承,若說應該對虛天殿了解的,恐怕在場之人也就剩下雲塵了。


    感受到三人的目光,雲塵聳了聳肩,說道:“虛天殿確實是上古宗門,不過這個宗門詭異得很,平日裏行蹤不定,也沒有和哪個宗門交好,隻知道其實力強大,其他的就是他們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剩下的就是貧道也是一無所知,之前貧道都沒有想到這一茬,本來還以為虛天殿已經覆滅在上古大劫之內了,沒想到居然還在。”


    李昀卿忽然皺了皺眉,說道:“也不一定就是上古的虛天殿,說不定是有人找到了虛天殿殘存下來的小世界,假借虛天殿之名行事。”


    “確實有這種可能,那些人也沒有露麵,我們對虛天殿也不了解,真要是偽裝的我們也看不出來,他們之後不是要發放聯係之法嗎?到時候或許可以試探一番,興許能夠知道些東西。”


    令狐虞冷哼一聲,說道:“哪裏來的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照老夫的想法,反正都是些鬼鬼祟祟之人,全部打死都是活該的。”


    雲塵笑了笑,說道:“令狐閣主倒是脾氣火爆,不過咱們連他們藏身何處,實力如何都不清楚,想要打殺了,談何容易,若是貿然得罪了這般勢力,又是頭疼之事。”


    令狐虞輕哼一聲,說道:“這些人行事鬼祟,隻怕做得也不是什麽好事,遲早要站到我們的對立麵去,這等毒瘤紮根九州多年,一旦爆發,恐怕天下大亂,九州之禍,盡起於此。”


    “也不用如此悲觀,此事未嚐沒有化解之法,待得離開了妖界,再好生處理也就是了,某要自亂了陣腳,那才是真的麻煩。”李昀卿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率先返迴了人皇行宮,其他人聳了聳肩,跟著也就迴去了。


    天龍族族地之內,其他妖族的人已經被驅趕出去了,此刻真龍殘魂已經不在了,再加上敖冕此刻滿腔的怒火,也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去撩撥天龍族。此刻敖冕坐在一方大殿之內的主位之上,往下則是坐著天龍族的一幹長老,為首的便是五大長老,而在大殿的中央還站著一道血色身影,卻是之前逃竄的敖璿,不過此刻敖璿臉色蒼白,顯然受傷不輕,身上還被鎖鏈束縛著,半點實力都用不出來。


    敖璿其實也是有些倒黴,她之前趁著敖冕對付那真龍殘魂的時候就逃走了,結果剛逃出去就撞上了返迴的一幹長老,那可是足足五名禦空境的大妖,哪怕敖璿實力強大,也是瞬間被重傷,後來,那些長老得到敖冕的命令去破壞那血色晶石,便拋下了敖璿。


    敖璿想要再逃,誰知道被一些妖族強者攔了一下,然後其他人去追真龍殘魂了,那五個天龍族的長老又過來了,直接就把她給鎮壓下來了,他們倒也沒有殺敖璿,留著給敖冕處置就是了。說起來,祖幽血龍殿內幾妖之中,敖璿是最先逃走的,結果臨到最後,反而是隻有她被擒住了,隻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造化弄人。


    敖璿立於大殿之內,哪怕是一身實力被封印了,也依舊是一臉的冷色,眼中滿是怨毒之意,死死地盯著敖冕,當初若不是敖冕父親之因,她哪裏會被困入祖幽血龍殿那麽多年,如今必然已經是法相境的大能了。


    敖冕沉默地看著敖璿,大殿內的氣氛有些沉凝,敖冕自然是認得敖璿的,這個昔日壓得他頭都抬不起來的絕世天驕,可惜最終卻被送入了祖幽血龍殿之內,如今再見,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敖冕歎了口氣,說道:“敖璿,當初送你入祖幽血龍殿確實是先父對不住你,先父已經過世,虧欠你的一切便由本王來還吧,今日你自祖幽血龍殿脫困,本王不殺你,你若是願意留下,刑罰長老的位置,便是你的。”


    這話一出,底下的長老們都是臉色驟變,刑罰長老,在族內權威僅次於族長,權力大得驚人,哪怕是長老,隻要事出有因,都可問詢,一旦查實,便可按典施以刑罰。


    然而這麽多年,天龍族的刑罰長老之位一直都是空懸著,不少長老都動過接掌此位的念頭,可惜都沒有被敖冕同意,沒想到今日敖冕卻是要突然任命敖璿來擔任刑罰長老之職。


    有長老直接就開口說道:“吾王三思,這敖璿一介罪人,如何能夠承擔刑罰長老之職?”


