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破軍瞥了常明鴻一眼,說道:“先說說看你要什麽東西吧!”


    常明鴻抿了抿嘴唇,說道:“張大人之前不是在天狼城中用一道妖獸精血引誘那地底古城的妖物嗎?我想要的便是那道妖獸精血,張大人可不要告訴我說那妖獸精血已經是被那妖物給奪走了,這我可是不信的,若是你真的打算以此來抵賴的話,那我也隻能是出手了。”


    張破軍皺了皺眉,這家夥的目的居然是衝著空青蟒的精血來的,但是這東西又不是自己的,而且之前宮鳴羽離開的時候自己已經將那瓶精血還給他了,現在想拿也拿不出來了,看來今日是不打不行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要開口,一旁站著的吳啟年也是出聲說道:“張大人,老夫的目標也是此物,還望張大人將此物交給老夫,日後老夫必然奉上厚禮。”


    聽到這話,張破軍眼中掠過一抹精芒,這兩人都想要妖獸精血,如此一來自己似乎便是有了機會,他想了想,說道:“妖獸精血隻有一道,但是你們卻有兩個人,這精血你們覺得我該交給誰呀?”


    常明鴻冷笑一聲,說道:“當然是交給我了,我背靠常家,日後的補償絕對不會讓張大人失望,吳啟年他自己已經說了,他已經脫離南宮家,那就不過是一介散修而已,他能夠拿出什麽好東西來,再說了,我常家家大業大跑不了,他孤身一人,誰知道拿了東西之後會跑到哪裏去躲起來,張大人可要三思啊。”


    吳啟年瞪了常明鴻一眼,說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吳啟年雖然算不上什麽響當當的人物,但也不是那種無恥之輩,斷然是不會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至於我能拿出之物,這些年我在南宮家也是得到了不少好東西,交換這一道妖獸精血還是足夠的。”


    張破軍挑了挑眉毛,要是妖獸精血真的在自己的手上,說不定自己就換了,可惜現在就算自己想換那也是沒有用,他緩緩說道:“兩位提出的條件都差不多,都是願意以物易物,我也是難以決斷,不如這樣吧,與其去比拚誰的東西價值更高,倒不如二位在此切磋一下,誰勝了我便與誰交換,如何?”


    吳啟年和常明鴻都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常明鴻冷笑一聲,說道:“張大人,都說你不擅計謀,怎麽現在就想使些小手段了呢?我和吳啟年鷸蚌相爭,然後讓你漁翁得利?你倒是想得真好。”


    吳啟年也是冷笑著說道:“張大人,要不然這樣,你將妖獸精血給我們,至於如何分配我們之後自己商量,當然了,無論是誰拿到這妖獸精血,日後都少不了給你補償,如何?”


    張破軍歎了口氣,自己是真的不適合做這種事情啊,他深吸了一口氣,渾身真氣鼓蕩,隱隱發出唿嘯之聲,隨後直接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妖獸精血老子沒有,就算有老子也不會給你們,你們要是不信,做過一場就是了!”


    常明鴻和吳啟年對視一眼,吳啟年淡淡地說道:“既然張大人冥頑不靈,那便隻能是動手了,先將妖獸精血搶到手再說,至於如何分配你我私下再談。”


    “可以!”常明鴻冷聲說了一句,身形便是暴掠而出,雙手呈爪型,繚繞著一縷縷真氣,整個人如同正在捕獵的鷹隼一般撲向了被影龍衛層層護衛的張破軍。


    而在他身後,吳啟年手上多出了一根細長的圓棍,圓棍通體呈現亮銀色,上麵刻著一道道繁複的花紋,散發出一股霸道的氣勢,正是一件玄階兵器。此棍名為破邪棍,乃是昔年吳啟年的成名兵器,不過在他成為南宮家的供奉之後,由於很少出手,這破邪棍自然也就被收了起來,今日出現,其上的靈氣倒是更甚了幾分,顯然這些年吳啟年對其的溫養也是沒有斷絕。