    “是啊,吾王饒她不死已經是大恩了,哪裏還能夠讓她擔任刑罰長老之位,此舉不妥,還望吾王收迴成命。”


    敖冕幽幽地看著那些長老,忽然說道:“進入祖幽血龍殿的並非是罪人,而是自願成為吾族的守護者,真要算起來,他們其實是吾族的英雄,今日之事,雖然與他們有關,但也不能完全將之定性為罪人,此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敖璿,你不用管他們的意見,本王隻問你願不願意做這刑罰長老?”


    敖璿冷笑道:“敖冕,拿一個刑罰長老就想要了卻恩怨嗎?有本事你把族長之位讓出來!”


    “放肆!”


    有長老怒斥,敖冕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敖璿,本王想著當年確實虧欠於你,所以不計較你們複生真龍殘魂之事,還讓你做刑罰長老,這已經是本王能夠做到的極限了,莫要太過貪心了,吾兒如今生死未卜,這個時候挑釁本王,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敖璿沉默了片刻,說道:“若是我不答應,又當如何?”


    敖冕麵無表情地說道:“本王不會容許一個怨恨本王的隱患存在,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


    敖璿冷笑:“果然如此,敖冕,你不怕我假裝答應然後伺機殺你嗎?”


    “你做不到,而且本王也不會給你機會,真龍血誓你應該知道怎麽用,若是願意求活,你我立下真龍血誓,本王自然不用擔心什麽。”


    敖璿眼角一跳,她自然是明白真龍血誓的效用,一旦立下,她便再無法直接出手去殺敖冕了,否則必然是她先龍魂崩。


    此刻敖璿也是頗為糾結,她落得如今這般境地,可以說是敖冕一家所致,她自然是極為怨憤敖冕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的實力遠不如敖冕,就算沒有被封印,也根本殺不了敖冕,而且如今好不容易擺脫了祖幽血龍殿的束縛,難道真的要就這般去死嗎?


    不!


    敖璿搖了搖頭,說道:“立誓吧!”


    敖冕點了點,兩人便同時立下了真龍血誓,隻見兩條血色的小龍自兩人的眉心之中飛出,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交融在一起,然後再度兩分,各自沒入了對方的額頭之內,這真龍血誓就算是完成了,一旦有人違背誓言,哪怕實力再強,也必然會龍魂崩碎,要知道這可是能夠針對通天境強者都有作用的血誓。


    完成真龍血誓之後,敖冕便抬手一揮,解開了敖璿身上的封印和鎖鏈,隨著妖力恢複運轉,敖璿的麵色也是變得好看了一些,不過傷勢尚未恢複,敖璿的臉色依舊是蒼白至極。


    敖冕淡淡地說道:“自今日起,敖璿便為我天龍族的刑罰長老,司掌一切刑罰之事,但有不服者,按族規處置!”話音落下,一道金光在虛空之中浮現,有著兩件物品從金光之中飛出,一件是一枚令牌,象征刑罰長老的身份,而另一件物品則是一柄血紅色的骨鞭,長鞭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不少人都是微微皺眉,此物名為刑鞭,據說鍛造的時候融入了真龍之骨,威力強大,乃是刑罰長老的刑罰之兵,據說甚至打死過禦空境的大妖。


    兩件物品落入了敖璿的手中,敖璿將東西收了起來,麵無表情地坐到了大長老對麵那張空著的椅子裏,不少人看這位的目光中隱隱多了幾分畏懼之色,刑罰長老,絕對是一族之中最讓人畏懼的存在。


    處理完了敖璿的事情,敖冕抬手揉了揉眉心,今日連番動手,哪怕他是法相境的頂尖強者此刻也是感到了有些疲憊,他沉吟了片刻,問道:“敖淵去了哪裏?”


    大長老低聲說道:“在族長你們去追真龍殘魂之後,敖淵將祖幽血龍殿的碎塊盡數收走之後,就撕裂空間離開了,以他的實力,我們無法阻攔,所以如今不知道他在哪裏,不過應該還在妖界之內。”


    敖冕點了點頭,並沒有怪罪大長老他們的意思,敖淵有著法相境的實力,真要離開不是他們可以擋得住的,他看了敖璿一眼,問道:“祖幽血龍殿破碎之後,那些碎塊有何作用,為何敖淵要將之收走?”


    敖璿聞言皺了皺眉,眼中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有些無奈地說道:“此事我也不清楚,關於祖幽血龍殿的隱秘,大多數其實都是敖淵告訴我們的,至於他是否有所隱瞞,我們其實也無從判斷,這祖幽血龍殿的碎塊到底有什麽作用,我不知曉,不過以他的性子,既然將之收走了,肯定是有用處的。”


    敖冕點了點頭,敖淵老鬼的性子他倒是有一些了解,必然不可能什麽事都告訴別人的,敖璿不知道那祖幽血龍殿的碎塊到底有何作用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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