    吳啟年手持破邪棍跟著常明鴻衝向影龍衛的武者,蒼老的身軀在這一刻卻是盡顯霸道之意,讓得一些影龍衛武者心生退意。


    張破軍見此情景,厲喝一聲:“阮定東,你帶著人結陣困住吳啟年那個老不死的,不求擊敗他,隻要纏住他就行了,至於這個常明鴻,交給老子來對付。”話音落下,張破軍身形驟然掠出,他胯下那匹有著妖獸血脈的戰馬直接被震死,張破軍的身影直接衝出了影龍武者的防護圈,雙拳凝聚著青色的真氣,向著常明鴻迎了過去。


    “是!”被換做阮定東的副手應了一聲,然後便是下令:“結陣,困住那老家夥。”


    影龍衛武者們頓時四散開來,按照特定的規律將吳啟年給圍在了中間,最靠近吳啟年的正是那幾名化丹境的武者,所有人齊喝一聲,在陣法的加持之下,形成了一道音浪,可惜卻是被吳啟年給輕鬆擊散。


    吳啟年冷笑一聲:“靠著這麽個鬼陣法和這些化丹境甚至辟府境的武者就想困住老夫,你們也太看不起老夫了。”他手掌在破邪棍上一拍,破邪棍上銀光大放,隨後他便是人隨棍走,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就揮舞著圓棍衝了過去。


    然而下一刻,他卻是皺了皺眉,那名化丹境的影龍衛武者按理來說應該擋不住自己一棍的,但是對方在那陣法的加持之下竟是硬生生地扛住了,雖然十分勉強,但對方並沒有後退,成功地攔住了自己。


    “好好好,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能夠扛得住幾棍?”吳啟年不怒反笑,手中長棍行雲流水地揮出,每一棍都輕鬆擋開其他影龍衛武者的攻擊,然後悍然砸向他麵前那名化丹境的影龍衛武者。在他這般霸道地攻擊之下,即使有著陣法之助,那名武者也是擋不住的,很快便是內腑受創,口吐鮮血。


    阮定東眼神一變,低喝道:“變陣!”


    隻見所有的影龍衛武者圍繞著吳啟年跑動起來,每一次擋住他的圓棍的都是不同的化丹境武者,如此一來,便是能夠承受住吳啟年那勢大力沉的圓棍,將之牽製下來。


    而在另一邊,張破軍和常明鴻也是已經交上手了,張破軍周身繚繞著青色風罡,烈風狂獅拳被他施展到了極致,每一拳揮出都是帶著數道風罡,他自己是清楚的,那些影龍衛的武者就算是靠著合擊陣法也是沒有辦法長久地牽製住吳啟年的,一旦陣法被破除,那些影龍衛武者定然會被吳啟年屠戮,所以他必須在陣法被破之前擊敗常明鴻,然後趕去對付吳啟年。


    但是常明鴻那一手爪功端的是狠辣刁鑽至極,他甚至能夠直接撕裂張破軍凝聚出來的風罡,同時,他也沒有打算去和張破軍硬碰硬,每次都是一觸即退,讓得張破軍急躁不以。


    常明鴻一爪探出,在撕裂張破軍手臂上環繞的風罡的同時,淩厲的真氣也是在張破軍的手臂上留下了數道傷痕,好在張破軍自身的肉體比較強悍,所以隻是留下了一些皮外傷,並不礙事。


    常明鴻一擊得手,便是迅速抽身後退,恰到好處地避開了張破軍揮出的一拳,他淡淡地說道:“張大人,太過急躁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不過也沒辦法,你的那些手下恐怕要撐不住了。”


    張破軍偏頭看了一眼,隻見那些影龍衛武者在吳啟年的攻擊之下顯得有些岌岌可危,那合擊之陣眼看著就要被吳啟年破去了,心中頓時生出一陣憂慮,眼中也是爬上了幾道血絲,他低吼一聲:“常明鴻,你好歹也是元神境的武道強者,有本事就和老子真刀真槍地幹一場,這樣躲躲閃閃的你不嫌丟臉嗎?”


    常明鴻再次避開張破軍的攻擊,冷笑道:“丟臉?我又不是傻子,你張破軍已經是要突破煉神境的人,我為何要和你硬碰硬,再說了,隻要這樣拖下去,等到吳啟年殺光你的那些手下,我和他聯手,就算你再強也不可能贏的,我又何必要在此之前去和你分勝負呢?反正著急的又不是我。”


    “你找死!”張破軍怒吼一聲,雙拳同時揮出,青色風罡瞬息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獅影,撲向常明鴻。


    “能夠將這烈風狂獅拳施展到這種地步,張破軍你也算是好本事了,不過想要靠這一招來解決我,隻能說你是在異想天開,就讓你看看我常家的武學,裂天爪!”常明鴻冷笑一聲,身形淩空躍起,雙手呈爪狀同時抓下,真氣奔湧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隻巨大的爪子,巨爪悍然抓下,直接是將那青色巨獅直接撕裂,連同其內的那些風罡都是直接被撕碎,完全來不及爆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更加劇烈的真氣波動驟然爆發,常明鴻臉色一變,凝神看去,便是見到張破軍站在一處龜裂的大地之上,那一道道裂痕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蔓延開來,極為恐怖,仿佛大地都是被撕裂了一般。


    而在張破軍的身軀之上,鼓脹出了一根根青筋,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猙獰,而那股劇烈的真氣波動便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股真氣波動已經是達到了元神境的巔峰,甚至還在攀升,最終達到了半步煉神的地步。


    常明鴻臉色驟變,他厲聲喝道:“張破軍,為了那些手下,你居然要和我拚命!”


    “他們不是老子的手下,而是老子的兄弟,想要殺老子的兄弟,老子就先宰了你。”張破軍怒吼一聲,一腳重重踏出,地麵之上又是多出了數道裂縫,隨後張破軍那鼓脹得粗大了一圈的右臂緩緩揮出,右手緊握成拳,一拳揮出,那龐大的真氣便是同時爆發而出,形成了一道完全由青色風罡組成的巨大風龍卷,以極快的速度襲向常明鴻。


    “血妖撕天手!”常明鴻臉色蒼白,眼中掠過一抹狠色,隨後左手在右手指尖劃過,右手五指之上便是各自出現了一個小洞,滲出了一顆顆血珠,常明鴻右手猛然一絲,真氣盡數灌注到了右手之中,然後擠進了那五滴鮮血之內,鮮血迅速漲大,在這一抓之下,直接化作了一隻血色爪子,這爪子比起之前那一隻要小上許多,但上麵所蘊含的氣息卻是更加的強大,而且透著一股狠戾。


    血色爪子和那青色的風龍卷碰撞到了一起,兩者略微僵持了片刻,那風龍卷便是驟然膨脹開來,直接將那血色爪子給吞了進去,血色爪子被其內劇烈旋轉的風罡給絞碎,將整個風龍卷都是染成了猩紅之色。


    血色龍卷撞在了常明鴻的身軀之上,那股撕裂之力仿佛要將常明鴻的身軀給撕開,常明鴻厲喝一聲,從懷中取出一物扔進了血色龍卷之中,隻見銀光一閃,那血色龍卷竟是詭異地消失不見,隻剩下常明鴻渾身是血的身軀從半空中落下,砸在地麵之上。


    常明鴻緩緩爬了起來,氣息變得十分虛弱,他陰厲地看著張破軍,低喝一聲:“張破軍,今日之事我記住了,日後定當討迴!”他身軀之上爆出一陣血霧,在血霧的包裹之下,化作一道血芒掠向了遠處,轉瞬之間便是消失不見。


    張破軍緩緩收拳,身軀微微顫抖著,尤其是右臂,上麵隱隱有著一些暗紅之色,同時傳來一陣刺痛之感,他麵色蒼白,是體內的真氣大量消耗的緣故。張破軍往嘴裏塞了些丹藥,低聲罵道:“這烈風破滅拳真不是那麽容易施展的,老子一條手臂差點都廢了,可惜還是讓這龜兒子給跑了,不過以重傷之軀施展血遁,想要補迴來可沒那麽容易,算了,先不管這些了,趕緊去解決那老家夥才是正事。”張破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便是往吳啟年那邊走去,他這一動,布滿裂縫的地麵竟是直接坍塌開來,形成了一個大坑,激蕩起厚厚的煙塵,張破軍劇烈地咳嗽著,從煙塵中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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